第一百一十六章 疑點
行家一開口，便知有沒有。
周淺和我在各人心中的分量明顯不同，他一開口，小科他們明顯都聚起了精神，等著他的發言。
我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
“關於方寸權的死是意外，還是謀殺。”周淺的目光看著地上的方寸權，“我們還是從案發現場遺留的證據來推斷。”
“為什麽不是自殺？”小科趁機問道。
周淺沒有看道：“案發現場門窗反鎖，形同密室。死者喝過酒，又是煤氣中毒，看起來的確很像意外。但這現場有一處東西，讓我感到比較奇怪。”
“什麽東西？”
“那就是這半瓶酒和這個用來喝酒的紙杯。你們看這個玻璃台幾，上麵沒有擺放下酒的食物，桌麵看起來很幹淨，像是之前清理過，連一點食物殘渣都沒有。房間裏的垃圾桶我剛才也檢查過，垃圾都被清理過了。這一點很不合常理。方寸權喝了那麽多的酒，沒理由大晚上的把垃圾都給倒了！”
我接口道：“周淺說的不錯。你們可以去調查一下方寸權，看看他是不是一個酗酒之人，看他會不會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在沒有下酒菜的情況下，喝掉半瓶白酒！”
“你們的意思是，昨晚上有另外一個人來過方寸權的家裏，和他一起喝酒？”宋雲成說道，“然後把桌子清理了一遍，把垃圾也給帶走了？”
小朱道：“我會瓶和紙杯帶回去，看看上麵有沒有可疑的指紋和dna。”他拿出證物袋，小心翼翼地將酒瓶和紙杯裝了進去，交給另外一個小警察。
小科道：“我們得調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有那麽一個人，昨晚來方寸權家喝過酒。”我說：“我猜你們查不出來！”
“為什麽？”小科有些不服氣。
“因為他是影子，怎麽可能被你們這麽輕易地查出來！”
小科道：“陳鐵柱你就是認準了方寸權是被影子殺手殺死的了？先不說影子殺手到底存在與否，就算影子殺手存在，他為什麽要殺方寸權？按你們的說法，影子殺手專殺那些犯了罪，卻逃脫法律懲罰的人。可是方寸權的事還沒有定論，陸明也還在抓捕途中，影子殺手為什麽要殺方寸權？這與你們之前關於影子殺手殺人動機的推斷相矛盾！”
“這…”
聽聞方寸權被殺，案發現場又是密室，我反應就是影子殺手又出手殺人了，我所有的推理都是按照這個思路來的，但是現在聽，我才醒悟過來，方寸權的確還算不上犯了罪卻逃脫法律懲罰的人，隻要陸明抓捕歸案，查清真相，方寸權自有法律來審判！那影子殺手為什麽要殺方寸權？
看來是我先入為主了，方寸權不一定就是影子殺手殺的！
“就算方寸權不是影子殺手殺的，也有可能是別人殺的。我還是認為方寸權是被人謀殺的，方寸權這樣的敗類，害的人那麽多，想要殺他的估計不少！”我說。
“說來說去，你還是個謀殺論支持者。”小科盯著我道，“你的理由，還是直覺嗎？”
“直覺怎麽了？第六感你懂嗎？”我不滿道，“對付有些案子，直覺也是必不可少的。”見我和小科快要吵起來了，宋雲成忙道：“你們倆先別爭了，先聽周淺把話說完。”
我這才想起周淺話說到一半，就被我們給截胡了。周淺也沒有鬱悶的表情，淡淡道：“我隻是覺得案發現場既然有這麽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你們警方還是先當作謀殺案來立案比較好。至於門窗為什麽會反鎖，方寸權為什麽會喝酒，煤氣又為什麽會突然泄露，這些問題，還是等進一步的調查結果出來再來討論吧。”
說完這一句，周淺對著宋雲成和小朱微一點頭，故意不看小科，轉身往外走去。“周淺，你幹嘛去？”我一邊追上，一邊問他。
“你的兩個美女讀者肯定在外麵等煩了，為你的著想，我們還是先走吧。”周淺頭也不回地說道，“反正這邊我們暫時也幫不上忙。”
我跟著周淺出了案發現場，眉梢和小點正百無聊賴地靠在樓梯邊的牆上。見到我們出來，她們忙迎了上來。
“這是什麽情況啊？讓我們等這麽久！”道。
“到飯點了，我們先下去再說。”我們在金雞小區的邊上找了一家飯館，四個人一起吃午飯。我把方寸權的死詳詳細細地講給小點和眉梢聽。講完之後，我補充了一句：“這個案子現在還未公開，注意保密。”她們答應了。
“鐵柱，這個案子又是影子殺手做的嗎？”小點問。
我說：“有這個可能，但現在還不確定。”
小點‘喔’的一聲：“影子殺手好帥！這下曦蕊可以瞑目了！”眉梢也道：“那你們還要追查影子殺手嗎？他殺方寸權也是為民除害，你們還要抓他嗎？”
“現在事情還沒有明了，曦蕊的死跟方寸權有沒有關係，我們還沒有確定。方寸權的死是不是影子殺手幹的，也不確定。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我心中其實也有些猶豫，不管方寸權是不是影子殺手殺的，他這樣的人，我們有必要為他查找凶手麽？
“我是說如果！”眉梢不依不饒地問我，“如果是方寸權害死了曦蕊，你們還要幫方寸權查找凶手嗎？”
我無言以對。如果不是聽說案發現場是個密室，我和周淺會去調查方寸權的死嗎？
“周淺，你說吧。”我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周淺看了我、眉梢、小點一眼，淡淡道：“這個案子，不管死者是誰，凶手是誰，我都會追查下去的，因為它很有意思。我雖然是一個，但是能碰上一個有意思的案子的機會，也不是那麽多的！”
“有意思？”眉梢神情一動，“你是指密室麽？”
周淺笑了笑：“不止是密室。”我疑惑道：“除了密室，這個案子還有什麽有意思的地方？”周淺淡淡一笑：“那是我心中的感覺，現在還沒有證據支持，等我弄明白了，再告訴你們吧。”
我沒有再問，岔開了這個沉悶的話題，問起了小點和眉梢的身份來曆。於是我確認了小點是家在外省，年紀二十左右。眉梢比她稍微大些，在本地讀工科專業，已經快畢業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們都是單身。我感覺小點心中藏著事情，但又不好直接問她，旁敲側擊幾下，也都被她裝傻賣萌混了。
吃完飯，我問周淺下午幹嘛去。周淺說他要去約會，就那樣直接走掉了！剩下我和眉梢、小點獨處著。
“你們兩個呢？”我問她們。
眉梢道：“我要回學校了。等到陸明抓到，曦蕊的死亡真相大白了，你們再通知我一聲。”小點拉著眉梢的手，輕搖道：“香姐你就走啦？你就不想知道方寸權是被誰殺的嗎？”眉梢搖頭道：“方寸權的死，跟我又有什麽關係。如果他有份傷害曦蕊，他死了我還要放鞭炮呢！”
跟眉梢相處了這幾日，我也實在有些歡喜她幹脆利落的個性，這時她說要回學校，著實有些不舍，於是道：“反正我和彥彥下去也情做，就送你回去吧，順便去你學校逛逛。”
眉梢瞥了我一眼，沒有提出異議。
眉梢的學校名為h大，也沙，但離s大也有些距離。我們坐地鐵過去的，在路上，眉梢跟我說，因為她的學校也在下沙，我故事中描述的很多地方，她都去過，所以她才會加我的群。她還告訴我，那天聚會中的人，還有一個人也是跟她一樣的情況，而且還是她的校友。我問她是誰，她卻說讓我猜。
猜猜猜…女孩的心思我怎麽猜的到…那天聚會來了那麽多的人，很多都是在杭州的。我這段時間忙著查案，對群裏的人也不怎麽關注，怎麽猜得出來？就在我沒有思路的時候，小點一語揭破了答案：“是低調的奢華啦！”
眉梢不滿地瞪了小點一眼：“彥彥你幫鐵柱幹嘛，他不是很聰明麽？我想考考他，又被你給攪了！”
小點吐吐舌頭，笑道：“好了，我下次注意！”
我也笑了：“低調的奢華也是這邊學校的麽？”
眉梢點頭道：“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他原來跟我是校友。我學通信的，他學機械自動化，比我小兩屆。”小點提議道：“我們既然到了香姐的學校，不如把低調的奢華也給叫出來吧，上次聚會之後，還沒見過他呢。”
眉梢取笑道：“彥彥你是不是看上低調那個小鮮肉了？”小點不依道：“我哪有！是你一直說他是小鮮肉，明顯是你看上他了。”眉梢道：“我太老，他太嫩，我們不搭。”
“那正好，老牛吃嫩草。”我笑著說。眉梢瞪了我一眼，那眼中的寒意令我打了個寒顫。
說笑間，我們到了h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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