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不論我能不能想清楚,我都會回去
“你現在拖著這麽個身子,怎麽能工作。”林秋葉還是不甘心地說,“你自己在外麵要量力而為,實在不行就別幹了,別累壞了身子。”
“這個可不比其他的病,養不好就容易落下病根兒,以後就是一輩子的麻煩。”林秋葉說道洽。
“媽,我朋友的店是一家小店,整個店麵都還沒咱們家廚房大呢,所以平時挺輕鬆的,每次都是三三兩兩的客人,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那裏坐著沒事兒幹。”衛然說道。
“而且,我不是跟你說,也有朋友在那裏工作嗎?她人很好,不會讓我累著的。”衛然安慰道。
“好吧。”林秋葉還是不放心,卻又勸不動衛然,自己滿心的不甘願,“反正,你自己在外麵要量力而行。別忘了,你還有個家呢,隨時都能回來。鈐”
衛然聽到這話,鼻子酸的更厲害。
“媽,我記得呢。”衛然吸吸鼻子,說道。
林秋葉歎口氣,說道:“那……小然,你到底要自己冷靜多久?至少,也給我們一個期限,讓我們有個盼頭,知道你什麽時候會回家。別等著等著,一直等不到你。”
“我……”衛然擰起眉,雖說她保證過不會離開太久,可是其實在心底裏,她也並不確定,自己多久才會想清楚。
這種事情這麽複雜,其實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明白的。
即使她現在說了一個時間,可是她也無法肯定,在這段時間裏就真的能想明白。
林秋葉一直等著她的回答,衛然隻能說:“一個月吧,一個月……不論我能不能想清楚,我都會回去。”
“好,就一個月。”林秋葉說道。
掛了電.話,衛然手一鬆,手機便從她的手上掉落在床.上。
衛然仍未能消化剛才她體味到的震撼,茫然又惶恐的想,她對衛子戚的愛是否已深入骨髓了,以至於到了現在這一步,她仍是不自覺地對他保持著忠誠。
如果是這樣,她又怎麽可能理得清將來。
衛然的胸口突然發疼,好像有大石頭堵在裏麵,向內擠壓,也向外擠壓,讓她無法呼吸。
她的手握成爪,五指緊緊地扣著胸口的肌膚,指尖都陷進了肉裏,刺得她的骨肉更疼。
可這份兒疼,仍不及她從心底裏散發出的痛楚。
“衛子戚,你到底要我怎麽辦……”她額頭抵著雙膝,哽咽著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自語。
……
……
這邊,林秋葉結束了與衛然的通話,便立即打電.話給衛子戚。
到底薑是老的辣,林秋葉的公司能夠在商場屹立不倒,甚至還執行業之牛耳,就不隻是因為林家和衛家的背景那麽簡單,也不隻是因為她的設計出眾。
林家和衛家的背景在雄厚,若是林秋葉本身沒有能力,兩家也不可能明知是扔進火坑,還是要支持她的公司。
若她就隻有設計的能力,那麽她也無法領到那麽大的公司。
剛才她對衛然說的話,都是出於真心,但同時,她也抱著從衛然的嘴裏套話的意圖。
想要知道盡可能多的她的現狀,從中分析出一些線索,方便衛子戚找到她。
畢竟,衛然這樣單獨住在外麵,即使她一再保證有朋友照看,也還是不能放心。
衛子戚正坐在臥室的沙發,這一次,他的腿上沒有放著筆記本。
衛子戚手拿著一杯威士忌,目光卻直勾勾的看著對麵的床。
隨著酒意,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渙散迷離。
眼前的視線模糊,漸漸地,對麵的床.上便積聚起一個模糊的身影。
好像是衛然。
就像那天晚上一樣,她坐在床.上看著他。
衛子戚的喉嚨又幹又疼,他眨眨眼,床.上那模糊的影子就不見了。
他的麵容猛的抽緊,握著杯子的手突然用力捏緊。
扣著杯子的指尖無一絲血色,已經白的泛青。
今天賀元方怕和衛然走岔了,衛然回來了他卻走了,所以一直都在這裏等著,但是衛然始終沒有回來過。
而學校,不出他所料,衛然也沒有回去。
現在哪兒都找不著,衛子戚真的害怕她會去找齊承積。
想到她可能去找齊承積,被齊承積照顧著,住在齊承積提供的住處。
齊承積會趁機安慰她,可能在這麽晚了都賴著不走,把她抱在懷裏,碰觸她,甚至趁機吻她。
想著這些畫麵,衛子戚的眼睛就變得猩紅。
他不願這麽想,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除了齊承積,衛然也沒有別人可找了。
前麵桌上的手機鈴聲響起,屏幕也隨之亮了起來,衛子戚垂眼,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林秋葉的來電。
他將杯中剩餘的威士忌喝光,沉澱了下心情,才將手機拿起來,“喂,媽。”
“子戚,小然剛才來電.話了!”林秋葉激動地說道。
衛子戚猛然間挺直了脊背,握著酒杯的手更加用力,可開口出聲時,聲音提起來卻又那麽鎮定,完全無法與他此刻的反應聯係在一起。
“她說了什麽?”衛子戚沉聲問。
“我套了點兒話,可以多點兒線索。”林秋葉說道,便把衛然跟她說的話,說給衛子戚聽,“子戚,即使你不找她,一個月後,她也會回來,隻是我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麵照顧不好自己,所以也希望你能快點兒找到她。”
“但是子戚,你得答應我,找到她後,你不能傷害她。本來也是你欠她的,她會離開,也是因為你當初做的事情。就衝這一點,找到她之後你都不能傷害她。”
“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看你對小然的態度,我知道你是在乎她的。既然你在乎她,又怎麽能去傷害你在乎的人?”林秋葉沉下聲音,帶著警告說,“我剛知道,你曾經扭斷過小然的腳。”
“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否則,我寧願你沒找到她!”林秋葉嚴厲地說,“子戚,我要你答應我。”
“好,我答應你,不會傷害她。”衛子戚承諾道,隻是傷害的標準,要他來定。
他決不能再讓那丫頭逃跑,哪怕要用嚇得,也要讓她以後不敢再跑。
她不再他身邊,讓他擔心的滋味兒,嚐這一次就夠了。
林秋葉終於滿意的掛了電.話,衛子戚卻在思考著林秋葉提供的線索。
衛然朋友的店,店員裏也有她的朋友,而且提供食宿,和朋友住在一起。
這怎麽聽,都有點兒不太可能。
他還真不知道,衛然除了陸南希,還有別的朋友。
她不會是被人騙進了什麽**(yin)窟吧!
衛子戚想到這個可能,就渾身發寒。
而且,他又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
衛然身上沒錢,就連交通費都沒有,走投無路之下,很可能上當。
衛子戚立即起身,不管怎麽說,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通知了賀元方,“立即去找b市所有有特殊服務的娛樂.場所!”
……
……
衛然在薛玉洋的店裏工作了一個星期了,她用了一天的時間,熟悉了基本的流程,剩下的因為店內產品的價格,她記得並不是那麽清楚,所以必須查資料,客人詢問的時候,她無法立即答出來。
但是現在,對於店內產品的價格,她已經能清楚差不多百分之六十了。
剛剛送走一位客人,衛然終於能夠坐下來休息。
今天上午宋羽有課,所以店裏隻有她一個人,便有些忙。
她的手機響起,衛然看一眼,竟是齊承積的來電,她不禁有些驚訝。
這一個星期以來,衛子戚從未試圖聯係過她,不知道是為什麽。
她不覺得衛子戚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
她和齊承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聯係了,沒想過他會突然聯係她。
衛然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喂。”
“衛然!”手機那頭,齊承積激動的叫道,“我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
“你怎麽會這麽想?”衛然問道。
“你現在不是離開衛子戚了嗎?”齊承積說道。
衛然身子陡然僵住,她聲音僵硬,不自然的問:“你聽誰說的?”
齊承積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無辜,“不用聽誰說啊,現在都在傳,衛子戚一直在找你,這事兒怎麽可能瞞得住。”
實際上,這件事情衛家瞞的很好。
別說是外人,除了衛子戚他們家,就連其他的親戚,包括衛明厲那些人都不知道。
而他會得知這件事,全是因為五天前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
信裏的字是用電腦打出來的,隻提到衛然離家出走,至於原因卻沒有說,也沒有說衛然去了哪兒。
齊承積看過就把信扔了,覺得這個消息看著就不能讓人信服。
既然說衛然離家出走,卻又提不出任何的證據,甚至連署名都不敢留,看起來極像是不負責任的造謠。
他因為衛然跟衛子戚不和,也不是什麽秘密,即使不是這個圈子裏的,稍加打聽也會知道。
說不定,對方就是想要借他的手打擊衛子戚。
齊承積才不會被人當刀使,不過即便如此,他還是讓人去埋伏在a大和“七號院”附近,接連三天都沒有看到衛然的蹤影。
他也讓人去a大打聽了,發現衛然一直沒有去學校。
自此,齊承積就相信了點兒。
然後,他又聽說b市展開了一場大規模的掃.黃行動,把娛樂行業翻了個底兒朝天,而幕後推手,就是衛子戚。
齊承積的腦子也活絡,立刻就聯想到了衛然的事情。
能讓衛子戚這麽發瘋的,那肯定就是為了找衛然。
恐怕,衛子戚是擔心衛然在外麵不安全,落入了賊.窟,一下子就往最壞的方麵想了。
不過這一點,齊承積可不會告訴衛然。
他才不會讓衛然擔心之下,立即回到衛子戚身邊。
雖然不知道衛然是為了什麽離開,可是既然能讓衛然離開,那兩人之間的事兒肯定不小。
衛然沒答話,齊承積就當她是默認了,便說:“小然,到底出了什麽事兒,讓你都離家出走了?”
“沒什麽,我隻是需要靜一靜,自己想些事情。”衛然說道。
“衛子戚欺負你了嗎?”齊承積立即緊張地說,“他是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還是又對你做了什麽?”
“承積,你別猜了。他對我很好,是因為別的事情。”衛然隻能說道,怕齊承積再問,“承積,別再問了,我--”
“好,我不問。”齊承積說道,“那你現在在哪兒,總能告訴我吧?你從小到大,都在衛家成長,什麽時候自己生活過?”
“我現在很好,也已經適應了。而且,這也是暫時的。”衛然說道。
“那你告訴我,我去找你,我要親眼確定你真的很好。”齊承積堅持道。
“承積,你要是這樣,我就掛電.話了,我的下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衛然說道。
“小然,你不信任我嗎?”齊承積語氣落寞,“難道,你以為我會出賣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衛然說道,“我隻是想自己一個人,不想跟任何我熟悉的人聯係。承積,坦白跟你說,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自己與這個世界隔絕。”
“可惜,我做不到,所以我請求你,不要逼我。你若是為我好,就聽我的,好嗎?”
聽著衛然輕聲軟語的求,齊承積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好吧。”他無奈的說,語氣裏的歎息那麽明顯,“但是,小然,你答應我。如果你有什麽事,一定要找我。不論你要求什麽,我都會幫你。”
他頓了頓,“我知道,你現在是在躲衛子戚。假如……假如你真的被衛子戚找到了,你躲不過,就來找我吧!”
衛然想,也許不會有那一天,但她還是說:“好。”
“小然,你從來沒想過……要跟他離婚嗎?以前,你說你怕他父母傷心,可是現在你都已經跑出來了--”齊承積說道,衛然卻沒有讓他說完。
“抱歉,承積,我現在有工作要做。”衛然說著,便匆匆的掛了電.話。
但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仍是隻有她一個人。
……
……
薛淩白從t市回來,便把衛子戚叫了出來。
因為薛淩白已經好一陣子沒有在b市了,所以薛淩白叫他,衛子戚也出來了。
薛淩白把地方定在了“紅頂”會.所,這會.所跟嶽路遙那家荒唐的會.所可不同。
這家會.所的宅邸,前身是清朝的一位親王的宅子,裏麵全都保留了當年親王府的風範,不論是從格局,還是裏麵的裝潢,都充滿了古意。
不論是長廊還是磚瓦,都透著當年的繁華,與時間過後的滄桑。
而內裏的裝潢,卻又無處不透著豪奢,金黃的燈光耀的室內也蒙上了一層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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