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這麽幼稚的想法,是跟誰學的?
這家會.所的宅邸,前身是清朝的一位親王的宅子,裏麵全都保留了當年親王府的風範,不論是從格局,還是裏麵的裝潢,都充滿了古意。
不論是長廊還是磚瓦,都透著當年的繁華,與時間過後的滄桑洽。
而內裏的裝潢,卻又無處不透著豪奢,金黃的燈光耀的室內也蒙上了一層金色。
宮燈、桌椅、風荷,所有的細節都保留了當年的古味與奢華雅致。
這家會.所並不提供任何特殊的服務,隻供最頂級的人士再次休閑或談生意。
而會.所的名字,“紅頂”,就指著清朝高.官帽子上的那顆紅頂,和這家會.所正是相得益彰鈐。
衛子戚被穿著清朝式長袍的侍者帶進一個院落,穿過圓形的拱門,進了室內。
薛淩白就坐在鋪著金色軟墊的海棠木長椅上,麵前的長桌上擺著一些杯碟,全是玉製的。
羊脂白玉的酒杯,和昆侖玉製的小碟子。
碟子上麵擺放著精美的點心,從顏色到外形,都極其的賞心悅目,讓人不忍下口。
“表哥,我聽說你最近把那些娛.樂.場.所掀了個底兒朝天,這家會.所不會有問題吧?”薛淩白帶著笑意說。
衛子戚淡笑著坐到他身旁,說道:“你明知這家會所是什麽性質的,故意消遣我呢。”
“嘿!”薛淩白笑笑,“姨媽說你這都是為了找衛然?”
衛子戚不驚訝,林秋葉會把這件事告訴薛夫人,薛淩白估計也是這樣知道的。
“我怕她吃虧。”衛子戚隻是簡單的說道。
“既然沒找到,你也該安心了。”薛淩白說道,“其實,往好的方麵想想,現在好工作不好找,但是一般工作還是挺容易找的。尤其是服.務生一類的,衛然說不定找家小店就當了導購員了呢。她不就是這麽跟姨媽說的嗎?”
“我覺得,是你想岔了。”薛淩白說道。
衛子戚皺起眉,那些娛.樂.場.所,確實都沒有找到衛然。
衛子戚不禁又想起衛然的話,她口中的朋友是誰。
衛然真正接觸的人屈指可數,除了陸南希,他現在猛然想的話,就隻能想到宋羽了。
因為齊承積的事情,以前衛然經常和宋羽接觸。
而那個女孩子,確實也挺讓人喜歡的。
衛子戚身子突然一僵,宋羽都已經消失這麽久了,衛然有可能這麽湊巧,就碰見她嗎?
他搖搖頭,光是想到這個想法,都覺得不太真實。
“怎麽了?”薛淩白問道。
衛子戚搖搖頭,說道:“沒什麽,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叫宋羽的丫頭。提到衛然的朋友,除了陸南希,不知怎的我就想到她了。”
“宋羽?”薛淩白皺起眉,“是不是之前和齊承積訂過婚,然後家裏有破產了的那個?”
“你知道?”衛子戚隨口一問。
卻沒想到,薛淩白卻說:“我認識,她小時候經常跟我堂弟玩兒,我有時候去我叔叔家的時候,也見過她幾次。”
“我聽說,我堂弟高中畢業後閑著沒事兒,就自己開了家店,聽說宋羽家破產了,就聯係過她,讓宋羽幫他的忙。實際上,他也是想幫幫宋羽。好歹,他們也是青梅竹馬。”薛淩白說道。
“你堂弟?”衛子戚心思提了起來。
對於薛家那邊兒的親戚,他倒是真不怎麽了解。
“嗯,好像也就比衛然大一歲。對了,衛然是在a大上學吧?他也在,不過a大這麽大,兩人也夠嗆認識的。”薛淩白說道。
這麽一說,衛子戚突然覺得,事情可能還真是這麽沒道理的巧。
莫名的,他就想到了一個男生。
衛子戚的心一緊,不由緊緊地盯著薛淩白,有些急切的問:“你堂弟叫什麽名字?”
薛淩白被衛子戚的反應嚇了一跳,還從來沒見他這麽著急過。
“薛玉洋啊,怎麽了?”薛淩白說道。
衛子戚從不知道自己會激動地發抖,但是他現在知道了。
從心髒到雙手雙腿,都在抖得厲害。
衛子戚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激動,可是聲音卻仍是掩飾不住的說:“他們倆還真認識。”
“你不會是說——”薛淩白反應極快的說道。
“打個電.話把他叫出來。”衛子戚直接說道。
薛淩白也不敢耽擱,立即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撥通了薛玉洋的電.話。
薛玉洋沒想到薛淩白會來電.話,兩人偶有聯係,但是不多。
“哥?”薛玉洋接起來,不掩驚訝。
“是我,你現在在哪兒?”薛淩白問道。
“家裏啊!”薛玉洋看看時間,都十一點了,他可沒有豐富的夜生活。
“我在‘紅頂’,你過來一下吧!”薛淩白命令。
“怎麽了?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兒啊?”薛玉洋不太想去。“要不在電.話裏說吧。”
“有事兒問你,當麵問,挺重要的事兒,你趕緊過來。”薛淩白說道。
“好吧。”薛玉洋隻能答應。
掛了電.話,薛淩白說道:“要真是那小子幹的,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不知者無罪。”
“那得他老實的說實話才行。”衛子戚說道。
“行。”薛淩白吐出一口氣,“放心吧,我肯定讓他說實話。那小子還年輕,你就別嚇著他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都過了十二點了,薛玉洋才到。
他進來,並沒看清裏麵的人,隻知道有兩個人。
都定睛一看,發現其中一個是衛子戚,心裏一突,便覺得薛淩白突然把他叫過來,不太對頭。
怪不得薛淩白堅持要他過來,可是有這麽巧,衛子戚竟然能神通廣大的,知道衛然在他店裏工作?
薛玉洋微微垂眼,收攝心神,不露異樣的繼續往前走。
可是因為衛子戚已經有了一些想法,所以從他一進來,衛子戚就一直在觀察他。
而薛玉洋又太年輕了,沒有衛子戚那麽多的經驗。
他剛才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的一瞬間的停頓,被衛子戚看出來了。
而且,他心思的變幻,在那麽一瞬間也先露在了臉上,收起的晚了點兒。
薛玉洋走過來,叫了聲,“哥,戚少。”
“你既然是淩白的弟弟,隨著他叫我聲哥就行。”衛子戚點點頭說道。
薛玉洋吃驚的心都顫了,實在是拿不準衛子戚到底想幹什麽。
薛淩白在一旁淡淡的瞥了衛子戚一眼,不露聲色。
“坐吧。”衛子戚指指旁邊的單人沙發。
按說這個沙發應該是主位,不過衛子戚卻毫不在乎的讓薛玉洋坐。
薛玉洋忐忑著,在麵對衛子戚和薛淩白的時候,他可沒膽子坐在主位上。
在沙發邊遲疑著,吞了口口水,薛淩白便出聲道:“讓你坐你就坐吧,既是自家人,就沒那麽多講究。”
薛玉洋這才慢吞吞的坐下去,即使如此,他也不敢真的放鬆的坐著。
屁.股隻碰了點兒沙發的邊兒,坐的筆直,後背直挺挺的,莫說靠著沙發背了,就是屁.股距離後邊都還有三分之二的距離。
他雙手手掌緊抓著膝蓋,這坐姿看著竟像是剛進軍.營,正麵對長官的小兵。
薛玉洋這才意識到,怪不得衛子戚不在乎他坐在哪兒。
別說現在他是和薛淩白一起,這樣的兩個人坐在一塊,氣勢絕對無兩。
就是衛子戚單獨在這裏坐著,他坐在哪兒,哪兒都是主位,絕不會受家居擺設的局限。
薛玉洋在這兒坐的忐忑,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坐的位置高人一等,反而顯得愈發的渺小。
衛子戚和薛淩白不先出聲,薛玉洋也不敢開口。
他也不敢問叫他來幹什麽,萬一真跟衛然有關怎麽辦?
他可不覺得除了這件事,衛子戚還有別的理由見他。
薛淩白微微一笑,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沉默,“你的店怎麽樣了?”
薛玉洋心中一驚,薛淩白一開口,他就確定了,他們確實是為衛然而來,心說肉.戲來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管人家夫妻的家務事,衛然來他這裏工作,理由絕不是宋羽說的那樣。
即使如此,他也沒有多問,就讓衛然留下了。
因為他知道,他若不收留,衛然還是會離開,再到別的地方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留在他這裏,還有他照顧著,免得出去受了欺負。
衛然離家出走的事情顯然沒有傳出來,因為他沒有聽到一點兒風聲。
但是衛然住在他提供的公寓裏,又一直沒有去上學,是的,這點他知道。
有時候他們上課的時間一樣,所以有一次,他下了課就在教學樓外麵等著,心想可以順道把衛然送去店裏,也免得她奔波了。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便問了跟衛然同級的,正走出來的學生。
衛然在學校裏挺有名的,所以有點兒什麽事情也很受關注,這也方便了打聽事情。
結果,那個學生卻說,衛然一直沒有來上學,課上的點名,一直都是一個女生代她點的。
薛玉洋這就確定,衛然真是離家出走了,不知道跟衛子戚之間出了什麽問題。
不過,薛玉洋仍舊不動聲色,就裝作不知道,讓衛然在他的店裏一直呆下去。
雖然,他跟衛然並不熟悉,但是宋羽對衛然的評價不錯。
如果不是衛子戚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兒,衛然不會這麽極端的跑出來。
所以,在聽到薛淩白的詢問後,薛玉洋若無其事的笑,說道:“還不錯,我也不怎麽去店裏看,都是宋羽給我看著。我信任她,她也幫我打理的不錯。”
隻看他的反應,衛子戚就知道薛玉洋是打算跟他繞圈子了。
他的嘴角冷嗤著勾了勾,薛玉洋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他以為能夠瞞的了嗎?
隻要衛然還在那兒,隻要他親自去看,就能找到衛然。
“別跟我繞圈子了,衛然聯係過我母親,為了讓她放心,她說她在朋友的店裏工作,而且跟她一起工作的人也是她的朋友。”衛子戚冷笑,“你或許不知道,衛然的朋友不多,宋羽或許是唯二的一個。”
薛淩白把玩著手中的玉酒杯,玉已經被他的手掌我的暖和,帶著溫潤的溫度,十分舒服。
他拇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杯子上的雕花,“玉洋,跟我們說實話吧!衛然是在你那兒吧?”
他抬頭看向薛玉洋,微微一笑,“好歹,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你這個外人就別摻合了。具體什麽情況,你不清楚,最好讓人家夫妻倆自己解決。”
“而且,就算你現在不承認,你的店在哪裏,我們也清楚,自己找過去也能找到她。你把衛然藏著,暫時不讓她去店裏,也不是長久的辦法。”薛淩白說道。
他喝下玉杯裏的酒,品了一下唇.齒間的酒香,繼續說:“既然已經有了你這條線索,我們依舊能找到人,甚至就連時間上也不會拖延多少。”
“玉洋。”薛淩白從來了這兒,頭一次語氣嚴肅的說:“你不如現在就說實話,也省了我們大家的力氣。”
薛玉洋抿緊了嘴巴,嘴硬的說:“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嘁!”衛子戚冷嗤出聲,他目光冷冷的刺著薛玉洋,刺得薛玉洋頭皮發麻,就連臉頰都火辣辣的刺疼。
薛玉洋硬著頭皮迎上衛子戚的目光,聽到衛子戚說:“你哥說的沒錯,這是我們夫妻倆的家務事,不論是什麽事情,都是我們自己來解決。”
“你這樣攔著不讓我們見麵,非要破壞夫妻間的感情。”衛子戚冷笑一聲,“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麽居心了。”
衛子戚食指點了點下巴,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那時我帶衛然去學校報到,還碰見過你,你還問她要過電.話號.碼。”
“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破壞了我們倆的感情,讓衛然離開我,你也可以趁虛而入了吧?這麽幼稚的想法,是跟誰學的?”衛子戚冷冷的看著他,語氣裏的嘲諷與不屑,讓薛玉洋一股血液衝上腦,脹的整張臉都成了紫紅。
薛玉洋惱羞成怒的,也忘了衛子戚的身份,直接蹭的站起來,指著他就罵:“你別血口噴人,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衡量別人!我才沒你那麽不要臉,我就是看不慣你欺負她!”
“你幹了對不起她的事兒,難道還不許別人幫她嗎?什麽破壞你們的感情,這是壓根兒不存在的事兒!”薛玉洋氣急敗壞的說。
“我幹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衛子戚冷下臉來,“她跟你說了什麽?”
他眯著眼,覺得衛然呢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她現在會掙紮,就是因為還放不下他。
而且,就算為了衛明毫和林秋葉,她也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不過,不得不說,在確定了衛然沒有去找齊承積後,他真的鬆了一口氣,心裏說不出的輕鬆,甚至更是忍不住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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