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個空空的房架
第二年的春天,鮑斯和格雷斯被岩羊救了之後,兄弟兩個決定尋找一個安全一點的山洞,就收好隨身物品繼續在茫茫大山之中漫無邊際地走著。然而,運氣還是不好。他倆又在山裏風餐露宿了幾個月,才來到一處高山。在高山上向下攀援的時候,看見了上下兩個峭壁和峭壁中間的平地。
最為驚奇的是,在那塊平地上有一個類似草房的框架。那個框架的周圍都是石頭砌成,上麵是幾道木質三角形支架豎立在石牆上麵,非常牢固。
兄弟兩個頗為不解,但同時也心花怒放。沒有山洞,有一個比較堅固的,能夠遮風擋雨的草屋也足可以給人十分的安全感。同時,他們還有一種聯想,就是這裏可能已經接近山區的邊緣了,否則誰會在荒無人煙的山裏搭建這樣一個草房呢?兩個人急忙奔到那個石屋的框架裏麵,想尋找有人居住的蛛絲馬跡。但是,除了那個空空的圍牆和上麵的房架,他們沒有找到人類留下的任何遺跡。估計這個殘垣斷壁已經荒廢了幾十年。但是,能夠保存得如此完好,真是個奇跡。尤其是那個房梁和柵欄竟然不枯不腐,依然堅硬。
鮑斯和格雷斯瞬間感到了失望,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突然,他倆發現在石屋的東麵有一排木柵欄。
兄弟兩個被柵欄吸引,起身過去就用手去搬動柵欄。結果,柵欄絲毫不動,仔細檢查也沒有發現不對的地方,就琢磨怎樣將草屋修複,創建一個既做臨時也可能是長久的家。
通過幾天的努力,草屋修繕完畢。在此期間,雖然也有魔幻風影侵擾,但不嚴重,沒有遭到它的攻擊。兄弟兩個也就不去留心,仍在為這個家製作家當。直至幾天以後,他們的草屋已經相當完善。
然而,一天深夜,兄弟兩個被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那種聲音類似音樂,也類似噪音,給人的感覺是時而有規有矩,時而雜亂無章,時而輕鬆愉快,時而煩躁不安。兄弟兩個起身循著聲音而去,卻發覺聲音是從側麵那排柵欄的地方傳出。他倆手舉火把,小心翼翼地來到柵欄麵前,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但是那種聲音不斷,仿佛那些木製柵欄能發出聲音。
格雷斯伸手去拉那些柵欄,發覺柵欄的裏麵好像有什麽拉著,他就拿出砍刀,從側麵插到裏麵上下劃動。果然,確實有東西拉著柵欄,被格雷斯一番刀劃,那些東西斷掉。他再次拉動柵欄,卻把柵欄掀了起來。鮑斯和格雷斯一看柵欄的後麵,瞬間大吃一驚。
柵欄後麵的山壁上有一個被石片堵賽的洞口的痕跡。
鮑斯和格雷斯當時就想,這後麵肯定是一個山洞,但是為何被人封了起來,裏麵一定隱藏著秘密。
兩人商量一會兒,決定把他砸開。他們轉身來到外麵,搬來兩塊石頭就向那類似洞口的片石砸去。隻十幾分鍾的時間就打開一個小洞,從裏麵冒出一股涼氣,並伴有潮腐的味道,那種音樂聲突然停止。又經過一番擊打和搬動,那個洞口終於顯現了原型。
兩個人手舉火把,站在洞口的邊上,幾乎像傻了一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由於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兩人隻好手拿砍刀,慢慢走進。他們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走走停停,就像進入雷區的偵察兵,唯恐哪一步邁得不對,就有可能飛上天去。
他們又向前走去,山洞在前麵拐了彎,在拐彎的地方有一處洞壁的石縫中不斷的流出小股的山泉,落入下麵一個石坑之中,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那種聲音很美妙,類似人們經常聽到的優美的流行音樂。
石坑不大,並不太深,坑中的水清澈透明,也不外溢。可能在石坑的底下或周邊有滲水之處,滲水的速度和滴水的速度形成絕妙的吻合,維持了這種難得一見的動態平衡。在火把光亮的照耀下,泛出片片橙色的鱗波。給人一種夢幻的遐想。
可是這番優美的叮咚聲和優美的景象沒能清澈他們的心泉。因為,他們不敢想象裏麵還會影藏著什麽。
鮑斯和格雷斯繼續往前走,卻是一段看去幽靜的洞中回廊。中間是一簇石柱,將山洞一分為二。前去十幾米之後,兩條回廊合一。洞中石簇和洞壁生得極為精致,形狀不一,千奇百怪。像城裏人們經常築砌在庭院、花園的假山奇景,處處爭奪眼球、栩栩如生。
在回廊合二為一之後,山洞又向左延伸數米,裏麵是一塊凸起的平台,上麵擺放了三張簡易木床。平台的右方是一處空場,順序的擺放了三個竹櫃。左方有一個狹長的縫隙向遠方延伸,最後形成一道很小的縫,那裏能感覺風動。估計就是這個山洞的通風口。再向石台裏麵就是山洞的盡頭,前麵無路了。
鮑斯和格雷斯站在洞中,仿佛覺著自己已不存在,留在這裏的就是他倆的靈魂。
的確,他倆就像幽靈一樣在這個洞裏轉來轉去,好久才發出一陣狂笑,不知道是找到山洞的欣喜,還是被神秘的山洞懾去了魂魄。狂笑的聲音被空空的山洞放大,震得他倆的耳朵發鳴,他倆才止住狂笑,瞬間手舞足蹈起來。
興奮和激動過後,他倆去檢查了一下那三個竹櫃和三張木床,和外麵的柵欄一樣,那些物品都不朽不腐。除了上麵有些潮濕以外,連黴菌都沒有生長。鮑斯和格雷斯不明白,在這種密不透風又極度潮濕的環境下,是什麽讓這些器物保存的如此完好。他們不再考慮,就把竹櫃和木床各一個搬到外麵的草屋,美滋滋地休息了。
雷克聽到這裏,打斷了格雷斯的講述。
“格雷斯先生,你是說那個草屋不是你和鮑斯所建,而是它們原來就存在的?”
“是的,我和鮑斯看見的時候,隻是上麵沒有蓋上枯草,那幾個床鋪和竹櫃也是原來就有的。”
“這……怎麽可能?”雷克想繼續說下去,但是他不知該怎樣說起。
“我對那個草屋和山洞也一直感覺蹊蹺,後來因為那個草屋被大水衝垮,才聯想到是不是60年前某人在那裏建造。但是,他們依靠什麽讓那個框架保存得那麽完好,依靠什麽讓那些木料不腐,我就不知道了。”
在絕岩峭壁之間的平地上,有一個空空的草屋框架,草屋的裏麵還密封了一個岩洞,這是誰人所為?如果說是60年前的事情,那麽那些人既然有一個條件極好的山腹,為什麽還要在峭壁間建造一個草屋呢?難道除了那些強盜,還有別人藏在這神山老林之中?是藏在哪裏,還是遊**山中?
尤其是那些不朽不腐的竹櫃、木床和房架更是不可思議。總之,所有的一切,雷克都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祈平說話了:“那些東西不朽不腐,是不是宮本的傑作?”
祈平的一句話,讓雷克茅塞頓開。對啊!一定是宮本,他被強盜作為試驗品,在身上注射了多種藥物,由於失控,強盜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那個草屋極有可能是他的傑作。從他在山腹中保存的十幾具屍體可以看出,他有那種能力。可是,他既然有個草屋可以棲身,為什麽後來要藏在山腹呢?
雷克似乎明白了,宮本離開草屋的目的,可能是在山腹中尋找什麽可以讓那些死者起死回生的藥物……雷克正在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祈平又說話了。
“雷克,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雷克轉頭看了一下祈平,見祈平的眼中正閃動著一種特殊的光芒,似乎她看到了什麽希望,於是,他對祈平說:“祈平小姐,你想到了什麽?”
“對於60年前山腹的記憶,我不能完全回憶起來,但是,剛才,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是穆哈德在給我注射隱形基因之前,我們像父女一般有一番對話,然後我就倒在穆哈德製作的皂莢木箱中,她給我注射了隱形基因藥物。在我漸漸失去知覺的時候,他對我說‘祈平,我忘了一件事情,不知道你還能聽見不,我把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可以讓你找到……’這句話我斷斷續續地聽到一些,也隻記住上述這些內容。但是,我不知道他這些話的意思,他說的重要東西究竟究竟是什麽,能夠讓我找到什麽,我想象不出來,不過,我猜測他兩句話連起來之後,可能是想告訴我,那個東西就在我的身邊。而且在我複原之後,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我仔細想想,是不是和隱形之後的複原有關?”
聽了祈平的話,雷克和婁一龍瞬間眼睛一亮,但是隨後就變得暗淡,本來就已經虛幻的麵容,更顯出一種灰淡和頹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