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給我們領到這裏之後,他就和我們說他還有點兒事情,然後就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問了我有關肖逸的情況,我和他說肖逸沒有大礙,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回警局工作了,然後我又和他說讓他不用擔心。其實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是我卻明白肖逸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嚴重,他本來就被老四他們的幾刀給搞的差點兒連命都沒有,雖然最後縫了針又輸了血,可他還是非常虛弱,而且之後又出了烏哥的事情,我之所以沒有給秦方說明肖逸真實的情況,其一是害怕他擔心,然後就是因為他和肖逸關係比較不錯,我害怕他一衝動做出什麽令人意外的事情,其實肖逸此時還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他之所以能夠撐這麽長時間,完全就是靠的意誌力,雖然僥幸活了下來,但是之後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還很難說,而且他現在的情況也隨時都有可能死掉,可以說非常危險。

秦方離開之後,我們三個就在這裏檢查著,秦方剛剛有和我說,這裏自從出現了許曾的命案之後就一直沒有清理,而且別的犯人也都安排到了其他的拘留室裏,因為命案到現在都還沒有破獲,所以他們一直沒敢清理。

我們在這裏檢查了一遍,但是卻什麽都沒有檢查到,這裏還是和之前的情況一模一樣,此時已到了淩晨四點鍾,我們這一晚上全部都在忙活著,周子雅在這裏哈欠連天,不過我早已習慣了,所以沒覺得有什麽,我把每個角落都給檢查了,但是除了土還是土,其餘的什麽都沒有。

許曾究竟是怎麽死的,為什麽他的胃中會忽然出現毒物反應,可是他的身體其他地方卻連一點兒都沒有?照常理去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其實許曾的死,說明白一點也就是密室中的密室,命案現場是一個密室,而他的死因也同樣是一個密室,在這個密室裏,毒物憑空出現在他的胃中,可是他胃部周圍甚至整個身體裏都沒有檢測出任何毒物反應,這不禁讓我心生疑惑,毒物到底是怎麽直接進入到他胃中的?

如果是凶手逼他喝的根本不可能,因為這麽一來他的食道和喉嚨甚至嘴巴裏都會檢測出反應,然後用注射劑直接注射的也不可能,因為當時法醫並沒有在他的身上找到任何針孔類的痕跡,而且如果是直接把毒品注射到了他的體內,那麽應該是先進入他的皮膚裏,但是法醫卻也沒有在他的皮膚裏檢測出任何毒物的跡象,所以這兩點暫時是可以先排除掉的。

而這個時候,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周子雅忽然間開口疑惑的問我:“唐教授,我有懷疑一點。”

“什麽?”我微微一愣,然後直接看向了她,因為我之前和他們說明了許曾的情況,所以他們都很清楚,周子雅接下來又和我說,我之前和他們說過,這個命案現場當時什麽都沒有留下,我是怎麽推斷出這兩件命案是同一個凶手所為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搖了搖頭,然後和她說:“但是這兩件命案中卻有幾處相似點,比如死者都是死在警局的拘留室裏,而且死者都是曾被警局懷疑或者確認過是凶手的人。”頓了頓,我又繼續補充:“而且這個許曾在死前非常古怪,他當時的表現就好像是早就預測到自己將要死了似的。”

周子雅聽完之後點了點頭,然後她又和我說:“還有一個問題,當時現場雖然什麽都沒有,但是之前有沒有人接觸過許曾?”

我搖了搖頭和周子雅說沒有,能夠在這種地方接觸他的隻有送餐的警察和看守這裏的警察,但是如果是他們,也無法解釋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密室殺人,而且還是用這種離奇的方式。

“你幹脆直接說你的看法吧。”我直接和周子雅說,我看出了她是有自己的推測想要去說,所以才會問我這些東西。果不其然,周子雅在聽到我的話之後笑了笑,然後她和我說,她懷疑毒物是被凶手送進死者胃中的。

“怎麽個送法?”張隊長此時也有些好奇的看著周子雅,周子雅繼續和我們說,她懷疑凶手可能是利用了某種工具,例如一截水管,隻要足夠長,而且兩邊又都有通氣的地方就可以,凶手首先迷暈死者,然後把這截水管之類的物品給塞進死者嘴巴裏,這樣死者就不會掙紮了,凶手把這截水管直接從他嘴裏送到他的胃中,然後往水管這一頭灌毒藥,最後毒藥順著這截水管直接流到死者的胃裏,因為毒物一直在水管裏,所以根本不會沾到死者的嘴裏或者是食道裏。

“唐教授,你認為我說的如何?”周子雅又笑嘻嘻的看著我,眯著眼睛問。

不過我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張隊長就一臉目瞪口呆,他有些驚訝的看著周子雅,結結巴巴的說:“這……這可能不行吧?”

“怎麽不行了?”周子雅反問張隊長:“這種原理就像是胃鏡的原理,胃鏡你們知道吧,就是通過嘴巴喉嚨,然後直接送到其胃中,這不也是相同的道理麽,凶手用這個物品直接通過死者的喉嚨送進他的胃裏,最後通過這截物品成功把毒藥灌進去,這樣就能夠解釋為什麽毒物隻是在胃中,但是別的地方卻都沒有了,因為別的地方都被這個物品內部給擋住了。”

說完之後周子雅就又看著我,然後她問我我有什麽看法?

我想了想,但是之後我卻搖了搖頭,我和周子雅說恐怕她這一回說錯了。

“什麽?!”周子雅大驚失色,她疑惑的問我她哪裏說錯了?我和她說,首先她說錯的第一點,法醫並沒有在死者體內檢測出安眠藥或者其他藥物的成分,隻有毒物和他晚上吃過的晚飯,但是如果凶手是在吃晚飯時一同連毒藥喝下,那麽就又回到了之前的原點,他的口腔和喉嚨甚至食道都不可能不會有毒物反應,而且這又說明死者當時是清醒的,光是這一點就完全不符合她的推測,試想凶手在死者清醒的情況下,通過口腔往他胃中送管子,難不成死者會無動於衷?

“還有另一點。”我繼續看著周子雅,和她講解:“如果照著你所說的,那麽就還有一些謎團無法解釋,例如凶手是怎麽進來這裏,現場又怎麽會是密室。”

聽到我的話,周子雅變的啞口無言,張隊長也疑惑的問我,既然是這樣,那麽凶手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難不成死者是自願讓凶手這麽做的?聽到張隊長這句話,我直接搖了搖頭,我和他說沒有人願意這麽做,所以凶手一定是用了別的手法,一個天衣無縫的手法。

“通過水管之類物品,把毒藥直接送到死者胃中的確可行,但是這樣就有兩處說不通的地方,所以這個推測無疑有漏洞。”我又疑惑的說:“可是別的方法……凶手到底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但是我的話音剛落,一道閃電就瞬間從我大腦中劃過!

我頓時一個激靈,我忽然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一個近乎十全十美並且天衣無縫的可能性,如果凶手是這麽做的,那麽我或許就能夠鎖定凶手的身份了。

想到這一點,我急忙和周子雅張隊長兩個人說,讓他們現在快點跟我去一下法醫室,我或許知道這個離奇的答案真相了。

周子雅和張隊長兩個人聽到我的這句話後,都表現的十分驚訝,甚至於張隊長直接興奮的說了句不愧是唐教授,而周子雅則是疑惑的問我我難道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了?

不過我沒有立即就回答他們的問題,我現在還要去法醫室證實一樣東西,我點了點頭,然後和他們說大概知道了,我們三個人急匆匆的來到了法醫室,法醫此時在這裏工作,我進去之後就直接走到她麵前向她問了這個問題,可能是看到我們三個這麽大的陣仗,而她此時又有些困的原因,所以她被嚇一大跳,但是之後她就和我說出了我這個問題的答案,而當我聽到這個答案之後,內心頓時變得無比激動,這個答案果然和我之前所猜測的一模一樣!

這也就是說,我的這個推測是完完全全成立的,周子雅見狀又急忙問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許曾到底是怎麽死的?

我微微一笑,然後和他們說:“我現在已經基本鎖定了凶手,並且知道了他的犯案手法,但是這個答案或許你們會覺得有些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