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衣櫃裏的衣服?”聽到我的話,鄭天微微一怔,然後他繼續反問我:“那些衣服有什麽問題麽?”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和鄭天說:“其實我今晚之所以讓你和我一起重新來命案現場一趟,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因為我之前一直也沒有去過這些現場。”
說完之後,我就直接和鄭天說出了我的推論:“我推測這三次命案現場的村民,應該都是以前被那個暴徒殺害的胡柳村村民。”
“什麽?”我話音剛落,鄭天好像沒有聽明白,但是忽然間,他就頓時好像想到了什麽,然後他立刻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和我說原來如此,他現在也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了。
“因為在那次命案中一共死了七個人,但是楊柳村可不止七個人,而現在楊柳村之所以一個村民都沒有,是因為他們在事後都全部搬走了。”鄭天和我說:“但是可想而知,如果是搬家,就應該把所有有用的東西都給帶上才對,但是剛剛的第二個命案現場那戶人家,衣櫃裏的衣服竟然全部都沒有動,這是因為他已經死了,無法搬家了,所以衣櫃裏的所有衣服才會一直留在這裏,不然他不可能會留這麽多衣服在這裏。”
而第一戶人家,我之前也觀察到了這一點,而且包括那個桌子上的相片都沒有帶,所以我就推斷,這些沒有搬家的人,都是那次事件的受害者,也就是現在警局裏的七具骷髏之一。
“我也是今天才想到了這個問題。”我和鄭天說:“因為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楊柳村以前發生的事情,所以今天在得知這件事之後,我就開始懷疑這一點了,一直到剛剛才證實了我的推測,這三次命案現場的住戶都是已經被殺的村民,而且這也符合凶手的報複心理。”
而我猜測凶手下一次犯案地點,應該是在剩下的四家被害人的家中,隻是我們都不知道這些被害人的身份,所以也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們的家到底在哪裏,如果知道的話就可以提前去這四戶人家埋伏了。
“而且照凶手前幾次的犯案規律去分析的話,凶手下一次犯案時間,應該就是在明天晚上。”我繼續和鄭天說,而這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隻剩下不到一天的時間了。
“可惡!”鄭天直接狠狠捶了一拳這個方向盤,然後和我說:“但是我們現在對於這一切都還毫無線索。”
“不。”可是鄭天的話才剛剛說完,就直接被我否認了,我和鄭天說其實我心裏現在已經有了答案。說話間我們已經回到了市局,鄭天疑惑的問我難不成我又知道了些什麽,不過我點了點頭和鄭天說:“或許如此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準確的說我現在也還不確定自己的這個推測究竟是不是正確的,因為目前線索還有些少。”
我們來到了餘峰的辦公室,餘峰這個時候還在辦公室裏工作,因為這件命案的原因,餘峰這幾天幾乎全部都呆在警局裏,每天到很晚才下班回家,來到辦公室裏之後,我就和餘峰說,讓他去調查一樣東西,然後我把要調查的事情告訴餘峰,餘峰聽完後有些摸不著頭腦,問我調查這個做什麽,但是我隻是笑著和他說我自有用處。
餘峰點了點頭,然後就去調查這件事情了,而在餘峰去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鄭民洪忽然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問我們案子調查的怎麽樣了,我和他說已經快要有結果了,因為鄭民洪現在已經是二級警督了,所以這些事情他自然而然就不用親自去調查了,然後他又在這裏詢問了鄭天一些情況,就離開了這裏。
過了一會兒,還不見餘峰回來,鄭天直接在這裏抱怨著說餘峰去拿幾具骷髏的調查報告怎麽會這麽慢,但是鄭天這句話才剛剛說完,餘峰就忽然從外麵急匆匆的走進了這裏。
“不好意思,因為法醫已經下班了,所以我去拿鑰匙用了一會兒時間。”餘峰走進來之後和我們說。餘峰手裏此時拿著一疊資料,然後他和我們說這些都是那七具骷髏的資料。
他把這些資料放到了我們麵前,我和鄭天就開始查看著,但是不一會兒,我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我拿著手中的資料笑了笑,和餘峰說我現在已經知道了。
餘峰沒有說話,而是急忙看向了我,我放下手中的資料,和餘峰說:“我現在已經明白凶手為什麽會在命案現場放蟲子了。”
“不是為了挑釁警方麽?”餘峰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我直接和餘峰說:“凶手這麽做其實和被害者有關。”
“你指的是這些骷髏?”餘峰微微一愣,有些茫然的問我。
我點了點頭,然後我直接將手中的資料抽出來一張放在了自己麵前,和餘峰說:“首先是這一具骷髏,法醫鑒定這具骷髏的下半身已經屬於完全癱瘓的狀態,所以可想而知,她就不能走路了。”
說到這裏,我話鋒忽然一轉,看著鄭天說:“我想這具骷髏應該就是第一戶人家裏相片上的老人。”
聽到我的話,鄭天微微一怔,他有些不相信的反問我,我是怎麽知道的?
“是蜈蚣。”我和鄭天說:“因為蜈蚣是爬行動物,蜈蚣走路時是爬著的……”
“什麽?”可是我的話還沒有完全說完,就被旁邊的鄭天給打斷了,他狐疑的反問我:“難道就因為這樣,你就斷定蜈蚣代表的是死者不能走路?可是她不能坐輪椅麽?”
“輪椅需要有人推,而且我之前已經觀察了她家裏,她家裏根本沒有任何輪椅,我之前說過,她家裏也沒有被搬過的跡象,所以我推測相片上的青年已經很久不回家了,可以說家裏就隻有這個老人而已,所以由此想象,這個老人走路的方式隻有在地上爬。”我和鄭天說:“我想照片上的青年應該是嫌他不會走路不想伺候他,於是直接撒手不管了。”
鄭天還想要繼續說什麽,但是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和他說:“其次是第二個現場,凶手留下的是一條眼鏡蛇,而想到眼鏡蛇,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高度近視,我之前其實在這裏的床頭,看見的就是一副眼鏡,所以我推測,這棟宅子的主人應該是一個近視的人,而且我之前也有在衣櫃裏看過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衣服雖是男士的可卻非常瘦,所以我覺得這棟宅子的主人是一個近視並且很瘦的男人,而很瘦並且近視,這些都和眼鏡蛇所匹配。”
“萬一那個輪椅是被搬走了呢?”餘峰也狐疑的說。
“你認為有誰會把所有東西都落下,但是卻唯獨搬走一個反而不需要的輪椅?”我笑著和餘峰說。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這個老人平時是怎麽生活的?”鄭天也有些不相信的問我。
我和鄭天說我隻是舉例說明而已,並沒有說這名老人非要在地上爬,而是因為他的身體情況會讓人聯想到蜈蚣,不能站立隻能爬行。
“可是第三個現場的蟾蜍又該如何解釋?”鄭天依舊有些不相信。
其實關於這個蟾蜍我還沒什麽發現,於是就搖了搖頭。
“唐教授。”看到我搖頭之後,鄭天有些無奈的說:“我們破案要講究依據,而你剛剛的話怎麽看都有些牽強,這怎麽能讓我們采用?”
聽到鄭天這番話,我並沒什麽反應,反而是直接和他說:“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凶手留下的這些蟲子,一定和相應的被害村民有關。”
可是鄭天和餘峰很顯然都不太相信我的話,於是我隻能和他們說,我會找出證據證明這一點,然後就直接出了警局,現在時間已經快要晚上十二點了,我打了輛車回到出租屋就睡了過去,這一晚上我一直都在想著凶手留下的第三則短信,毒素的交織到底是什麽意思,可一個晚上過去依舊沒什麽眉目。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在樓下吃完早餐之後,我想了想,然後去手機店裏買了一部手機,因為之前的手機被大民他們拿走了,所以我隻能買一部新的。不過換了一個手機卡,自然很多人的聯係方式都沒有了。
我打車直接去了警局,等我到了局裏之後才得知,鄭天他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回去,幾乎都在想著這件案子,因為可以說如果今晚我們還無法找出凶手,那麽就會又有一個人死去,所以現在局裏的情況非常緊迫,而且很多警察都打電話通知了他們身邊的人最近千萬不能出門,因為凶手是專門挑警察周邊的人下手的。
來到辦公室之後,鄭天剛剛睜開眼睛,我和他說讓他把那張蟲子圖畫傳送但到我的手機上,因為我覺得這張蟲子圖畫並不單單隻是凶手犯案前的預告畫而已,我覺得這副畫應該還有別的什麽用處。
鄭天把這副畫傳送到我的手機上,我就開始陷入了沉思,這個毒素的交織到底是什麽意思,它代表的到底是哪一類的蟲子?
其實在昨晚的時候我就已經想了很多,其中有蚯蚓、黃蜂、隱翅蟲、蟑螂和壁虎等一係列的蟲子,可是到最後卻覺得哪個都對不上毒素的交織這句話。而且這個交織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指兩隻有毒的蟲子交織在一起?
但是如此一來根本就沒有任何有關蟲子的線索了。
我一直從早上想到了下午,一直在想著交織的意思,毒素的交織,毒素應該代表蟲子體內的毒素,說明這也是一隻有毒的蟲子,可是交織到底是什麽意思……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起身出去買飯時,目光卻忽然間不經意的瞥到了一個角落裏,而在這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心頭猛然間一震!
我頓時瞪大了雙眼,一臉詫異的看著角落裏這個東西,我想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毒素的交織這句話的意思……
因為我看到就在這個角落裏,有一個普通的不能再不同的蜘蛛網,而也就是看到了這樣一個幾乎遍地都有的蜘蛛網,讓我真正在霎那間明白了交織這個詞語的意思,也明白了凶手留下的毒素的交織代表的是什麽蟲子了,就是蜘蛛!
之前其實我也有想到過蜘蛛,可是因為我覺得蜘蛛和交織有些對不上所以就忽略了這個想法!
但是現在這一瞬間,我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凶手這條留言的意思,凶手之所以在這句話裏說是毒素,而不是之前的劇毒什麽的,是因為他說的並不是蟲子,因為我之前的想法全部都在一些有毒的蟲子上麵,所以完全忽略了這一點,因為可想而知,毒素基本都是在蟲子體內的,而毒素的交織,意思就是蟲子體內的毒素交織在一起,和蟲子本身並沒有什麽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