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張隊長好像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似的,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還是保持著一副平靜的神色,和張隊長說他們幾個如果不說,就對他們嚴刑逼供。

“可是……”張隊長有些猶豫的說:“我們不能這樣吧,畢竟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幾個的確知道。”

我微微一笑,和張隊長說難道他不覺得隻是拘留這幾個打手幾天,有點兒便宜他們了麽?

“那你的意思是什麽?”張隊長問我:“難道我們真的對他們嚴刑逼供?這也是犯法啊?”

“我們不逼供。”我繼續保持笑容,和張隊長說:“但是有人會向他們嚴刑逼供。”

“誰?”張隊長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急忙問我,我沒有告訴他,而是和他說讓他去幫我打聽一下那幾個打手的名字叫什麽,然後又和張隊長說,盡量別拘留他們,因為現在時間就是金錢,我們不知道在拘留他們的這幾天裏,會不會出現什麽新的狀況。

我知道以張隊長的能力可以辦到這一點,所以就沒有擔心這個,張隊長點了點頭,和我說不拘留他們幾個是可以的,但是他們免不了別的處罰,我和張隊長說這個沒問題,隻要不拘留他們就行,不然不可能在拘留所裏對他們幾個嚴刑逼供。

張隊長掏出手機,然後給縣公安局的人打了個電話,和他們說明了這一點,張隊長和他們說的是,這些人都是胖羅雇來的,而且他們的案子我們一直在查,所以還請他們能把那幾個打手轉移到市局來。

我沒聽到電話那邊說了什麽,不過看張隊長的神情,他們應該答應了,張隊長感謝了兩句,然後掛斷電話後,就和我說他們一會兒就把人送來了。

我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張隊長一起在這裏等待著,大概半個小時左右,他們才把人給送到了這裏,這幾個打手都帶著手銬,我在這中間看到了之前騙我的那個青年,青年的眼睛不敢直視我,他們幾個人排成一排,神色畏懼的看著我們,和之前他們的神色完全不同,這幾個人年齡不一,最大的看上去有將近四十歲,而最先的隻有十八歲左右。

張隊長又感謝了一番這群警察,等到縣公安局的警察離開這裏後,張隊長就把這些人帶到了審訊室裏。

張隊長讓這些人在這裏站好,然後問我,現在該怎麽辦,我和張隊長說讓他先跟我出來一下。張隊長跟出來之後,我和他說,把那些打手都放了吧。

“什麽?”聽到我的話,張隊長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放了他們?就這麽輕鬆?”

“張隊長。”我一隻手扶住張隊長的肩膀:“我現在可以確信,這些人一定知道什麽東西。”

如果他們僅僅是胖羅雇的打手,在看到胖羅手拿手槍威脅警方時應該會感到慌張,畢竟他們隻是打手,不是殺手,可是當時他們卻沒有太多這樣的情緒,就好像胖羅有和他們說過似的,所以就衝這一點,我認為這些人一定會或多或少知道什麽。

張隊長還是不理解我的意思,他問我既然我已經確信了這一點,為什麽要把他們都放了?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張隊,我們從他們口中一定問不出什麽,以前也說了,對付這種人必須要嚴刑逼供。”

“可是……這個放了他們有什麽關係?”張隊長還是一頭霧水,我和他說這個他就先不要問那麽多了,等到事成了我會告訴他,我和張隊長說就算不放他們,在這裏他們也最多隻是拘留幾天。

權衡了一下利弊,張隊長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進了審訊室,我跟著一起走了進去,張隊長讓這些人把自己的信息和身份證號碼都留下,然後就和他們說他們暫時可以回去了。我看到這些打手在聽到張隊長的話時,都非常驚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媽的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張隊長衝著他們大罵:“我說你們現在可以回去了!”

這些人被張隊長罵的一個激靈,然後他們連忙低三下四的感謝張隊長,就轉身一溜煙的跑了出去,好像隻要晚一秒,張隊長就會反悔似的。

“唐教授,你說的方法到底是什麽?”張隊長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和他說等到事成之後我就會告訴他,現在讓他先不要多問了。張隊長也很識趣,沒有再繼續多問下去,我看了看時間,和張隊長說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然後我又和張隊長說,讓他一會兒把這些打手的信息都傳送到我的手機上。

現在我的頭很疼,連續兩天沒有休息好,而且今晚又忙到了將近一點,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拿出手機看了看,卻忘記了手機早就已經關機了。無奈我隻能將手機重新裝回口袋,一直回到出租屋,我急忙就給手機充上了電。打開手機,張隊長已經把這些人的信息打給我了,我看了看,然後就翻開通訊錄,給肖逸打了個電話。

肖逸過了很大一會兒才接通了電話,他第一句話就帶著抱怨的語氣,迷迷糊糊含糊不清的和我說:“我說唐教授,您難不成都是白天睡覺晚上工作不成,每次都是在我睡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你就不能等到明天再打麽?”

“肖逸,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沒工夫和他開玩笑,直入主題的和他說。

“什麽事情能有睡覺重要?”肖逸依舊迷迷糊糊的,說話都輕飄飄的。

我和肖逸說,這件案子,我找到了一個新的突破口,但是這個突破口需要他的幫助。

“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唐教授搞定不了的事情啊?”肖逸開玩笑說,我和他說讓他別在這兒說風涼話了,然後就問他:“你不是和這裏道上的人關係很近麽?”

“也不是很近,就是互相幫助而已。”肖逸說。

“這樣,我手上現在有幾個人的資料,我一會兒把這些資料發送給你,你讓你那些朋友看看。”這些人都是打手,所以我想肖逸應該能搞定,既然警方不能嚴刑逼供,那麽就隻有找這些人了。

我下麵就和肖逸說了這件事,然後和他說,這件事他在道上的那些朋友應該能擺平。

“不過逼供歸逼供,千萬別鬧出什麽大事,我想這群人應該不敢報警。”我說,目前就隻有這個方法能夠讓這些打手說出他們不想或者是不敢告訴我們的東西了。

“就這些?”肖逸說:“我明天就給你辦,行吧?”

我和肖逸說讓他盡量快點,如果這些打手出了什麽事情,就不好辦了。

“隻是一晚上而已,他們還不至於這麽點背,這麽快就出事吧?”肖逸說:“況且現在大晚上的,有誰不睡覺的,你難道讓我大晚上的把別人都一一叫起來麽,我還是等到明天早上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睡覺。”

我有些無語,不過也沒有說什麽,和肖逸說了聲盡快,然後就掛斷了電話。我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想著這件事,不過有一件事非常令我奇怪,就是之前我在那個村子裏看到濃霧中的老人,我剛剛在局裏,並沒有發現他們幾個人有誰可以假扮老人,而且在聽說了他們都是打手之後,我就覺得這一點更加不可能了,所以我確信之前的老者應該不是他們之中的,也就是說不是和他們一夥兒的,可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麽會出現在濃霧中故意嚇我?

不知想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感覺自己睡了過去,但是又好像是清醒著的,我被一個聲音給吵醒了,這是一個類似於用木頭敲擊東西的聲音,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然後看了看麵前

可是這個時候,我卻瞬間被嚇的徹底清醒了!

因為我看到,此時就在門前麵,蹲著一個小男孩,而剛剛我所聽見的聲音,就是這個小男孩發出的,這個小男孩身上都是血,大概不到七歲,他好像知道我醒了過來,然後慢慢的回過了頭。

我心裏一個激靈,他的臉上也全部都沾滿了血,而且他還在看著我笑,好像笑的非常開懷,我前幾次也遇見過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為次數多了,所以這次我沒有任何害怕的感覺,我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麵前這個屢次出現的男孩,但是忽然間,我竟然覺得他好像有點熟悉。

看著他的笑容,雖然帶著血,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我總覺得這個小男孩有點熟悉,就好像是以前我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他似的,可是一時間我又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到過。

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大腦一陣眩暈,好像跌進了萬丈深淵,麵前的小男孩離我越來越遠,最後我猛地睜開了眼睛。

我大口喘著氣,剛剛的夢非常真實,而且那個滿臉是血的小男孩,我真的覺得以前好像在什麽地方見到過他,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我剛想起床,旁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