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手機鈴聲嚇一大跳,拿在手裏看了看,來電人是張隊長,我不知道張隊長這麽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做什麽,接通電話後,聽見張隊長在電話裏麵說,他們昨晚的調查有結果了,我一開始還沒明白是什麽調查,但是下麵張隊長就又和我說,我昨晚不是讓他去調查了那個村子裏的那兩戶人家麽?
我這個時候才忽然明白了過來,原來張隊長說的是這個,同時我連忙問張隊長,他們都查出了什麽?
“關我們的那戶人家,以前的住戶姓許,據說是一名木匠,不過在一年前就搬到市區裏了,現在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裏,而另一個據我們調查,那裏已經有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居住了,以前好像有一個姓曹的一家人住在那裏,不過後來他們一家人就都搬遷了,好像是搬到了內地,不在港區了。”張隊長和我說出了調查結果,聽完這個結果,我略微有點兒失望,我本想要試著從這兩戶人家了解到什麽信息,但是沒想到這兩戶人家早就已經搬走了。
張隊長和我說,胖羅找的這兩戶人家,都是沒有人住的,所以我們沒有辦法調查了。
“不。”我打斷了他的話,和他說:“你調查到的這些恰恰就能夠成為線索。”
有時候一個不經意的信息,就有可能會為破案提供到幫助,張隊長在電話那頭明顯愣了愣,然後他問我,什麽線索?
“你想想,這兩戶人家相距大概有十分鍾的路程,胖羅為什麽隻選擇在這戶人家囚禁我們?”我問張隊長。
“不知……”張隊長剛想開口和我說不知道,卻忽然愣了一下,然後他驚喜的說:“是因為這裏有地道!”
我點了點頭,繼續和張隊長說,就是因為這個,因為這裏有地道,所以胖羅隻能選擇在這裏,之前我有下去過那個地道,所以也趁機觀察了那裏麵的環境,那個地道絕不像是近期才有的,應該已經有了很長時間,地道裏麵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而且因為潮濕,都已經滲出了水。
“可是,胖羅他們怎麽會知道這裏有地道,而且他們怎麽會有鑰匙?”張隊長又問。
我和張隊長說,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到,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先找到這個木匠,如果鑰匙是有人給胖羅的,那麽最大可能就是這一家人。
張隊長恍然大悟,我剛想掛斷電話去警局,卻又聽見張隊長說:“對了,昨天晚上那個血液樣本的報告已經出來了。”
我微微一愣,然後問張隊長,有沒有什麽發現?
張隊長點了點頭,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忽然不說話了,我還以為張隊長有什麽事放下了手機,但是卻聽見了話筒中的喘息聲,我喂了一聲,然後問張隊長,到底有什麽發現?
“唐教授,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張隊長猶猶豫豫的和我說,聽見他的這句話,我心裏瞬間“咯噔”一聲,張隊長的話讓我心裏感覺到非常的不安。
我和張隊長說讓他說吧,到底是什麽結果?
“那些血……”張隊長有些支支吾吾的,這讓我不禁皺了皺眉,我認真的問張隊長,那些血到底有什麽問題?
可是下麵張隊長說出的話,卻讓我臉色大變,手機都差一點兒掉在地上,他竟然和我說,昨天晚上的那些血是我的!
我在一瞬間就倒吸了一口冷氣,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栗,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向張隊長確認了一遍。
“昨天晚上的那些血……經過技術部的化驗比對,最後提取出是你的DNA。”張隊長說的小心翼翼的。
我此時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這怎麽可能?這些血怎麽可能是我的?我來港區這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受過傷,而且更別提昨晚這麽大量的鮮血了,這中間絕對有問題。
“唐教授?”可能是見到我一直不說話,張隊長又小心翼翼的在電話中問了一句。
我被他的話給拉回了現實,我衝著電話說讓張隊長在警局裏等著,我這就去警局。說完,我就準備掛斷電話,洗漱一遍去警局了,但是張隊長這個時候卻又忽然叫住了我,我問他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
“唐教授,老宋一會兒要入土了,我們過去看看吧。”張隊長說。
張隊長的話,讓我心裏稍微哽咽了一下,有種莫名的傷感,我和張隊長說,我這就過去,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呼出一口氣,洗漱過後就去了警局,張隊長已經在警局門口等我很長時間了,上了他的車,我皺著眉頭問他怎麽這麽快?
“什麽?”張隊長一臉不解的問我。
我和他說老宋為什麽會入土的這麽快?
張隊長哦了一聲,然後他和我說是老宋的家人提出的,她們說是不想看見老宋屍體腐爛後的模樣,所以想趁著老宋現在的屍體還算完整,趁早埋了,這樣老宋在他們的印象中,就不會是一具腐爛發臭的屍體了。
張隊長說著,就開車拐了個彎,然後朝著郊外走去。
“你說,老宋這次算不算是為國捐軀了?”張隊長眼中泛著淚花,但是他強忍著眼淚和我說。
我看的出張隊長和老宋的關係非常好,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車裏變的很寂靜,一直開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我們到達了一片郊外,我透過車窗看見前麵的一片荒地裏有很多人,而且還有穿壽衣的,張隊長直接把車停在了這裏。
下車後,我看到周子雅也在這裏,我直接走進了人群,人群中穿壽衣的,都是老宋的親戚和親人,警局裏幾個和老宋生前關係非常好的同事也來了,我和張隊長是最後一個才到這裏的,我們沒能看到老宋入土時候的情景,沒能見到老宋最後一麵。
我和張隊長兩人穿過人群,看到這裏又多出了一個新的墳頭,墳頭上的土還沒有幹,而且上麵擺滿了花圈之類的喪事用品,老宋的妻子和女兒都早已經哭的眼睛紅腫了。
墳頭上隻有一塊木板,木板上寫著宋史平之墓,隻有這麽短短幾個字。
張隊長他們幾個人都穿著警服,他們站在一排,張隊長紅著眼眶大聲說了聲敬禮,然後他們幾個人齊刷刷的給老宋敬了個禮,我朝著老宋鞠了一躬,等到張隊長他們禮畢之後,我們就準備回去了,張隊長臨走時,和老宋的家人說了一些話,不過我沒聽到他說的是什麽。
在回去的路上,我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問張隊長,昨天晚上的真的是我的血?
張隊長點了點頭,他一邊開車一邊和我說,這一點是千真萬確,但是我的血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也不知道。
這個案子發展到了這種程度,看似快要有眉目了但是有看似很遙遠很複雜,讓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
一路回到警局,我和張隊長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我讓他先派人去查查這個姓許的木匠現在的家庭住址,張隊長點了點頭,然後不知道和誰打了個電話,掛斷電話後我們就在這裏安心的等待著。
在等待了大概半個小時時,外麵忽然有警察進來和我們說,胖羅說要見我們。我和張隊長對視了一眼,都不明白胖羅這個時候選擇見我們是為了什麽,我問這個警察,胖羅人現在在哪裏?
“在審訊室裏。”他和我們說。
我站了起來,和張隊長說去看看胖羅又在搞什麽花樣,張隊長點了點頭,可是這個時候,那個警察卻忽然和我說,胖羅這次隻要求見我一個人。
這讓我心裏有些疑惑,於是我和張隊長說,讓他在這裏先等會兒,我過去看看。
我來到了審訊室,胖羅已經坐在這裏等著了,胖羅手上還帶著手銬,隻不過他看上去昨天一晚上都沒怎麽睡覺,精神狀況非常差。
“你找我有什麽事?”我皺著眉問胖羅。
“唐教授。”胖羅抬起頭看著我,他的眼睛裏此時布滿了血絲:“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誰是灶底藏屍案的凶手麽?”
話音剛落,我心裏就頓時“咯噔”一聲,我急忙問胖羅,難道他知道灶底藏屍案的真凶?
我沒想到胖羅叫我們來,就是為了給我們說這個,我問胖羅,凶手是誰?
胖羅笑了兩聲,隻不過笑的聽上去沒有任何感情。
“唐教授,你為什麽要一直調查這件案子?”胖羅又忽然問我。
“這個你不必知道。”我說,然後我又問他,凶手到底是誰?
胖羅沒有說,冷冰冰的笑了兩聲,我皺了皺眉頭,和他說如果他隻是為了逗我們玩兒,那就隻能請他回去了,說完,我就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審訊室。
可是,剛到門口,身後就忽然傳來了胖羅的聲音。
“唐教授就這麽沒有耐心?”胖羅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和他說,我沒有工夫在這裏陪他玩,如果他有什麽話就說,他即使不說,我也能找到真凶。
“可是。”這時,胖羅卻忽然輕蔑的笑了笑:“如果我不告訴你,你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個凶手竟然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