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胖羅的這句話,我愣住了,我心裏咯噔一聲,我問胖羅,他到底是在說誰?胖羅抗洪說的話,讓我心裏有點兒忐忑。

胖羅又笑了笑,和我說我真的想知道?

“唐教授,我說了你可不要後悔,現在後悔還有時間,但是一會兒說出去的話就不能收回來了。”胖羅帶著一抹戲謔的笑容看著我。

我繼續皺眉,和胖羅說如果他真的知道凶手是誰,就說出來。

“唐教授,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胖羅繼續笑著,然後他看了看窗外,又回過頭和我說:“灶底藏屍案的凶手,就是張隊長。”

我微微一怔,然後我冷笑了兩聲,我和胖羅說:“你以為你隨便說出個人名我就會相信你了?”

我現在才忽然意識到,或許胖羅是想借著這個借口,來挑撥我和張隊長之間的關係,其實他本來就不準備告訴我凶手。

“反正我已經告訴你凶手是誰了。”胖羅裝作一副輕鬆的神色,和我說:“至於你相不相信,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胖羅靠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的神色,這讓我心裏有點兒不安,我在心裏想著難不成凶手真的是張隊長?可是這個念頭隻是出現了一瞬間,很快就被我給否決了,凶手怎麽可能會是張隊長,我了解張隊長的為人,而且胖羅很明顯就是和灶底藏屍案的凶手一夥兒的,所以他肯定不會供出真凶是誰,他一定是想要讓張隊長背這個黑鍋。

“那好,如果真的如你所說,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問胖羅。

“證據就要你自己去調查了。”胖羅還是一副輕鬆的模樣,好像事不關己一樣,他和我說,他反正已經把真凶是誰告訴我了,至於我相不相信就是我的事情了,不過如果我沒有相信他,這就說明灶底藏屍案的真凶要一直逍遙法外了。

胖羅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意思就是如果我不相信張隊長是凶手,那麽他就會一直逍遙法外,言外之意就是張隊長是凶手,不過我還不會蠢到就憑借著胖羅的兩句話就懷疑張隊長,我和胖羅說,既然沒有證據,那麽他說的話我就不能全信,還有,如果張隊長真的是凶手,我想我可以調查出來。

說完,我就站起來,走出了審訊室,我回到了張隊長的辦公室,張隊長見到我,連忙問胖羅都和我說了什麽,他有沒有刷什麽花樣?

我搖了搖頭,和張隊長說沒什麽,我還是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張隊長,雖然我不太相信張隊長真的會是凶手,因為這樣一來對他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試想,一個剛上任不久的刑警隊長,有必要弄出這麽一個案件來為難自己麽?

可是我還是覺得,胖羅不會無緣無故的編造出這麽一個荒唐的東西告訴我,而且剛剛看胖羅的神情,他根本不像是在說謊,這不禁讓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過思緒過後,我還是準備相信張隊長。

就在這個時候,張隊長的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然後接通了電話,他在電話裏說了幾句,掛斷電話後,他和我說,那個姓許的木匠有消息了。

隨後,我和張隊長開了輛車,就朝著這個木匠家裏趕去,他的家裏是在市區,不過距離警局有點兒遠,我們兩個人一直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才到達了他家的那個住宅區,我們找到了他家的門號,然後敲了敲門。

可是敲門過後,門那頭卻沒有任何回應,張隊長奇怪的看向了我,然後說難道他們一家人都不在家?

“不對。”我臉色陰沉了下來,我和張隊長說,這裏有些不對勁。

“怎麽不對勁了?”張隊長被我的話給嚇一大跳。

“你有沒有聞到什麽味道?”我問他。

“味道?”張隊長聞言仔細聞了聞,然後他和我說,是一股怪味。

“是血腥味。”我說。

“什麽?!”張隊長被我的話嚇的差點兒驚叫了出聲,不過我急忙製止住了他,我和他說,這裏麵或許有情況,我們還是先不要太聲張,一邊說著,我就擰了擰這個門把手,門沒有鎖,我推開了這扇門,門後麵是一個客廳,客廳裝修的還算華麗,不過大都是用木頭做的,就連腳下的地板都是用木頭做成的,不過非常精致,而且很幹淨平整。

客廳裏麵非常幹淨,沒有任何東西,我又仔細聞了聞,發現這個血腥味是從最右邊的那間房間裏發出的,我和張隊長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距離越近這個味道就越濃烈,而且我還聽到類似一刀一刀的砍下去的聲音,張隊長也開始變的有些緊張,我們兩個人悄悄走到了門口,可是這個時候,從門裏麵,竟然走出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體重魁梧,頭發是寸頭,他的左手拿著一把刀,而且刀上麵,還在往下滴著血。

“你是誰?”張隊長立刻變得警惕起來,伸手就摸自己的口袋,想要掏出警官證。但是他的警官證還沒有掏出來,我就朝門裏麵看了看,我隨後和張隊長說,沒事,裏麵剛剛隻是在殺雞而已,這些血都是雞血。

“你們是誰?”這個人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們一遍相同的問題。

“我們是警察。”我和他說:“你就是這裏的主人吧?”

“警察?”他在圍裙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然後問我們來這裏有什麽事?

“是這樣的,最近有一個案子需要您配合調查一下。”張隊長掏出了警官證。

“我?”他好像有些疑惑,問我們有什麽案子需要讓他配合的,我問他是不是許木匠,他點了點頭,和我們說他叫許森,是一名木匠。

“這就對了。”我笑著說,我讓他先把刀放在廚房裏,然後就坐在客廳裏和他說了這件事。

我問他,那個村子裏那個房子以前是不是他家?

“沒錯,是我家。”他擦了擦手,坐下後和我們說。

“請問這個房子的鑰匙還有麽?”我繼續問他。

“鑰匙?”他有些疑惑,問我們什麽鑰匙?

“就是這棟房子裏麵的鑰匙。”我和他說。

聽到我的話,許森一拍腦袋,和我們說鑰匙不是早就被我們給拿走了麽?聞言,我和張隊長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鑰匙被我們拿走了?是什麽時候?

“不是,前一段時間有一個警察來這裏找我,說要用用我們以前老家的鑰匙,因為那裏已經沒什麽重要的東西了,所以我當時就沒多想,把鑰匙給了他。”許森說。

我不禁皺了皺眉頭,我問他,那個警察是不是有些胖?許森點了點頭,和我們說就是這個。看來胖羅是利用他警察的身份,來騙去鑰匙的,而且這是不是就說明,胖羅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在醞釀這個計劃了?

不過這個想法被我給否定了,當時我們調查的還不充分,所以胖羅不可能會在那個時候就預料到我們會跟蹤林萍一直到那個村子,所以他當時是臨時起意,把我們關在這裏的,這也就是說,他給許森要鑰匙,並不是為了關我們,那他究竟是為了什麽?難不成這個房子裏還有別的秘密?

想到這裏,我問許森,他家以前的那棟房子裏是不是有一個地道?

許森點了點頭,我又問他那個地道是做什麽用的?

“這個地道以前就是放些木料什麽的。”他和我說。

我想了想這件事,還是覺得不對勁,於是我又問他,當時那個警察給他要鑰匙的時候,都和他說了什麽?他旁邊還有沒有什麽人了?

“他也沒和我說什麽東西,就隻是和我說,有點事需要征用一下我的那棟房子。”許森說到這裏,想了想然後又和我們說:“我記得當時在他身邊好像還有一個人吧。”

聞言,我心裏一喜,急忙抓住這個話題,問他他還記不記得這個人的長相了?

可是許森卻和我們說,現在都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而且當時那個人隻是在外麵,又是晚上,所以他沒有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我又問他,那他還記不記得別的東西了?就比如這個人的特征,或者是稱呼什麽的。

我和他說,讓他仔細想想,然後又說這對我們很重要,許森這次仔細想了想,過了一會兒,他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急忙和我們說,他好像聽到胖羅叫了這個人的名字。

聞言,我急忙問他,胖羅叫了什麽?

“當時這個人在外麵,就隻有這個警察自己進來了,我聽見他好像叫外麵的人什麽來著……”許森又仔細想了想,然後他和我們說出了一個名字,王婆!

我和張隊長都愣住了,我問他胖羅真的叫的是這個名字?

“具體是什麽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隻是記得王婆這兩個字,而且因為這個王婆當時在外麵,沒有進來,外麵又太黑,所以我什麽都沒看到。”他說。

“唐教授……這是怎麽回事?”張隊長有些心有餘悸的問我。

我沒有回答張隊長的話,而是又問許森,胖羅給他要鑰匙具體的時間是在什麽時候?

許森想了想,然後他和我說出了一個時間,聽到他的話,我頓時心裏就一震,因為他說的時間,就是胖羅剛在青山觀的山上失蹤的那天晚上,記得當時胖羅騙我們說他看到王婆之後就暈了過去,不過這個想法在得知胖羅就是內鬼之後就已經被推翻了,現在看來,胖羅當天夜裏應該是和王婆一起來了這裏,而且這就足以說明胖羅和王婆是一夥兒的。

忽然間,我心裏生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猜測,我下麵又問許森,知不知道他們村那個宅子是怎麽回事?

“就是村東邊的那個廢棄宅子。”我說。

可是我沒想到,聽到我的這句話,許森的神色卻霎時間變得蒼白,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問他,這個宅子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你們是不是進去過了……”許森這次顫顫巍巍的問我們。

我點了點頭,和他說昨天晚上進去過,然後又問他這個宅子裏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可是下麵他說出的話,卻嚇了我和張隊長一大跳,他和我們說,這棟宅子,在他們村子裏被大家稱之為被詛咒的宅子……

我皺了皺眉,我問他,這是怎麽回事?

“據說這個宅子裏麵的一個女住戶,在很久以前就自殺了,而且之後這裏就一直詭異傳聞不斷,有人在半夜路過這裏的時候,聽見裏麵有一群女鬼在哭,還有人晚上看到裏麵有一群鬼魂在飄著,反正就非常邪門,所以大家都傳言這裏鬧鬼,久而久之也就沒有人進去了。”他在說這些的時候,明顯非常害怕。

我微微一愣,因為我們昨天晚上,的確在那裏聽見了一群女人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