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張隊長剛想伸手開車門,被我的話給嚇一大跳,他看著我說:“就僅僅憑著這一杯水而已,現在還不能確定周子雅就一定有危險了吧?”

“不隻是這一杯水而已。”我一臉認真的看著張隊長:“我之前在病房裏有給她打過電話,可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回過來。”

“可是……”張隊長還想說什麽,不過我搶先他一步,直接說:“張隊,現在讓人去定位周子雅的手機,還有,我們在這附近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人見過周子雅。”

因為周子雅的手機還沒有關機,所以這個無疑是和好辦法,雖然需要等一會兒,但是總比我們胡亂找要靠譜的多。張隊長也沒有遲疑,他掏出手機給技術部的一名刑警打了個電話,讓他去查查周子雅的手機號碼位置,我們不能一直在這裏幹等著,張隊長掛斷電話後,我就和他們說,去這附近問問路人,說不定會有人看見她。周子雅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衣服,因為她之前的那件紅衣服上已經沾滿了鮮血,即便是洗了都還有血腥味。

我們叫上小林,一路分頭行動,就在這裏詢問了起來,這期間我又掏出手機給周子雅打了個電話,可是依舊無人接聽,這讓我更加覺得反常了,因為如果周子雅回到了醫院,她不可能不會給我們打電話。

我們大概在這裏尋找了十分鍾,終於,張隊長那邊得到了消息,張隊長在電話裏和我說,他打聽到,有人聲稱自己目擊到一個類似周子雅的女子,坐上了公交車。我給張隊長要了他現在的所在地,然後就急忙跑了過去,等我跑到這裏之後,顧不得喘氣,就急忙問他,周子雅現在在哪兒?

“我聽這裏的路人說,周子雅大概在半個多小時前,從這裏坐公交車走了。”說著,張隊長就指了指麵前的公交車站牌,我暗暗罵了一聲,因為張隊長和我說的車號,並不是通往醫院或者警局的,反而是和這兩個地方相反的,也就是說,周子雅坐公交車很可能是去了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而且很可能是剛剛招工的眼鏡青年讓她去的。

“馬上聯係公交車的總站,找到半個小時前發車的那輛車。”我急忙和張隊長說,張隊長也不敢怠慢,立即就行動了起來,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本以為是周子雅打來的,但是掏出手機,卻看到是局裏技術部的一名刑警打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問他,有沒有查出什麽?

可是他卻有些吞吞吐吐的和我說,周子雅的手機沒有定位成功,我心裏一驚,大聲問他這是怎麽回事,他被我的話給嚇一大跳,路邊的人也都向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因為她的手機沒有收訊,所以我們無法定位……”他和我說,我什麽都沒有說,直接掛斷了電話,又給周子雅打了個電話,但是這個時候,她的手機果然無法接通了,這讓我心裏越來越不安了。

如果我們一直等著技術部的結果,恐怕現在就完了,不過好在張隊長已經通過關係聯係到了這個車輛的總站,張隊長向他們詢問了這個公交車的信息,最後他掛斷電話,和我說這個公交車每半個小時左右發車一次,周子雅坐的,正是半小時前走的那輛,張隊長和我說,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個公交車司機的手機號了,這就給他打過去。

我看得出張隊長也非常著急,他撥通了這個電話號,然後過了大概二十幾秒,電話通了,張隊長立即和這個司機說明了原因,這裏人太多,所以張隊長的手機沒有開免提,我不知道他們都說的什麽,不過好像這個司機並不信任張隊長,以為他是某個詐騙公司之類的,但是過了一會兒,好像是他們總站的工作人員直接聯係,和這個司機說明了原因,他才告訴了張隊長。

掛斷電話,張隊長和我說周子雅已經下車了,然後他就急忙朝著我們先前開來的車輛位置跑了過去。一路跑回車上,小林已經在這裏等候多時了,在路上,我問張隊長,那個司機和他說了什麽?

“他和我說,周子雅在十多分鍾前就已經下車了。”然後張隊長和我說了一個地點,張隊長和我說這個地點是市區裏麵一片拆遷區的,目前正在麵臨著拆遷,人應該非常少,他也不知道周子雅去這裏做什麽,不過肯定沒好事。

這個拆遷區坐公交車要二十分鍾左右,所以我們開車隻需要十分鍾就可以到了,這一路上張隊長都把車開的飛快,不一會兒,我們就到達了這片拆遷區,因為這裏的路非常難走,所以隻好把車停在了這裏,然後我們三個就下了車,步行過去了。

這裏的許多房子都已經被拆掉了,有的被拆到了一半,看上去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這裏荒無人煙,我們一直順著這條布滿了碎石的小路,往前麵走去,因為我們隻知道周子雅往這邊來了,但是並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裏,或者說是在哪棟樓裏。

“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去哪裏找?”張隊長問我。

這裏找人太麻煩了,但是我們又沒有什麽辦法,隻能在這裏一點點的尋找,張隊長罵了一聲,和我們說周子雅來這種地方做什麽,不過現在我總算知道為什麽沒有定位到周子雅的手機了,因為這裏手機根本就沒有收訊。

我們一步步走了過去,其實我現在也有些想不通,周子雅怎麽會來這裏,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忽然看到了一樣東西……

我心裏頓時一驚,因為這是一條繩子,讓我驚訝的是,這條繩子看上去和勒死王琳琳的那條大小差不多,繩子上都是油漆,但是這個時候,我卻又忽然看到了另一條,這片拆遷區,居然有很多條這樣一模一樣的繩子,這讓我覺得非常奇怪,同時有些毛骨悚然,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張隊長忽然和我說了一句那邊有人!

我心裏一驚,急忙看了過去,我看到就在我們前方不遠處的一棟陰暗的大樓裏,此時好像有人影在翕動著,因為距離太遠,而且樓裏麵又太黑,所以我看不清楚。我們三個人急忙跑了過去,這棟樓還沒有完全被拆掉,隻是玻璃有些地方破損了,變成了藍色的玻璃,有些窗戶的玻璃,已經碎掉一半了,而且樓也有些變形了,掉漆了,我想樓裏麵應該也已經沒有電了,而且陽光又照不進去,看上去就像是一棟鬼樓。

我們距離這棟樓接近之後,腳步就變的小心翼翼的,但是這個時候,我卻看到樓裏麵好像不止一個人,張隊長也看出了這一點,他停下腳步問我要怎麽辦?

“現在先去看看情況,還不知道周子雅在不在裏麵。”我和張隊長說。隨後我們三個人就一起走了過去,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我們就是警察,所以我們也算沒有太多顧慮。

走到了這棟樓下,我朝樓道裏看了看,樓道裏有些暗,一直默不作聲的小林此時不禁一個哆嗦,我帶頭走上了樓,我掏出手機,用手機的屏幕光亮照明,我們一直走到了三樓,終於隱隱約約聽到了有人的說話聲,這棟樓一共七層,我們繼續走了上去,腳步聲在這裏形成回音,一直走到六樓,我們才看到了人,不過他們也看到了我們。

“你們是什麽人?!”這是一名拆遷人員,頭上還帶著一頂安全帽,他警惕的問我們。

我笑了笑,和他說我們迷路了,看到這裏有人,就想來問問路。但是,這名拆遷人員這次還沒有說話,樓上就忽然走下來了一名女性。

看到這個人之後,我的心頭猛的一震!

因為她竟然是之前的那個孔雪!

我心裏暗暗罵了一聲,心想她怎麽會在這裏?

“找什麽人?”孔雪笑著和我說:“在樓上就聽到了你的聲音,我可是不會聽錯,唐教授。”

她以前在地道裏聽到過我的聲音,所以這一點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張隊長和小林也變得臉色發白,甚至小林的腿都在哆嗦著。

“沒想到你在這裏。”我笑了笑,說:“看來我們是找對地方了。”

孔雪問我,我是不是來找那名女警察的?

我心裏一驚,他們果然已經知道了周子雅是警察,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於是我就點了點頭,問她周子雅現在在哪裏?

這個時候,有幾名拆遷工人模樣的人,從樓上來到了孔雪的身邊,她笑了笑,然後帶著一種戲謔的語氣和我們說:“真是不巧啊,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替你們悲哀,因為你們說的那個女警察,在剛剛就已經死了……”

什麽?!

聽到她的話,我大腦瞬間“嗡”的一聲,張隊長和小林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