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梵音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她手拍打了下司柏長的手。
楚梵音是卯足了力氣打得,司柏長的手背快速變紅。
楚梵音以為司柏長會鬆手,豈料,司柏長隻是將氣全部撒在她的衣服上。
白色裙子的蕾絲直接背司柏長扯開。
隨著衣服布料被撕碎的聲音在車內蔓延,楚梵音真的慌了,眼淚刷地落下。
女孩的淚晶瑩剔透、春節無限,司柏長被激怒起來的氣就像鼓滿到頂點的氣被紮了下,一下被放完。
明明是她先不要他,自己還委屈上了。
女孩哭的無聲,但這樣更讓司柏長心軟。
司柏長抽出紙來,給女孩任勞任怨擦著,女孩不給擦,他還要耐著性子哄著:“不哭了,我不做了。”
一個“做”字又把女孩眼淚嚇出來,高高在上的司董跟個孫子似的連忙道歉:“不做了,不做了。”
楚梵音眼睛裏含著淚珠,望著他,似乎在問他是真的嗎?
司柏長瞬間覺得自己像吃了啞巴虧,但還要往下咽那種。
“真的。”
至少這一天都不會做的。
但結婚那天肯定要做的。
楚梵音眼淚止住,司柏長歎口氣,上前繼續溫柔擦拭臉頰上的淚。
車因為兩人的爭執,晃悠來晃悠去,司機心裏默默給司董豎起大拇指,還得是司董,司董牛。
“哭累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楚梵音不想跟司柏長吃飯,開口要拒絕,司柏長先一步開口:“不能不吃,不然不放你回家。”
楚梵音覺得好煩,自己脫離爸媽的威脅,又惹到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威脅。
楚梵音沒說話,司柏長讓司機來開車。
司機上車,沒有聞到空氣中那股黏膩膩的味道,頓感奇怪,但也不敢說什麽,隻是開車去餐廳。
司柏長定的是港城一家百年餐廳,楚梵音自小出入這裏,點起菜來輕車熟路。
飯菜上的差不多,楚梵音吃了幾口,連忙問:“你把章霖怎麽樣了?”
司柏長原本掛笑的臉不悅下去,眼波微動,去看她。
楚梵音解釋:“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隻是互相利用來躲避家裏逼婚,你沒必要對他處死手。”
司柏長那冷淡的樣子像是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楚梵音不想讓章霖因為她而出事,她可是清楚急的他踹章霖那一腳,章霖都站不起來。
“我對章霖完全沒感覺,我會想親你,但不會想親章霖,所以你懂了嗎?”楚梵音說。
這句話解釋到司柏長心上了,但是司柏長還記得之前在郵輪上,章霖給她打電話。
她是不喜歡章霖,但章霖喜歡她。
這一腳也算是給章霖一個教訓。
“放心,死不了。”
司柏長切下一塊牛肉,放進楚梵音的盤子裏。
楚梵音不懂,什麽叫死不了,那他會變殘嗎?
“他也必須完好無損。”楚梵音加著條件。
司柏長切著牛肉的手微微用力,略帶壓迫感的目光像她投去。
楚梵音內心裏有一絲害怕,但不想章霖因她出事,那樣章霖真的太無辜了。
“他要是出事,我這一輩子都會記得你凶殘的樣子。”
司柏長渾身緊繃,全身蘊起一層凶意,而那股凶意練他們周邊的客人都感受到。
很久之後,司柏長長歎一口氣,將那股憋悶的氣息吐出來。
“音音,你就仗著我喜歡你,對我隨意殘忍。”
男人說的很是無奈,但裏麵也有他自己控製不了的縱容。
是愛到骨子裏了吧,才會這般縱容著。
司柏長不怨別人,隻怨自己,成為司家家主太慢了,讓她身邊有了別的朋友。
楚梵音聽到這句話心裏一頓,她沒有,可是她潛意識裏又知道她喜歡他。
“放心吧,他不會有事,會如你所願。”
有了司柏長這話,這段飯才如願吃下去。
也因為上麵那一句話,讓餐廳老板停下腳步。
餐廳老板看著楚梵音長大,自然認識楚梵音,隻是他沒想到這次楚梵音沒有跟家裏人一起來,是跟一男人來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看清男人的臉,他微微愣住,這不是京城司家家主嗎!
隨後他想到最近港城傳著楚家與司家聯姻的事情,在聽著剛才司柏長的發音,他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聯姻,是司家家主鍾情與音音啊!
大家都傳得什麽亂七八糟,還說楚家想高攀司家,現在看,根本是司家想娶,楚家還在猶豫。
餐廳老板給華亭之發去祝福,並跟華亭之講訴了這裏的事情。
家裏麵,華亭之跟楚梵音三位哥哥討論著,司柏長下午來是什麽意思。
他不知道音音去領證,那音音跟誰去領證。
其實楚家心裏是不滿的,司家居然都沒有走正式的提親、訂婚、拍婚紗照、辦婚禮的流程,就想這樣把婚結了。
若不是得過大師的慧光,他們也不想去選司家,捫心自問誰不想把女兒留在離家近的地方。
華亭之正鬱悶的時候,餐廳老板發來祝福語,她把字全部讀完,冷臉讓楚景闊去把楚梵音接回來。
餐廳裏,楚梵音吃的慢吞吞,心裏盤算著怎麽離開。
司柏長經曆過一次,不可能再經曆第二次,開口:“今晚我送你去酒店,那家酒店是我的。”
楚梵音:“…………”
楚梵音又不是傻的,她自然聽出司柏長的話外之音。
今晚她要在司柏長眼皮底下入睡別想跑。
楚梵音頭大了,知道今晚在劫難逃。
吃的越發慢,司柏長頗有耐心的陪著她。
直到她們旁邊的客人換了三桌,楚梵音終於放下筷子。
司柏長早就結過賬,楚梵音連趁司柏長去結賬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楚梵音垂頭喪氣跟在司柏長身邊,出了餐廳門,她看見站在黑色蘭博基尼前的楚景闊,眼睛立刻亮起來。
“大哥。”她興高采烈打招呼。
楚梵音抬步就要往楚景闊身邊跑,司柏長按住她的肩膀讓她跑不得。
楚梵音著急解釋:“那是我家裏人,我哥接我回家。”
楚景闊聽見楚梵音的解釋,在看向司柏長眼裏的暗示,突然明白,司柏長是瞞著自己名字接近她的。
楚家人都是一等一聰明,他在聯係下餐廳老板發來的消息,一切都明白。
合著這是還沒有追到他妹妹。
楚景闊來到他們跟前,伸手拉住楚梵音的手,眼神裏也染了幾分威脅:“我來接小妹回家。”
司柏長也看懂楚景闊的暗示,他若不放手,他在楚家那邊不好交代。
他真心求娶,自然想得到她家裏人所有祝福,況且日後婚禮上,她若是沒有家裏人的祝福,想必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司柏長鬆手了,楚梵音美滋滋跟著楚景闊走。
上了車,楚梵音想到司柏長能鬆手,想必是知道他的勢力沒有她家大,她肚子裏的石頭放下,幸好沒有給家裏人惹麻煩。
但是她從未沒有想過,是司柏長對她的愛讓他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