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看著他絕情冷漠的樣子，怎麽都不甘心。三年前，溫亭山消失不見，她發了瘋一樣到處找人，可張秘書告訴她，不要去找了，她的能力是永遠找不到溫亭山的。

那一刻，米洛感到很絕望，於是荒唐墮落了一段時間。

她也曾想過，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可是她就是忘不了溫亭山，直到那個人出現。

想到這裏，米洛笑出來，看著溫亭山質問：“這十年，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一秒鍾的時間？”

溫亭山抬手摸上她的頭，米洛有些驚喜，他從沒有如此溫柔的撫摸過自己。

正當她以為，溫亭山會告訴自己，多多少少對她是有些感情的，溫亭山卻笑了：“原來是她。”

眨眼的功夫，溫亭山便將她腦海中的記憶讀取清楚，明白到底是誰轉換她。

米洛驚恐，想要打他一巴掌，卻輕易地被他折斷了手。

她疼痛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這是溫亭山第一次對她動粗。從前哪怕是厭惡自己，他都沒有動手打過她。

溫亭山紳士教養，絕不會對女人動粗。

她痛苦質問溫亭山，又愛又恨：“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能愛我？我比司媛差在哪裏。”

溫亭山站起來，對她道：“我喜歡她，是因為她是個有底線的人。這世間隻要是人，都會有私心，都會有狠毒自私的時候。你跟她最大的區別，不是因為你不夠漂亮，不是因為你身材不夠好。而是因為，你是一個沒有底線的人。

為了你自己的欲望，你可以毫不猶豫地背叛朋友親人，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我相信，一旦我的存在危及你的利益，你也會毫不猶豫地殺掉我。

我可以把你當作一條獵犬為我辦事，但我永遠也不會愛上一個沒有底線的人。”

“她有底線，她有底線會來搶閨蜜的男朋友。你與我認識十年，才認識她幾個月，就將她看清楚了？”米洛苦笑，不信這種說法。

“人心最是善變，今天有底線，誰知明天還有沒有。”

從前她也是個有底線的人，可遇到的事情多了，她就明白，做人還是自私的好。

這世上隻有自私自利的人，才活得自由痛快。

倒是那些心存善念，被相關道德束手束腳，瞻前顧後的人，反而過得碌碌無為，平庸慘淡。

與其碌碌無為平庸慘淡地過一生，米洛寧可心狠手辣，大富大貴地活著。

溫亭山不語，一個鑽牛角尖的人，無論你說什麽，她都不會相信的。

她永遠隻會相信自己的想法，對於這樣的人，實在沒有必要浪費口舌。

米洛見他決心殺了自己，再不肯哀求。忽然張大嘴，吐出鋒利的舌頭，想要與他殊死一搏，可她還未曾碰到溫亭山，全身就像冰凍一樣，完全動彈不得。

溫亭山站起來，冷漠道：“看在你跟過我一場的份上，我給你個痛快。”

說完這句話，米洛的脖子便斷了，她連恐懼都來不及，就在溫亭山的眼前化為灰燼。

溫亭山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地上隻殘留了一件女人的衣服。

等溫亭山出來，看到車裏疲倦地睡過去的司媛，什麽也沒說，隻讓管家安安靜靜地開車離開。

等回到家中，他開始脫司媛的衣服，想要給她洗個澡。

才有所動作，司媛便醒了。

“你要做什麽？”

“乖，洗個澡再好好睡覺。”

司媛抗拒不過，被他抱到浴缸裏。

溫亭山卷起袖子，再溫柔不過地替她放水洗頭。

溫熱的毛巾在司媛背上緩緩的擦過，這是第一次，溫亭山沒有做過火的事。

司媛終於忍不住問：“你把米洛怎麽了？”

溫亭山擦拭她的背部，緩緩道：“讓她去了該去的地方。”

“什麽是她該去的地方？”

“陰曹地府。”

他平靜的吐出這幾個字，司媛立馬抬頭，眼神很複雜地看著他。

溫亭山見她這模樣，笑道：“怎麽，覺得我殘忍惡毒了。”

溫亭山做好了被她唾罵的準備，哪怕心裏不想這樣。

可司媛搖搖頭，自嘲道：“那也該怪我的，我堅持要去參加她的訂婚宴，其實想要跟她做個了斷。再怎麽說，我們做了很多年的閨蜜，她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扶了我一把，那個時候，我是感激她的。

因為你的事情，我對她心有愧疚，哪怕後來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單純，可我依然覺得自己虧欠她，我是真的想要跟她好好道歉。”

司媛當然沒有說，自己還想要利用米洛，聯係胡教授，想要逃離溫亭山。

可誰能想到，米洛比她想象得還要執著瘋狂。

她很好奇地看溫亭山：“整整十年，你真的沒有愛過她嗎？哪怕一點點。”

溫亭山深深看她一眼，“在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愛是什麽。”

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司媛聽在耳朵裏，心情卻無比複雜。

“在你眼裏，愛是什麽？”

溫亭山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對我來說，你就是愛。愛是占有，是無法抑製的執著，無法抗拒的貪婪。我從沒對任何一個女人，產生過對你這般的感情。我從前的確就擁有過很多女人，可我與她們，從來都是銀貨兩訖，各取所需。

唯獨到了你這兒，我怎麽都得不到滿足。哪怕我無數次地占有，將你困在我身邊，我還是得不到滿足，還是想擁有更多。媛媛，你愛上我好不好？”

他言語間對愛的卑微渴求，讓司媛驚了，不可一世的溫亭山，怎麽會用這樣的口吻與她說話？

溫亭山也意識到了，靜靜地看著司媛，手指甚至有些顫抖。

他忙收回手，隻是盯著司媛看，渴望又害怕。

司媛不忍心了，不自覺地對他道：“可對我來說，愛首先應該是尊重，是給予。愛上一個人的時候，隻想給他許多，無論是什麽，隻要他快樂，我都願意給。”

“就像你曾經對韓肅那樣？”

對於韓肅，司媛從前真的是很愛他的，哪怕他賺不到錢，哪怕他滿嘴謊言。

司媛眷戀他，曾用全部去愛過那個男人。甚至被他掏光錢財，也因為愛過，沒想要拿回來。

她就是這樣，一旦愛上，就無底線付出的傻子。

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了。

溫亭山感到嫉妒，他也想要司媛這樣無底線的愛。

“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這樣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