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媛沒有給他答案,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

溫亭山說完這句話,就消失兩三天。

管家說,他去尋找伊莎貝拉。

直到這時候,司媛才知道,那個傳說中的伊莎貝拉還活著。

按照他們的描述,伊莎貝拉顯然也是吸血鬼了。

她忽然很好奇,人成了吸血鬼,會是什麽感受?

她問管家,“林叔,你也是吸血鬼嗎?”

林叔笑了笑:“我不是,我是貓頭鷹。”

“那你見過溫亭山轉化的吸血鬼嗎?”

管家搖搖頭,“我跟隨先生幾百年,倒是見過有人被轉化為吸血鬼,但我從沒有見過先生轉化誰。”

“一個也沒有?為什麽?”

肯定有人求過溫亭山,他為何不樂意?

管家卻還是搖了搖頭,“先生沒說過,夫人想要知道,何不親自問問先生?”

司媛笑笑,沒再說話,心不在焉吃著手裏的麵包。

管家沒有急著走,而是遞給她一個平板:“這是先生挑選的婚宴風格,夫人要不要看看。”

司媛難得沒有拒絕,接過平板一頁一頁地翻下去,有海洋主題的,有星空主題的,有漫畫主題的,也有花園主題的,奢華的,浪漫的每一個都精心挑選,是女孩子都拒絕不了。

可司媛始終平靜,管家在她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

溫亭山回來的時候,看到司媛在二樓的陽台上看星空。

他走到她身邊,從後麵抱住她,“管家說你沒吃晚飯,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溫亭山,如果我變成吸血鬼,我身上的血,對你還有用嗎?”

溫亭山愣住,“為何這麽問?”

司媛回過頭來,神情複雜地看了他許久,沒有告訴他,自己心裏最擔心的,是溫亭山對她的喜歡,不過是基於自己這一身血。

血肉裏的藥桑一旦失去作用,他還會這樣喜歡自己嗎?

會不會像對待其他女人一樣,冷漠無情地拋棄她們?

若是從前,司媛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測試一下,巴不得溫亭山甩了自己,從他對米洛的行為來看,跟過他的女人,隻要不作妖,最後都會得到一大筆錢,能有一段美好的餘生。

這種和平體麵的分手方式,是每一個情人都願意接受的結果。

可眼下,她猶豫了,忽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害怕失去了藥桑的功效,溫亭山會真的離開。

看著司媛緊張的樣子,溫亭山心裏不悅,她原來還想著離開自己。

他低頭,抓住她的手,在她詫異的目光下,掏出一枚精致的紅鑽戒指,鮮豔奪目,完美的公主切割,戴在她手上,再合適不過。

溫亭山笑了:“我就知道這個顏色最適合你,本來還想等著婚禮上親手給你戴,可我今天剛拿到,就迫不及待地想讓你戴上它。”

溫亭山抬起頭來,眼神雖然溫柔,語氣卻霸道癡狂。“本來還想等著婚禮的那天,再為你舉行轉換儀式,把你變成我的同類。可既然今天你問了,我覺得,我們可以今晚就舉行這個儀式。”

說著,便低頭衝著她的脖子來。

司媛嚇到,連忙退後,“不要。”

溫亭山抓緊她的手,眼神溫柔,語氣卻凶狠霸道:“為什麽?你就這麽不想跟我在一起?”

司媛緊張的不敢看他:“我不想成為米洛那個樣子,你沒看到她對我吐舌頭的時候,張開血盆大口,整個人就是電影裏的怪物,我不想成為怪物。”

溫亭山聞言,就有些難過地笑了,眼裏的悲傷讓司媛心揪成一團,想安撫他,卻說不出口。

“所以,在你眼裏,我也隻是個怪物,對嗎?”

司媛不知如何回答,溫亭山眼裏流出失望,鬆開了她的手,隻是戒指卻不準她摘下。

“三天後,我們會如期舉行婚禮,我為你挑選了星空主題的婚宴,你應該會喜歡。”

司媛聽著他忍著怒氣離開,痛苦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這是怎麽了,為何不能開口說句話?

她為何不拒絕?

又為何害怕拒絕!

太複雜了,煩躁不安的情緒讓司媛一夜都沒睡好。

第二天醒來,管家帶著幾個陌生的女人出現在大廳,其中一個神態恭敬,笑容可掬的女人,穿著很時尚,像極了電影裏的時尚設計師。

看見司媛,恭敬地笑了一聲,“您好,想必你就是司媛小姐吧。”

司媛還未說話,管家打斷了她的話,“這是我們的夫人。”

設計師微妙地笑了一下,“您好夫人,溫先生讓我們來為您試婚紗,他拿不定主意,所以做了很多款式,您可以一件一件的試,我想總有一款能配得上您的美貌。”

這算是外人第一次誇讚她,司媛還是有些不自信地笑了下,她看一眼管家,道:“勞煩您了。”

管家安排了試衣間,便退出去。

這些女人十分恭敬地伺候司媛,司媛想起那次溫亭山的生日宴會,也曾叫了設計師來家裏選禮服。

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在助理的幫助下,穿上了一件大大的魚尾裙婚紗。

這件婚紗顯然是為她量身定做的,站在鏡子麵前,她終於相信廣告裏說的,女人這一生最美的時候,便是穿著婚紗的樣子。

她有些呆呆地看著鏡子,溫亭山進來了也不知道。

“太露了。”

司媛猛然回頭,看見設計師們很恭敬的站在一旁,對溫亭山的態度,像是對待主人一般。

司媛低頭看了看,是露肩婚紗,很常規,哪裏露了。

溫亭山走到一排婚紗前,挑了一件出來:“換這個。”

設計師驚訝,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助理驚慌地低頭,不敢看設計師的眼神。

“溫先生,這件婚紗我覺得,不太能夠襯托出夫人的美貌。”

溫亭山:“我覺得極好。”

他語氣冷冷的,讓氛圍變得很緊張。

司媛知道他的性子,伸手接過那件婚紗,便要開始換。

然而溫亭山並沒有出去的意思,司媛看他一眼:“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換婚紗。”

溫亭山卻看一眼設計師,設計師立馬帶著手下的人都出去了,屋裏隻剩溫亭山跟司媛。

溫亭山道:“換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