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蒙蒙洗完澡出來時,抄起沙發的抱枕就砸向半躺在床裏抽煙的男人。

“陶蒙蒙!”司延昭一把抓住枕頭,眯起的鳳眸危險無比。

氣的陶蒙蒙緊咬了粉唇。

“混蛋!”

她憤憤不平罵了一句,那雙哭的紅腫不堪的杏眼,滿是憤怒質問他:

“你那麽不信任我,討厭我,你還娶我還幹什麽?!司延昭,你不就是想玩膩了就跟我離婚嗎?那你玩啊,你幹脆一次把我糟踐壞了,把我扔了就是了,你犯得著一次次那麽羞辱我嗎?”

說著,她一把扯開身上的浴巾,掀了被子就跨坐在他身上:“你來啊,你弄死我算了,被你這樣糟踐,我還活著幹什麽!”

“陶蒙蒙,你又發什麽神經!”

司延昭臉黑如墨,將那胡亂扭的女人掀落在床,一字一句警告:“再鬧老子做死你!”

見她被唬住了,隻一雙星眸淚眼汪汪看著自己。

司延昭閉了閉眼眸,稍緩冰冷語調:“明天開始,你到新世紀報道。”

“你什麽意思?你、你要給我換工作了?”

小女人滿目詫異,激動地連話都說的磕磕絆絆。

“如你所願,高薪清閑。”長指捏了捏眉心,扶著床半坐起身。

“什、什麽崗位?是你的秘書嗎?”

被她眼巴巴看著,司延昭從煙盒裏抽出了一根煙叼在薄唇裏點上,狠吸了口:“明天報道找秦或,他會給你安排。”

“謝謝老公。”

無論司延昭是出於什麽心態,隻要同意讓她進入新世紀,陶蒙蒙便不由鬆了口氣。

到時候她再借機聯絡上曾經爹地的親屬,策反那些舊臣。

把司延昭拉下台,奪回公司,就是指日可待的事!

陶蒙蒙臉埋在男人胸膛裏,成功遮蓋心裏暗搓搓的小算盤。

卻因為興奮而變得急促呼吸,灼燙著男人的肩頸,撩的男人心猿意馬,把那剛壓下的情欲,再次勾起。

薄唇叼著煙,摟著陶蒙蒙的細腰翻過來又辦了一回。

氣的陶蒙蒙牙癢癢的。

默念著狗男人終於同意讓她進新世紀了,才忍住想咬死他的衝動。

辦完事,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陶蒙蒙剛換好衣服從盥洗室出來,就接到了王丹打來的電話。

楊悅然在大中華請客,他們都已經到了,問陶蒙蒙什麽時候過去。

陶蒙蒙秀眉輕擰,見沙發裏吸著煙的男人朝自己看來,她沒急著答話,捂著話筒對司延昭道:“同事喊我聚餐。”

見男人沒有反對,陶蒙蒙就跟王丹說她現在過去。

她本也不想跟楊悅然計較,這年頭打份工掙幾個錢不容易。

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可對於楊悅然這種得寸進尺,不依不饒的人,她陶蒙蒙也不是好欺負的!

通話掛斷,她抬眸對司延昭說:“大中華離這裏不遠,我就過去吃個飯,十一點前會到家。”

司延昭沒吭聲,掐了煙蒂拎起外套就往外走。

陶蒙蒙不明所以他什麽意思,還是拎著手包跟上他。

本以為他是要送她過去,直至車開到大中華停下,那男人也跟著下車,陶蒙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陶蒙蒙張了張口:“你……”

“餓了。”

司延昭眼皮子也不抬一下,隨手關了車門,就進了大中華飯店。

徒留陶蒙蒙在原地風中淩亂。

餓了?是要跟她一起嗎?

她可沒說要帶家屬啊!

不知道司延昭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人已經到了,陶蒙蒙還真不敢讓這個陰晴不定的主回去,省的又要發神經。

進了電梯,陶蒙蒙摁下樓層,欲言又止瞟向司延昭。

“有話就說。”單手抄著袋的男人冷峻不羈,格外不好惹。

“你是不是查崗啊?”

陶蒙蒙歪著腦袋,彎起粉唇道:“你不用擔心,我們A組大部分都是女同事,隻有兩三個男的,其中兩個還是已婚。”

司延昭投來的鳳眸陰沉:“了解的還挺清楚。”

“……”這天沒法聊。

陶蒙蒙雙手抄著袋,幹脆也偏過臉,小聲嘀咕道:“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多,三四十歲的男性,能單身麽。”

銷售部的男同事並不少,高挑帥氣的也不是沒有,就是不在他們組裏。

……

從前陶蒙蒙跟著陶振南來過幾次大中華,倒也算是熟門熟路。

她跟在司延昭身側,剛到包間門口,還沒進去,門外,就聽到了王丹他們的聲音。

“陶蒙蒙怎麽還不來啊?該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啊,蒙蒙有什麽不敢來的,倒是你,這不讓點那不讓點的,不會是心疼錢,請不起了吧?等會買單,你可別裝死,讓人扣在這洗碗啊。”王丹氣憤填膺。

“蒙蒙剛剛不是說快到了嗎?可能路上塞車,一會就到了,都別著急。”

“我聽說陶蒙蒙是大老板司延昭的妻子,真的假的啊?不是說陶家是被司家搞破產的嗎?還有啊,大老板的媽媽也就是新世紀現在的董事長,據說以前是陶振南的情人,真的假的啊?”

“他們這關係,未免也太亂了吧?”

“什麽老婆啊,就一個二奶。就她那副騷樣,人家司延昭看得上她嗎?拿她當暖床工具,羞辱她而已,她也就隻能在我們跟前裝裝逼,拿架子。”

楊悅然越說越起勁,語調也跟著上揚,充滿了得意:

“她要真的是司延昭的妻子,用得著來我們民盛當銷售麽?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陶振南就是因為收購民盛,才會導致資金鏈斷裂,被罷免出董事會,拋售股權宣布破產的。司延昭把她安排到民盛裏當銷售,分明就是殺人誅心,借機羞辱她而已。”

“……”

熱絡不絕的討論,一字不漏的被站在門口裏的陶蒙蒙與司延昭,悉數聽進耳朵。

陶蒙蒙粉拳微微攏緊,男人冰冷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不進去?”

“你……”

陶蒙蒙似乎想說什麽,望著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瞳,最後又什麽都沒說。

她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抹笑,推門進了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