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股市前一段時間不知因何事跌宕過一段時間,導致元氣大傷。這陣剛有起色,經不住再傷筋動骨一次。
今天來的人不少,爆出是薑婭茹絆倒的陶蒙蒙,必然會令薑家顏麵掃地,淪為笑話。
保不齊,還會得罪司延昭。
這絕對不會是薑仲平想要看到的結果。
陶蒙蒙遲遲不語,薑仲平忍不住再次出聲時,宴會大廳內的LED大屏幕忽然亮起,驟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陣喧嘩聲中,陶蒙蒙跟著看過去,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剛剛她被摔倒的畫麵。
陶蒙蒙瞳孔微縮,下一秒,錄像再次重播。
相比於剛剛一閃而過的畫麵,這次則是慢速播放。
穿著黑色小高跟的腳,在第22秒時伸出將她絆倒,舉目一看,那黑色高跟的主人,分明就是剛剛一臉得意的薑婭茹!
霎時間,宴會大廳鴉雀無聲,所有目光齊齊聚焦聚焦在麵容煞白的薑婭茹身上。
鋒芒刺背,薑婭茹緊握著的拳頭都在發抖。
“不、不是……”薑婭茹下意識想要辯解,但話還沒說完,啪一聲脆響,她整個人被扇倒在地上,發出一陣慘叫。
“爸?”看清楚打自己的人是薑仲平,薑婭茹捂著臉,難以置信尖叫出聲。
薑仲平沒理會薑婭茹,壓下陰鷙,換了副笑臉對陶蒙蒙道:
“是我教女不嚴,寵的她性情頑劣,不分場合,胡亂開起玩笑,影響了各位的雅興。陶小姐,實在是抱歉,回頭我必然好好教導她,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還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說話間,他冷冷瞪了癱軟在地上的薑婭茹,沉聲警告:“陶小姐大人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還不快跟陶小姐道歉!”
在場的賓客皆是臉色各異,心照不宣看著眼前的鬧劇,誰也沒吭聲。
薑婭茹百般不願,但清楚薑仲平的性格,她也隻能強忍委屈憤恨的淚水,不情不願站了起身:“對不起陶小姐,是我一時頑劣,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
薑仲平剛那一頂高帽子戴下來,陶蒙蒙要是不表示原諒,都顯得她心胸狹隘了。
有道說,薑還是老的辣,古人誠不欺我也!
但陶蒙蒙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睥睨著薑婭茹妝容都哭花了,略顯猙獰的臉,她粉唇輕勾道:“被毀壞衣服的不是我,既然要道歉,也應該是跟這兩位小姐道歉。”
陶蒙蒙此話一出,眾人這才注意到,還站在一旁的兩個年輕女人。
薑仲平眉頭一皺,冷眼掃向薑婭茹。
讓跟陶蒙蒙道歉,薑婭茹本就不情願極了,萬萬沒想到,還要跟另外兩人道歉。
她心裏一千萬個不願意,礙於薑仲平的怒意,她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含著淚又向那兩位年輕女人鄭重道歉。
兩個年輕女人本也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是蹭朋友的邀請函過來的。
何時被人這麽重視過?
其中一個登時露出得意之色,另一個則還有些不滿,心疼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裙子。
捕捉到這點的陶蒙蒙便說:“薑小姐,因為你的行為,毀壞兩位小姐的衣服……”
“陶小姐說的是,此事是婭茹做得不對。好好的會晤,竟然把兩位小姐的衣服給弄髒了。薑氏旗下的品牌,雖不說是國際大牌,卻也是小有名氣。還請兩位小姐務必賞光,到我們店裏多挑幾套衣服,以表我的歉意。”薑仲平一番話說的客氣漂亮。
倆女人明顯心動,陶蒙蒙見狀,便再做了個順水人情。
“兩位小姐的衣服現在都髒了,穿著這樣的衣服,還有什麽心情在這?擇日不如撞日,薑總既然誠心,麻煩現在安排司機,送兩位小姐過去換幾身衣服吧,也好彌補兩位小姐,被破壞的心情。”
薑仲平聞言連連點頭應是,當下安排司機送她們過去選衣服。
那倆女人走時還不忘回頭衝陶蒙蒙莞爾一笑,其中一個更是感激不已。
陶蒙蒙熟悉各大品牌,怎麽會看不出來,她們身上穿的並非是大牌,隻是個不起眼的小眾品牌?
甚至她們身上這兩套,還是兩年前的過季單品。
鬧劇落幕,看熱鬧的賓客紛紛散去。
靜下來的,宴會大廳又恢複了剛剛的繁華熱鬧。
薑婭茹含恨瞪了陶蒙蒙一眼,咬牙切齒道:“陶蒙蒙,你別太得意了。”
“你爸爸還沒走遠吧?”陶蒙蒙漫不經心提醒,險些沒把薑婭茹給氣炸。
“你給我等著!”撂下一句話,她轉身就走。
看著她狼狽,故作高傲的滑稽背影。
陶蒙蒙切了聲,頗為不屑。
“精彩,真是精彩。”肖新陽拍了拍手掌,悠哉悠哉朝陶蒙蒙走來。
“原來肖學長你還在啊?”
陶蒙蒙皮笑肉不笑,故意冷聲嗆他:“看到自己哥們的妻子被人這麽欺負,你不幫忙說話就算了,還在這冷嘲熱諷。你可真是延昭的好兄弟!”
“有阿昭幫你,用得著我多事?”肖新陽意有所指瞥了眼IED大屏幕。
“你是說,是司延昭讓人放的?”
陶蒙蒙有些難以置信。
話說完,又才反應過來,秦或跟司延昭一直都沒再出現。
剛剛動靜那麽大,司延昭在場沒理由不知道。
她下意識環顧了眼四周,這才在二樓的位置裏看到了司延昭。
從她的角度,看到的隻有男人線條淩厲的側臉。量身剪裁的黑色西服挺括修身,恰到好處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
他單手抄著袋,背靠著褐色欄杆,悠悠晃著手裏的高腳杯,紅色的酒液撞著杯身晃**,**的陶蒙蒙眼花繚亂。
“還不上去。”肖新陽拍了她的肩膀一把。
方令神遊中的陶蒙蒙回神,抱起侍應生遞來已經洗幹淨,空空的保溫瓶,跟肖新陽一同上了二樓。
“陶小姐。”秦或恭敬喚了聲。
陶蒙蒙粉唇輕抿,跟著肖新陽一起走向倚在欄杆裏的司延昭,發幹的喉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倒是肖新陽注意到她一直抱在懷裏的保溫瓶,挑眉道:“你來就來了,你一直抱著個保溫瓶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