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新陽一早就想問了。

誰來這種場合,還抱著個保溫瓶的。

要沒有她抱著的這瓶東西,剛剛不定會發生那事。

“我今天跟蔣姨學了包餛鈍,我這不想著,讓延昭也嚐嚐我的手藝。誰想到薑婭茹會不分場合,胡亂使絆子。”

陶蒙蒙撇了撇嘴,氣餒抱怨道:“早知道有這一出,我就不帶來了,現在都灑了,還嚐什麽呢。”

“你的手藝?”

肖新陽不可置信,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陶蒙蒙,竟然還會親自下廚。

陶蒙蒙輕哼了聲,含情脈脈對朝自己看來的司延昭道:“早前延昭讓我學,一直都沒機會。今天在家裏也沒別的事,我就讓蔣姨教我了。本想著做好第一時間給你嚐的,誰想到半路冒出來個薑婭茹。”

肖新陽嘖了聲:“這麽說來,剛剛的教訓,到底是輕了。”

陶蒙蒙也覺得是輕了,好不容易逮到薑婭茹的狐狸尾巴,合該狠狠教訓一番。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薑仲平都親自出麵,鬧得太僵也不好看。

思及此,陶蒙蒙也有些驚訝,薑仲平會對她這麽客氣。

轉念一想,上次薑婭茹跟紀璟行的婚禮,她跟著司延昭一起出席,又顯得不足為奇了。

“要不是看在延昭的麵子上,剛剛的教訓我也未必能討回來。”

陶蒙蒙將保溫瓶扔給秦或,毫不顧忌摟住司延昭的脖子,眉眼彎彎道:“謝謝老公剛剛替我出氣。”

肖新陽眼眸眯了眯,識趣的跟秦或一起撤離。

隻剩下二人的二樓廊道燈光昏暗迷離,烘托出曖昧氣氛。

“真學了?”

司延昭反手將她抵在圓柱,拿起她的小手在掌心把玩,無名指的銀色戒圈在光線下熠熠生輝,格外耀眼奪目。

“你讓我學,我敢不學麽?”

陶蒙蒙嘟噥道:“也不怪你冷落我,我這個太太,確實不太合格。除了一張皮囊外,我竟然沒有可以留住你的東西,實在不好。不過我已經反省過了,今天開始,我會好好跟蔣姨學學廚藝,保管喂飽你的胃。”

“不夠吧?”男人墨眉輕挑,臊的陶蒙蒙俏臉通紅。

本以為狗男人是故意調情,孰不想,下一秒司延昭便將此次商務會晤拋之腦後,將她帶回了司公館,好好‘觀摩學習’……

這天下午,秦或拿著代言人的合約書上門拜訪,與之帶過來的還有一男一女。

是司延昭給她安排的兩個助理。

陶蒙蒙看了看合約書 ,瞧向還在喋喋不休講解工作內容的秦或問:“我就一個代言人,兩個助理,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一般藝人都沒這陣仗,他倒是真敢替她安排!

就算要監視她,未免也太過明目張膽了。

“司總有交代,人紅是非多,陶小姐您到哪都是焦點,安全起見,還是多安排個助理,比較穩妥。”

秦或話說的客氣,陶蒙蒙分明是聽懂了,狗男人是覺得她惹是生非。

不情不願,陶蒙蒙也隻得硬著頭皮收下兩人。

把人送走後 ,陶蒙蒙趴在沙發裏仔細翻著合同條款確認。

這幾天陶蒙蒙明裏暗裏問過司延昭代言人的事,狗男人都沒有正麵回答,弄她一直心裏沒底。

還真沒想到,司延昭竟然真的會讓她當代言人。

首戰告捷,陶蒙蒙陰霾了幾天的心情,總算多了分明媚。

晚上下廚時也沒再偷懶,老老實實跟著蔣姨做了一桌豐盛的飯餐。

有著蔣姨幫忙掌廚,口感雖不比蔣姨做的,也有了那麽幾分相似,勉強算合格。

陶蒙蒙還挺滿意自己做的這桌菜,偏偏司延昭個挑剔的,嚐了幾口,隻雲淡風輕拋下一句,有待長進。

“陶小姐第一次掌勺,已經蠻不錯了。”蔣姨看出她的委屈,笑著誇讚了句。

司延昭喝了口奶白膠質的魚湯:“蠻不錯總歸還是差,要都學著她這樣,何須要合格的評判。”

蔣姨訕訕。

被潑了一盆冷水,陶蒙蒙頓時拉下了小臉:“不愛吃拉倒,我自己吃。”說話間,她把菜都往自己跟前拉,男人手裏的筷子啪一聲敲在她手背,疼的陶蒙蒙直皺眉,一臉委屈巴巴地看向司延昭。

“沒規矩。”

“是,就你最有規矩。”

陶蒙蒙甕聲甕氣,夾起一大筷子空心菜就往嘴裏塞。

油放的有點多,膩的陶蒙蒙嗆了聲,被男人閃過一抹笑的眸子瞧著,她愣著忍著油膩,含淚咽下了自己炒的菜。

忙不迭又扒拉了幾口米飯。

蔣姨哭笑不得,連忙把湯遞給她。

“陶小姐,你小心點吃。”

司延昭雲淡風輕,是他一貫的挑剔:“難吃別逞強。”

“誰說難吃了,都不知道多好吃。”

陶蒙蒙嗆他,用力維護自己的尊嚴,又吃了一大口肉不說,還故意吧唧嚼了幾下:“真香啊,也就某些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不識貨。就我這手藝,一般人想吃還吃不了呢。”

“你有福,多吃點。”司延昭饒有興味揶揄。

陶蒙蒙氣鼓了雙腮,拿起筷子就不停往他碗裏夾菜,笑眯眯道:

“老公最近辛苦了,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得好好補補才是。省的沈阿姨到時候聞起來,又覺得我沒盡好當妻子的責任,沒照顧好你。都是我親手給你做的,都要吃光哦,多吃點。”

沒一會,司延昭跟前的碗,就被她堆成了小山。

蔣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本想勸幾句,但見司延昭並未動怒也沒阻止,便將到口的話給咽了下去。

司延昭到底沒有把她夾來的菜吃完,而是提溜著造作上癮的女人回房,飽餐一頓。

春宵停歇,已經是淩晨。

陶蒙蒙一身疲倦癱軟四肢癱軟趴在床,隨手攬過一個抱枕,狠狠咬了口發泄。

活像咬的不是抱枕,而是司延昭本人。

歪頭見靠在床邊抽煙的男人饒有興致看著自己,她一鼓作氣翻了起身,在他大腿裏尋求一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睜著烏木般的大眼,仰望著他問:“你怎麽會讓我當代言人?當了代言人後,我以後是不是就不用去給肖新陽打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