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手搭在她的肩膀,所有視線聚焦在自己身上,陶蒙蒙心髒莫名發緊,麵上仍舊是她平日裏慣有的溫順,柔柔說道:“你好,宮大少。”

客氣疏離而不失禮貌,乖乖的呆在司延昭身邊。她這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落在眾人眼裏,皆是神情各異。

宮珩的眼神,更是充滿了興味,好似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

本以為司延昭這麽晚還過來,是有什麽要緊事要談。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皆是在客套閑聊。

陪玩的幾個美女殷勤諂媚,陪著男人們打情罵俏。

甚至還提到了上學時候都趣事,就沒見提一個正經事。

陶蒙蒙雖不是第一次到天海岸,但以往都是跟朋友一起過來,亦或者是跟陶振南過來應酬,還真是第一次見這種局。

內心頗有不適。

尤其是見其中一個美女,跟那位周總嘴對嘴喝酒時,她秀眉頻頻蹙起,借口去上洗手間,先逃離了包間,到樓層露台裏透氣,遠離一切迷離喧囂。

“想什麽呢?”含笑的聲音傳來,陶蒙蒙愣了愣回頭,見走過來的是宮珩,她不由一怔。

“你怎麽出來了?”

宮珩指間夾著一根煙,懶散斜靠在欄杆裏,手肘撐在扶手台彈了彈煙蒂。一抹清冷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微敞的藍色襯衫悠閑俊逸。

“跟你出來的。”

他冷不丁說了句,陶蒙蒙仲怔後失笑,顯然沒想到他會是這麽個答案。

“你跟我出來幹嘛啊?孤男寡女,宮總您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啊。”

她眉目含笑,一改剛剛在包間裏的溫順沉靜。

宮珩眼眸眯了眯,挑眉道:“原來我會錯意了?剛你那一眼,我倒以為,是你讓我跟你出來。”

他這一說,陶蒙蒙這才想起來,剛剛出來前,是跟他有過對視,不過那是湊巧的視線碰撞,她還真沒那意思。

狗男人敏感多疑,有他在場,陶蒙蒙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讓宮珩跟出來。

否則被司延昭發現,又不知道會發什麽神經。

他似真非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陶蒙蒙也不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跟自己出來,還是隨口說的。

“還真是你會錯意了,我沒那意思。”

陶蒙蒙聳聳肩,隻是宮珩跟出來都跟出來,她幹脆便問他:“我沒記錯的話,宮家跟新世紀似乎並沒有合作?你們怎麽會約在這見麵的?”

宮珩吸了口煙吞雲吐霧,瞧著她沒吭聲。

“不能說麽?”

“月牙湖競標,宮家也在列。”宮珩淡淡解釋了句,陶蒙蒙才恍然大悟,是為了這事。月牙湖這個項目,是個肥缺。宮家參加競標,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宮珩把玩指間香煙,饒有興致說道:“聽說你成了新世紀的代言人?你這職業跨度,還挺大的。”

知道他是故意在轉移話題,不想她多問競標的事,陶蒙蒙撇了撇嘴,自嘲道:“宮總就別挖苦我了。”

宮珩則說:“你真該進演藝圈,金像影後,舍你其誰。”

聽出他是暗指她剛剛在司延昭跟前的溫順,與平時的行為不符合。

陶蒙蒙轉身麵向夜空,徐徐晚風吹來,都吹不散心中的陰霾。

“我倒是想進,娛樂圈多賺錢啊,名利雙收的好事,嘖,可惜啊,就算是我是匹千裏馬,那也得有個好伯樂才行。”

跟商展飛簽訂合約的事,是對外保密。

料想商展飛是個守信的人,應該不會毀約告訴宮珩,陶蒙蒙也沒有提及。

避免說多錯多,司延昭會隨時過來,陶蒙蒙不好出來太久。

她伸了個懶腰,就先回包間了。

怎料,她剛進來,就看到了司延昭身旁多了個美女。

跟另外幾個不同,她的打扮淑女優雅,一頭卷發柔柔披散,唇色都是淺淺的蜜粉色。不難看出,是頗有涵養的端莊。

跟那些過來陪玩的美女不同。

許是看見她回來,年輕美女放下手裏端著遞給司延昭的茶,微笑起身讓了位置給她。

陶蒙蒙秀眉輕蹙,對方態度良好,沒有逾越的舉動,即便心有不滿,她也不好發作,卻沒有坐她坐過的位置,而是把司延昭往旁邊推一推。

“做什麽?”司延昭伸來的大手摟住她的腰。

包間裏的光線暗沉,迎著男人都目光,她氣鼓鼓說道:“別的女人坐過的,我不坐。”

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也沒有刻意提高。一番話,還是引來周邊的人側目,見她俏臉不悅,更是挑眉。

左擁右抱的肖新陽唇邊含笑看來,襯衫扣子開到了胸膛,紅白相間的條紋領帶塞在襯衫口袋裏,好不風流快活的調侃:“喲,咱們的大小姐,是在吃醋呢?”

攪屎棍!

陶蒙蒙在心裏罵了他一句,卻沒有理會其餘人投來的目光。

隻一雙大眼楚楚可憐望著司延昭,跟個小媳婦似的敢怒不敢言。

年輕女人尷尬的解釋了一句:“陶小姐,你誤會了。”

宮俊生端起麵前的一杯紅酒,淡淡笑道:“我看司總是喝多了,才讓瀾瀾給司總倒杯茶。都是我不對,忘了陶小姐今天在場,我自罰一杯。”

說著,宮俊生就把紅酒給喝了,此事便也跟著翻篇。

“我困了,想回去。”陶蒙蒙扯了扯司延昭的衣角,那一晚上都不苟言笑的狗男人,適才摟著她告辭。

宮俊生還想挽留,被司延昭給婉拒,攜著陶蒙蒙離開了天海岸。

一路上,陶蒙蒙都是悶不吭聲。

直直回到臥室,她一下子就趴在了床裏,用後背對著跟在後麵進來的司延昭。

“你又做什麽?”

司延昭隨手將外套扔在沙發,長指捏了捏眉心,鳳眸半闔。

陶蒙蒙轉身,手撐著床單半坐起身,紅了雙目問他:“你平時都是這麽應酬的?”

男人挑眉。

陶蒙蒙吸了吸鼻子,抄起枕頭就砸向他,被男人偏身躲過,她更是憤恨委屈。

“左擁右抱,打情罵俏?怪不得你們男人都那麽喜歡應酬。敢情是外麵那麽多鶯鶯燕燕對你投懷送抱,你才那麽不愛回來,把我丟在冷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