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亂戰
11月27日傍晚，錫澄線上的大規模戰鬥逐漸停息，雙方的戰機各自返巢，重炮也停止了轟鳴，隻餘一線步兵還在為個別工事的歸屬而戰鬥。半天的激戰，4個新上陣的師團（雖然質量不如前4個）雖未突破第二道防線，但畢竟工事側麵比正麵容易突破，使日軍得以成功擴大了第一道防線的占領區，此時錫澄線第一道陣地中間已有超過20裏易手。與此相比，太湖以南的國軍就更慘點了，被畑俊六狠狠挖苦過後，各個師團效仿北線友軍，不惜傷亡的進攻終於有了成效，而國軍經曆一日一夜的防守和反擊卻後續乏力，十數個山頭相繼失守，若非天色已晚，國軍連屏障宜興的四蹲山、窯洞山、天荒山一線也差點不保，連續失利弄的宋希濂灰頭土臉；相比之下，防守西半邊的俞濟時還牢牢控製著洞山、紫金山、青龍山一線，若非隨同78軍後撤及穩固陣型，還能多控製幾個山頭。
下午5點，隨著夜幕降臨，白天休息的雙方另一批隊伍開始活動起來，國軍的全線夜襲再次開始，而後就是雙方全線混戰；隻是這一次更加混亂，因為鳩彥和柳川發起了逆襲！差不多就在國軍大批小隊伍衝入日軍陣中同時，不少日軍相仿的小隊也衝進國軍陣營。北線還好，除無錫以南的山地因地形關係被十幾股日軍小隊突入引起粵軍一陣混亂，但在大部分中國人都聽不懂的罵人話中迅速銷聲匿跡外，其餘都是麵對麵的直線陣地，雙方的滲透戰都沒有大的效果。南麵雙方卻是曲折蜿蜒的山地接觸線，一時間數百支小分隊在對方陣營中和對方大隊人馬大打出手，槍聲和爆炸聲以比前幾晚多一倍的頻率在各自陣營中再次響起，氣的雙方將領一起跳腳，焦頭爛額的跑去滅火，本人除外。
“文白兄辛苦！”忙到後半夜、隨著各處槍聲逐漸停息，張治中才回到位於周鐵的指揮部，剛睡醒的我連忙打招呼。
“還好，李誌鵬守住了窯洞山陣地，穿插到烏龜山的日軍被消滅了；其餘零星滲入的日軍也差不多都完了。”剛說到這裏，張治中猛然看見桌上寫了東南西北四個大字的四張紙已經翻了過來，露出另一麵的小字，便不由分說拿起來就看了起來。
“南路是助攻，就看墨三如何表現了；清泉這一路最是危險，恐怕很難有能回來的了。”張治中看完‘北’字後麵歎息。
“佯攻、犧牲打。”我也歎息，“不過有太湖上的船隻接應，隻要他們能堅持到天黑，應該有1－2成能脫身。”
張治中再看‘西’字，“李世甲這一路風險不小，萬一中途泄露，可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即使成功，退路也極為艱險。”
“不錯。”我又歎口氣，“國力衰弱，又碰上我姐夫這種半調子指揮，不冒險難以挽回局麵啊！”
“東路站在西路成敗之後，或是絕殺，或隻是拚死一搏。。。”
“往好了想，也許是畫蛇添足也說不定啊！”我苦笑著續言，“不過話說回來，自淞滬潰敗起我軍實際已徹底失去了長江下遊爭奪的主動權，何況日軍還放棄了華北的爭奪而集中用兵於這裏；明天，應該說是今天了，無論打的如何，哪怕打出我們設想的局麵，我們終究難免放棄南京西撤的下場。”
我們頂著寒風在太湖邊默默注視著東方的黑暗，等待著28日的黎明。
還未至黎明，太湖北岸的戰鬥已經打響。雖然日軍有所預料，但限於鳩彥攻勢及調動導致日軍後方兵力嚴重不足，名義上由第9師團第18旅團防守的這一段湖濱實際隻有1000多人的2個暫編大隊而已且缺乏警惕，被軍統找來的能人異士摸掉哨兵後，邱清泉指揮大批國軍借著黎明前的黑暗在胥口兩岸迅速登陸；隨即槍聲和爆炸聲驟起，以教導總隊3個團為主、其餘各軍數營在內一萬多國軍向吳縣（蘇州）及周圍地區發起了進攻！千餘名第9師團名義上的強軍在半夢半醒間被打的落花流水，很快就折損過半逃命去了，國軍乘勢一路向蘇州進攻，當6點46分曙光到來時，國軍已經前進了十裏。隨著天亮而來的是一路上大片大片的日軍營房，不過絕大部分隻是傷病員和物資而已。於是，除和少量日軍警戒分隊交火外，不少日軍正在養傷的傷員也在混亂中被國軍投進病房的手榴彈炸的四分五裂。而此時正留駐蘇州留園被部下吵醒後的鳩彥已經是目瞪口呆，幸好吉住良輔及時趕到，“殿下不用驚慌，華軍渡湖來攻，規模不可能很大，我軍就近有強軍數萬，必可將其一舉擒獲。”
鳩彥驚魂未定，趕緊囑咐：“這裏的安全就全權交給吉住君負責了！”可想想那‘數萬強軍’實際大部分是傷兵、後勤及一些損壞大炮的炮兵，即使部分真的強軍也是剛經曆數日激戰正在休整的部隊，難免有點心虛，“要不要從前線調些援軍？”
吉住良輔想想，“畑君昨天進攻順利，我軍還是不調前線部隊為好，有我和中島君的部隊足以應對華軍的反攻。”
第9和16師團那些之前未遭慘重損失的部隊的確飛快趕來，但卻多是從西至西北方向，等於是側擊國軍進攻部隊，很快就被早有準備的、從各部隊中抽調出來的一個個步兵營阻攔，一場場小規模的戰鬥沿線陸續爆發，卻不能阻止邱清泉率領教導總隊直撲蘇州的腳步。
與此同時，南麵顧祝同率領的大軍反攻開始的異常順利，上聽老蔣破口大罵，下聽我的點子刻意避開第4師團防區，上官雲相、羅卓英、薛嶽、劉建緒四路大軍迅速突破第104師團漫長的防線，打的三宅隻喊救命；而左近第4師團卻巋然不動，找鬆井命？早已跑上海他堂叔那裏去了！先遭襲擊又被超過15個師國軍猛攻不足2個小時，第104師團的防線就千創百孔全線潰退了，一部分聰明的更不聽命令直接跑進老鄉第4師團陣地中躲避，國軍也不追殺，理都不理、繞過第4師團直接殺向畑俊六身後，嚇的畑俊六一麵將僅有的台灣旅團展開防禦，一麵跟著三宅俊雄急叫救命了。
“命令第23師團歸柳川君指揮，迅速擊破南麵的華軍；命令近衛旅團盡快接防沿長江防線，那裏很是空虛。”站在西窗前看完近衛旅團登岸，坐回東邊內洋台大沙發、繼續欣賞公共租界十裏洋場景色的鬆井石根下達了新的命令，“我有預感，宋子安不會隻有這平庸的兩路反擊，肯定還有第三路，而且多半就是橫渡長江而來！”
同樣坐在大靠椅上的我和張治中也在一邊下棋，一邊欣賞太湖的風景；本人擅長的象棋總算略勝擅長圍棋的張治中！“哈哈！”
“子安，你怎麽知道這個第4師團會不動？這可是日軍常備精銳師團啊！”
“嗬嗬”我著張治中笑而不語，難道說是後世網絡中看到的？不過網絡也夠騙人了，大板師團隻是缺乏進攻欲望和會掙錢而已，論防守還是日軍中屈指可數的王牌；在淞滬我就上過一小當，此時當然不會重蹈覆轍。
“清泉那裏情況如何？”
“據空軍偵察，進展還算順利。”
“很好，請百福將盡可能多的轟炸機投向那裏，掩護他們突擊；戰鬥機主力掩護默三兄戰鬥，其餘地方隻需保持偵察即可；等午後。。。”
畑俊六和三宅俊雄的求救很快就有了效果，本來麽，柳川平助的大軍就在十幾裏外沿著太湖南岸向西行軍，連同鬆井石根緊急調來的第23師團，總共4個師團十多萬大軍迅速南移，可惜顧祝同所領各部和大隊日軍一經接觸就全線撤退，一路上隻留下大批地雷，炸的追擊的日軍步履艱難；不過日軍戰機大批出動，試圖用炸彈拖延國軍撤退和布防的腳步，但國軍伊16戰鬥機依仗著高速和重火力，不斷將一架架輕‘重’轟炸機擊落擊傷，打的大群95、96疲於奔命。
深秋的太陽漸漸高掛半空，中日雙方圍繞太湖的戰鬥持續擴大，鳩彥為爭功，畑俊六則是有柳川替他扛後路，南北兩路大軍的攻勢不減，不斷向著國軍防線猛攻；國軍主力在西麵南北兩處抵抗之餘，顧祝同和柳川平助各自十幾萬大軍也殺成一團；而孤軍深入的邱清泉更是依靠著幾營友軍在西側的拚命阻攔再加上幾分運氣，在空中大隊轟炸機掩護下，已經穿過木瀆、殺近虎丘了，防守的日軍各個警戒分隊在精銳的教導總隊猛攻之下分崩離析。鳩彥在留園再也待不下去了，趕緊在裝甲車隊的護送之下跑路吧！一時間蘇州城裏第12軍直屬單位是人仰馬翻、一片混亂。請記住：E3更好看(E3GHK),E3小說努力提供最爽快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