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攻防
就在38師攻占西營門的同時，180師在劉振三指揮下已經在南翼突到第3個街區；然再南麵69軍擊破日軍薄弱的城沿防線後卻遲遲未能突破，高樹勳還好些，隻不過新6師無論人員還是裝備都質量太差，攻的不得其法；而石友三則純粹是在敷衍，181師傷亡還不過百。而天津南方馮治安率77軍的進攻是3個師並列壓上，日軍賽西場、德國樓、山東義地等外圍據點逐一被攻占，但這些小據點也耽誤了攻擊速度，使馮治安部在其餘各軍進攻城區時還被這少量日軍糾纏在外圍。
隨著第1集團軍和華北空軍主力在天津的地麵和空中與日軍鏖戰並穩步推進，蓧塚義男在北平則是一麵罵人一麵整理部隊準備出城救援，在前後得到西尾壽造和躲在塘沽的多田駿多道命令催促後，雖然各部都是疲憊不堪且損失很大，但畢竟有9個師團大軍在，拚拚湊湊組織起十幾個步兵聯隊還是很輕鬆的。蓧塚義男親自出馬，將這些步兵聯隊及配屬的山野炮大隊，再加上外圍搜索的騎兵和摩托車中隊等組織起4個支隊、由4個師團長率領就出了廣渠門和左安門折向東南進發。各方都沒預料到蓧塚的援軍出動的這麽快，方向和規模又是如此不合常理，**的警戒幕一被擊穿，東麵傅作義和南麵董英斌隻能下令正在構築防禦陣地的部隊緊急撤離。
“空軍剛剛發來偵察報告，關東軍全機械化部隊南下，前鋒已過山海關，估計機動車輛超過千五百台，並伴隨有超過二百台戰車。”
“嗯。”我側頭看了一眼張學良，“漢卿，看來日軍增援迅速超過我們的預計，隻能讓於孝侯和吳靜山硬頂了。”
張學良苦澀著臉低頭承認，“子安有什麽補救措施嗎？要不要讓張藎忱抽調部分部隊？”
“孝侯有薊河掩護和加強火力應該可以暫時抵擋關東軍的先頭部隊；靜山在廊坊至武清間防禦正麵太寬，連野戰工事也還在修築中，恐怕難以長時間防禦蓧塚的進攻。”我歎了口氣，“我們隻能命令在防禦一段時間後，董憲章和傅宜生從側麵主動對蓧塚發起反擊牽製；拖到天黑關雨東主力上來就有辦法。張藎忱的攻擊力本就不足，更不能減少。”
“看孝侯和靜山了。”
“不，還有百福。”
和南下關東軍有不斷部署到前進機場的第11、12、15飛行聯隊大批戰機輪番掩護不同，之前作戰中損失慘重的、木下敏指揮的華北第3飛行集團兵力已經捉襟見肘了，為保證天津的安全，木下敏隻能把主力第59飛行戰隊的3個戰鬥機中隊輪流部署在天津上空驅逐不斷飛來襲擾的**sb－2型轟炸機，而蓧塚義男救援部隊上空隻有第10戰鬥機中隊和第83偵察機中隊的幾架偵察機在不斷盤旋。
7時50分，由4個伊16戰鬥機中隊開路殺散日軍薄弱的戰機掩護，4個中隊sb－2轟炸機突入蓧塚義男大軍上空將50噸炸彈扔進了分兩路前進的、正在四散奔逃的日軍大隊當中，造成田邊師團長以下1000餘人傷亡，沿著大路上上百台車輛更是被炸的形成一長溜火團和濃煙。
8時06分，第59飛行戰隊的95式戰鬥機群才趕到濃煙滾滾的現場。
8時13分，第12飛行聯隊的2個戰鬥機中隊才趕到天津上空，而就在這幾分鍾間隙當中，3個中隊sb－2轟炸機從高空雲層中俯衝而下，將30噸炸彈精確的扔在金剛橋、金湯橋、中山橋上，隨著震耳欲聾的連續大爆炸，三座橫跨海河的大橋成為廢墟；而最北麵的鐵路橋則剛剛在一場混戰當中被119師穿插部隊輕鬆攻克。唯一遺憾的是第5中隊把撤退路線飛錯，被趕到的關東軍戰鬥機群成功攔截，4架轟炸機被打的臨空爆炸，最終11架轟炸機中隻有5架帶傷逃回石門機場。
這下山下奉文和舞伝男一起傻眼了，雖然海河不寬，雖然海河以東部署的部隊很少，但畢竟也是天津守軍的一條退路，這麽一炸，得；就在河西拚死活啦。
隨著西站被119師攻克，而143師一部也迂回到東麵占領北站，騎9師則輕鬆拿下賽馬場據點，海河以東的少量日軍紛紛向河邊撤退，把山下奉文準備密集固守海河以西中心城區的企圖暴露無遺。
果然，59軍對鼓樓一帶的進攻很快就被日軍的反擊製止，日軍甚至在街頭投入殘存的97式戰車小隊反撲，不過很快就被空心裝藥彈頭的破甲拳打成殘骸；但大批步兵的反攻破甲拳也沒辦法，隨著雙方手榴彈和輕炮互擲將雙方的前鋒都炸的七零八落，後續日軍卻能搶先投入戰鬥，將第二批**打的回來；黃維綱和劉振三再組織進攻，關龜治和舞伝男也好不示弱投入更多的兵力反撲，雙方就在鼓樓以西的樓房和斷壁殘骸間你來我往的反複爭奪，死傷者及各種殘骸很快就鋪了一層。59軍方麵進入短兵相接，支援他們的炮兵逐漸南移，一排排各種炮彈不斷落在鼓樓以南、海光寺以北的市區，強大的火力覆蓋及技戰術改良，終於導致新6師突入城區轉入巷戰，隻有181師還在磨磨蹭蹭。
隨著77軍越過外圍據點攻入市區南部，打的防守南部的第35師團節節敗退，大部分是非戰鬥人員臨時編組的第221聯隊和機動步兵聯隊（原第2、第3機動步兵聯隊殘部）尤其迅速的連丟幾個街區、使132師和179師從東南、西南兩麵逼近耀華中學；隻有前田治親率35師團剩餘精華防守的海光寺兵營巋然不動，張淩雲率37師連續發起進攻都被堅固的堡壘式兵營克製，甚至連37炮的近距離直射也未能奏效。
戰至上午近10時，4萬多日軍已被第1集團軍10萬官兵壓縮在海河、海光寺、鼓樓、南運河之間的狹小區域內，但**的的進攻也限於停滯。越接近市中心，街道越來越寬闊，此時主要街道的寬度已經超過擲彈兵有效投擲手雷和集術手榴彈的距離，雖然破甲拳還在不斷發射摧毀還能動的或已經不能動的戰車和裝甲車甚至小型的鋼筋水泥地堡，但大量構築在樓房街道上的野戰工事卻超出了這些武器的有效攻擊範圍，在雙關密集的彈雨中，縱使有少量37炮推上一線和各種輕重迫擊炮一起發射，**的推進速度也很快變得慢如蝸牛；日軍甚至還頻繁發動反擊奪回部分地盤，使戰局越來越陷入困境。
行動速度較快的是蓧塚義男，雖然挨炸，但沼田和飯沼還是很快整理部隊繼續東進，此時已推過馬駒橋，第107、108師的前出分隊不斷在路上埋設地雷拖延日軍前進的速度，和日軍的前鋒小隊不斷發生小規模交火。
速度飛快的是以全機械化方式行軍南下的安崗正直和剛剛被降級的岡部直三郎，在關東軍強大機群掩護下，第1師團和第1戰車師團以混編方式經過山海關南下，幾個小時就前進百多裏，此時在沿途鐵路警備隊的掩護和引導下正通過昌黎，而衝在前麵的摩托化前鋒已接近灤縣。周誌柔組織的新一波空襲雖然從西北方向繞道而去還是被關東軍第11飛行聯隊提前發現，**轟炸機隻能丟棄炸彈、在戰鬥機掩護下落荒而逃。
“告訴張自忠不要著急，穩著打，我們還有時間。”
“要不要把劉多奎和董英斌整理出來的2個師投入戰鬥？”張學良問。
“這是天黑前我們僅有的預備隊了，不能輕易動；可惜閻老西還在敷衍，委員長也沒表示，否則就是不動晉軍，把二戰區其餘幾個月調過來我們也不至於這麽艱難。”
“是啊！”
“幸好我們還有空間，日軍兩路增援離天津都還遠，藎忱打到天黑也沒問題。”
我們是有時間，但可惜事不如料。2個多小時後，除黃維綱38師和何基灃179師突擊成功又各自占領一個靠河的街區外，其餘各師還基本都在原來的位置，張淩雲甚至報告傷亡慘重已無力繼續對海光寺發動新的進攻；而蓧塚和安崗又分別前進了10餘裏和30多裏。
這下不但張學良急了，連我也有些急了。
“子安啊，還有什麽錦囊妙計快使出來吧！”
“有到是有，不過使出來的話，第一集團軍就傷元氣了。”
“我不管。”
“那好，你給藎忱下命令，讓他打開我給他的那封公文並立即執行。”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40分鍾後，張自忠率警衛連出現在69軍軍部，與他同時到來的還有高樹勳。
石友三出門一見頓時癱了。
“免去第六十九軍軍長石友三一切職務押解武漢軍法監聽候處理”。
“任命第六十九軍副軍長兼新六師師長高樹勳為第六十九軍軍長兼新六師師長”。
“任命第一百八十一師副師長張雨亭為第一百八十一師師長”。
張自忠讀完這三份早已簽署多日命令，“各令立即執行，望第69軍官兵從此勇於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