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再戰
終於，提前結束休整的第37、38、132、180師在張自忠親自率領下投入戰鬥，但由於第20師已經失敗撤離戰場，王長海指揮的第132師不得不北上填防；吉星文、李九思、董升堂指揮各師迅速擊破澄田和長野殘軍的一線防禦，但這時候這些rì軍已經可以在援軍掩護下穩步撤退了；相反，橫田指揮剩下的幾十輛戰車且退且戰，保持300米左右的接觸距離、不斷消耗著衝鋒**的有生力量，使追殺的西北軍傷亡頗重；迫於追擊不利及北麵第12、第55軍遭受越來越大的壓力，張自忠隻能暫時收兵，短暫休息過後，自帶第59軍主力北上增援，讓馮治安帶第77軍主力及指揮第68軍繼續穩步向東推進。
其實在西北軍夜間大反攻的同時，以第105師駐守在薊運河東岸的橋頭堡為中心，中rì雙方也在進行激烈的拚殺。
雖然按計劃東北軍的進攻被安排在黎明，但為牽製**在西邊的主攻，也發現**乘黑在向東岸投送兵力。岡村寧次接報後，反而搶先發動炮火襲擊，試圖打亂**行動的節奏。得益於前一天搶占及rì軍未全力反攻，第105師的防禦陣地對一個師來說還略微寬敞，但當rì軍2個150榴彈炮聯隊以48門重炮一起炮轟的時候，蜷縮在各自防炮洞裏的9000東北軍官兵還是無不承受著劇烈的衝擊；不要說直接命中，就是離炮彈落點10米以上、還躲在2、3米深處的防炮洞裏的**將士也是非死即傷；更慘的是剛過河的後續部隊，隻能趴在戰壕底部甚至空地上承受這一切。無論75野戰炮還是120迫擊炮都無法還擊，還不到天亮連空軍也使不上勁，**上下隻能鬱悶的承受重炮的連續轟擊。
整整炮轟了一個小時，來來往往把橋頭堡前後左右轟了三回，把三座浮橋中的兩座先後炸斷之後，rì軍地麵部隊在野炮聯隊支援下才開始對已經被炸的七零八落的第105師陣地發起進攻。隨著爆炸再次延伸向後方，還有戰鬥力的**將士在哨子聲中紛紛鑽出各自的防炮洞準備應戰。黑暗中rì軍很快出現了，子彈和輕炮彈及各種爆炸物紛紛啟動，第一批rì軍被打了回去，也使**的一線火力點暴露在rì軍重火力之下，平shè炮、步兵炮乃至山炮紛紛不顧**密集的子彈掃shè、推進到第一線加入直瞄shè擊；雖然**的輕重機槍和60炮不斷被rì軍的炮彈擊毀，但作為張學良的原衛隊旅本身就擁有遠超編製的輕武器配置。自九一八之後收複東北的希望已經隻離300多裏遠了，東北籍官兵無不奮勇殺敵，其餘河北、山東籍的將士也跟著參加戰鬥；重機槍、60炮被炸毀就用輕機槍、破甲拳，再不行就用衝鋒槍乃至駁殼槍，夾雜著手榴彈爆炸，一次次擊退rì軍黎明前的瘋狂進攻。
rì本陸軍畢竟隻是二流列強水準、又分戰太平洋、東南亞和華北三大戰場，隨著黎明的到來再來無力維持強大的火力，炮火和地麵攻擊都在逐漸減弱；而**卻修複了浮橋，東北軍的後續部隊正源源不斷投入薊運河東岸。
“百福兄，感謝你能親自前來。”
“漢卿賢弟，我們之間還客套什麽；何況德鄰那裏的空軍指揮權已全被美國人抓去了，我去不是找罪受？”
“什麽？怎麽搞的？”正在看地圖的我聞聽不由得驚訝，雖然中國空軍大部分部署在國內，李宗仁那裏以美國空軍為主，但中國空軍也有十餘個中隊跟隨作戰，應該有dú lì的指揮機構。
“我也不清楚是怎麽搞的，反正委員長吩咐的，我就不再管了。”
我暗暗歎氣，崇洋媚外是老蔣、也是絕大多數國人的老毛病啊；突然想起：“光亭那裏如何？”
“還好，雖中下層有些小衝突，但基本還在我們控製下。”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遠在太平洋戰場的遠征軍才是最可能被瓦解的；至於李宗仁指揮的地麵部隊絕大部分是不用擔心的，桂粵滇等老軍閥們會很好的照顧自己的老底。
“不管他們了。”周誌柔也歎了口氣，“子安，這裏你還準備拚多久？我雖盡力調集戰機了，但恐怕還是遠不如rì軍源源不斷的後援。”
“不用太久，空軍主力我就用今天一個白天。”
周誌柔驚訝之餘惟剩苦笑了：“隻打一天？到天黑還能給我剩下幾成？”
“百福百福，福氣值一百呢，老兄你何需擔心？無論缺多少戰術飛機美國人都會給你補齊的。”
“嗬嗬嗬嗬！”張學良也笑了。
黎明前的黑暗中，從渤海邊到察哈爾的廣大戰線上中rì雙方百萬大軍或挖掘工事、或休整備戰、有些甚至還在激戰；而雙方的後方各機場上，數百架各式戰機結隊陸續起飛。
5時20分，當地麵還處於黑暗，微亮的高空中rì機已經開始例行巡邏；而低空中，**近百架戰機已經從渤海上空迂回撲向預定的目標。
10分鍾後，**另一路機群從西南方向、以高空高速正麵衝入rì軍上空；仗著數量優勢，rì本陸軍第13航空師的70餘架一式和二式戰鬥機排開高低兩層迎戰**第5大隊；五大隊用的已經是北美野馬，無論速度、機動、火力、防禦都占據壓倒優勢，二式戰鬥機依仗的600公裏/時的速度和徑重機槍打了就跑還能支持幾個回合，已經過時的一式戰鬥機不但速度比二式還慢100公裏/時，火力也比二式弱一半，幾乎立即成為**屠殺的對象，不斷墜落和臨空爆炸，哪怕rì機數量多一倍還是隻能淪為**的戰果。
這時候從渤海迂回過來的第一路戰機突然拉高、暴露在rì軍低劣的雷達屏幕上，但rì軍航空隊指揮部已來不及反應，甚至就在**轟炸目標附近高空中盤旋的戰鬥機中隊也來不及反應，聽憑第7大隊的34架戰斧式戰鬥機將8噸炸彈扔進目標明顯的第11野戰重炮聯隊的陣地，劇烈的爆炸及隨後發生的大量炮彈殉爆將整個陣地變成死亡的海洋，連附近的輜重部隊也受到波及而傷亡上百；等**投完炸彈拉起時，遠處高空巡邏的rì軍戰鬥機才呼嘯而下，但丟掉炸彈後的P40戰鬥機雖遠不如P51那樣的高速，卻還是比一式戰鬥機略快，拉起後不但不跑，反而衝上高空占據有利位置後反向rì軍發起的反擊，雙方立即糾纏在一起混戰。
就在rì軍糾集各處戰鬥機支援的同時，另兩路**P40和P51混合編隊從渤海上已經接近目標，而rì軍低劣的雷達還沒有察覺，直到**從貼近海浪的低空上岸拉起。幾乎同時，維係rì軍華北作戰的兩大港口、秦皇島和旅順同時遭到第9、第11大隊各2個中隊的P40戰鬥機轟炸，P40戰鬥機載彈量雖然隻有區區500磅，但勝在jīng確，加上突前的P51用機槍發shè熒光彈掃shè引導，炸彈多準確命中油庫和彈藥庫，衝天的爆炸和大火使兩大港口頓時陷入癱瘓。而防守的rì軍，除秦皇島附近有幾門20高shè炮打了幾十炮外，等主要防空炮隊和戰鬥機隊反應過來，**機群已經揚長而去。
“有內jiān！”華北方麵軍司令部裏，rì軍將佐不約而同的怒吼。
“不要吵了！等岡村司令官決斷！”
“秦皇島和旅順肯定有華軍的jiān細，否則轟炸不可能那麽準確，特別是隱蔽很好的幾個彈藥庫，都被區區1－2枚炸彈直接炸毀；兩旁外形相同的裝糧食的倉庫未挨一彈。”
“這些特高科去查，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反擊華軍的進攻。”岡村寧次依舊盯著地圖，“根本君，你說宋子安究竟打的什麽主意？”
“如果航空隊偵察沒錯的話，宋子安能用的兵力不超過25個師，現在過河投入西部作戰的已超過15個師，東部過河約2－3個師，已無法在我軍不斷加強的攻擊下調整部署；我估計宋無非是想吃掉東、西部之間的部分我軍，而後轉入防禦等待南方來的援軍，或者幹脆撤回。”
“不可能再有什麽花招了？”
“除非宋還有更多的兵力可用，否認隻能這麽做。”
岡村寧次又思索了一陣，緩緩說到：“既然如此，乘宋急著想吃掉澄田和長野他們，而我軍大部分又從北麵過來，不如讓澄田自己照顧自己，讓鷹森指揮從北麵擊破張自忠的側翼，也吃掉他幾個師。”
“那澄田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告訴阪西盡量拖延，不過也不用死守，必要時可以從東北方向撤退，反正我看橋頭堡的東北軍一時還難以突破我軍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