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整編
果然，一切如我預想，張學良在汪jīng衛等人的縱容下，在行政院宣布下野後，大哥和幾位東北籍元老陪著他離開南京，直抵上海公共租界暫住下來；老蔣也不想打破民國以來默認的規矩，並未插手幹預；隻不過想來楊虎城的rì子恐怕更難過了！
張學良就這麽瀟瀟灑灑跑路了，雲雁和我又囂張的在官邸散步了，當然是陪伴三姐。
“小弟，這次我們這麽幫漢卿，你和子文的仕途會不會。。。”
我笑了，“三姐，現在才想起來我和大哥的仕途啊？到底我們是你親弟弟還是。。。”
“看你笑的，沒事我就放心了。”
“關係肯定是有點，隻不過問題不大而已。”
“怎麽講？”
“大哥是理財專家，無論當財長還是當行長，都是替zhèng fǔ替姐夫管錢和理財，雖然現在以法幣掛英鎊、美元的金融、貨幣改革已經告一段落，但正在和以後還有向列強借款及尋求援助等長期項目，尤其是在這個戰爭臨近的時代，姐夫不會趕走大哥的；至於對我的影響就更小了，反正我們家又沒有兵權，隻要我的‘預測’能力還在，我在軍中如高參和兵工之類的位置是穩穩的”雲雁拉了我一下，我餘光一瞄，輕聲說：“姐夫過來了。”
看到蔣介石走近，宋美齡笑了，“三弟分析的對！再預測預測我們明年這時候會在哪裏怎麽樣？”
“明年這時候？恐怕很難預計啊？我隻能預測戰爭爆發後我們將在華北和華東兩麵作戰；若上海方麵爆發戰事，我軍大約能守三到四個月，而後我軍應該是節節抗擊，穩步後撤。我預測明年這時候我們應該還在南京，不過恐怕是在準備向武漢撤退了。”這幾句我是故意說給老蔣聽的。
“哦？小弟居然作這般預測？”老蔣走近來插言問。
“是的，姐夫。我和百裏先生估計的一樣，戰爭大約在夏秋間爆發，先華北後淞滬，我軍在rì軍主力投入前可能占一些便宜，而後是且戰且退的局麵，以空間換時間，長期抗戰，消耗rì軍，等待國際局勢發生預計之中的有利變化，也就是世界大戰。隻要在大戰中我們站在美國這一邊，最終勝利必然屬於中國。”
老蔣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子安，我記得你回國後所做所說的一切，包括上月去西安前的話，我會記得的；你有這個把握我很高興！關於東北軍的處理，我想請你去上海和漢卿商量商量，子文不懂軍事，別人去又不妥。”
“好的，但不知姐夫的底線在哪裏？”
“你告訴漢卿，國難當頭，我不想解散他的部隊，但東北軍需要以**標準整編，而且整編後要分開部署到各地，總部取消，直屬部隊也要分散部署；大致就這些了，具體你們商量著辦。”
“不知小弟呈送的‘陸軍建設建議’姐夫是怎麽考慮的？請姐夫先交給底，我也好給東北軍具體整編定的調子。”
“軍政部本來的意見是利用最近幾年機槍、迫擊炮大量編入步兵團的機會擴大團的編製；但現在根據你的建議，決定保持現有步兵團規模，減少步槍兵，增加機槍、輕炮、擲彈兵等。現在的路軍、軍團及類似司令部和預定戰時成立的集團軍、兵團將合並改組成集團軍，不過要等到戰時才正式頒布運行。”
見老蔣不說了，我追問：“那旅級呢？”
“雖然軍中大部分都認為旅級弊多利少，但旅多難改啊！特別是半年至多一年後就要打大戰了，所以決定不改了；但決定以後不再成立新的師屬旅，三團製師將作為以後部隊標準編製。子安，你去上海見漢卿就按這個辦好了！”說完老蔣就走開了，三姐跟上去挽著老蔣一起慢步。
雲雁輕笑著在我耳旁說：“看他們，都老夫老妻了，還這樣。”
“姐姐和姐夫恩愛嗎！我們也是老夫老妻了，效仿如何？”耳邊一吻，換來粉拳一擊，我也挽著雲雁轉身向前院走去，路過侍一處，要了份東北軍資料後，在侍衛們的注目禮下離開官邸。
上海
從匯中飯店高處俯視著繁華的十裏洋場，張學良笑著對我說：“這是我第二次下野了！不過比上次高興！至少為國作了件有益的事！”
“隻是短期有益，長期還很難說呢。”
張學良繼續笑著說：“子安，我發現從你回南京後，每每見到就在給我潑冷水吧！”
“嗬嗬，這不算什麽，猜猜我帶來的委員長的‘冰水’是如何？”
“那好猜的很，不過是想盡快趕我走，等我出洋，好收拾東北軍；隻不過沒猜到委員長居然會派你來談？”
“我也沒想到過，看來委員長用人為政的本事確比我們高明的多啊！”
“那是。委員長到底是什麽要求？”
我拿出老蔣簽字的文件，“漢卿兄自己看吧！”
張學良仔細看完，苦笑著問：“子安，你有什麽看法？”
“東北軍以軍為單位整編，總部及直屬各單位除個別交出去外都編入各軍，選可靠的軍師長控製，在漢卿兄回來重新掌控之前不要試圖聯合。大的分散、小的團結是原則。”
“具體怎麽安排？”
我拿出侍從室給的東北軍資料。
東北軍現序列
第51軍，轄113、114、118師共9個團。
第53軍，轄116、119、129、130師共12個團。
第57軍，轄109、111、112、120師共12個團。
第67軍，轄107、108、115、117師共11個團。
第105師，轄1、2、3旅共9個團。
騎兵軍，轄騎3、4、6、10師共11個團。
炮6、8旅共轄3個野炮團1個重炮團。
直屬jǐng、教、工、通、輜等團、營。
106師名義上屬於東北軍但實際已投靠zhōng yāng，91師屬於東北軍係統但已不在東北軍總部指揮下，另有110師待補。
“委員長說了，**師轄旅要逐步撤消，以後新成立的師都是3團製師；小弟覺得現在縮小大番號，充實小單位，韜光養晦才是上策。”
“賢弟說的不錯！”
“依小弟的意思，東北軍暫時分成幾個小集團，直屬部隊中把重炮、輜重、通訊等野戰軍用不上交給zhōng yāng，人員去留自便，其餘分散編入各軍。各軍之間對外搞些小摩擦，以安人心。把105師整編成一個軍；重炮團現在名義上已隸屬軍政治部，失去沈陽兵工廠後彈藥補給實際已難以維持，子彈、輕炮炮彈等還可以購買，重炮炮彈？漢卿兄不準備一麵和rì軍打仗一麵向rì本購買吧？zhōng yāng軍用的150榴彈炮可是德式，和炮17團並不通用，這種東西扔給委員長為好！漢卿兄，你相信我嗎？”
“相信！”
“好，官邸消息，檀自新、黃永安已經投靠zhōng yāng，萬福麟正在談價錢；應該還有，不過我沒打聽到。”
“什麽？我還沒走呢！”
“拜托！分化瓦解是委員長最擅長的，隻有敵軍和rì軍老蔣沒辦法，嗬嗬！漢卿兄的部下已經比煥章的好多了！”
“那樣的話？”
“我的設想是：最好東北軍4個軍和105師一起混編成5個3師10團製的軍，騎兵軍也編成3師10團製的軍，編餘的步兵團打散編入各軍師團作為dú lì營連，野炮團等直屬單位打散編入各步兵軍，其餘交給zhōng 師和106師互換；重炮團和炮6旅交換，最少換一個野炮團回來。”
“這樣整編對東北軍沒什麽實質xìng損失，委員長未必肯答應！”
“嗬嗬，我可沒說委員長會答應這種整編，因為我會給他另一份你同意的整編計劃；至於其中的差額，隻能麻煩漢卿兄自己掏腰包了！嗬嗬嗬！”
“賢弟！大恩不言謝，學良永記心中！”
我指著坐側窗外黃浦江上的rì艦，“大戰將起，說實話，我觀漢卿兄並不擅長指揮作戰，當年的武勇應該是郭茂宸指揮的吧？”
張學良有點尷尬的苦笑：“賢弟說的不錯。”
“全麵抗戰爆發後，我也不知道委員長是否會給漢卿兄指揮作戰的機會；如有的話，我看漢卿兄需要一個高參捉刀；我這裏先推薦一位，陸軍大學正則班第十四期的趙子立，資曆雖淺，但參謀業務極為高明！還有我看漢卿兄也不用遠赴重洋，去近處如馬尼拉、新加坡玩幾個月即可歸國了。”
“好！到時如能歸國參戰，一定！”
大事已定，張學良又活躍起來，看到趙一荻和雲雁在一邊相談甚歡，張學良笑著說：“小妹，弟妹如何？敢對我拔槍的可沒幾人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