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柒對自己的易容化妝術充滿信心。
她深知在化妝和打扮上,自己已經做到了極致,足以以假亂真。
然而,人的眼神是無法偽裝的。
如果蕭澤一直這樣凝視著她,她無法保證不被他認出,趕緊避開他的視線。
現在,禁軍統領催促讓她立刻脫下外袍,幾個禁軍緊張地握住劍柄,向她走來。
突然,蕭澤身邊傳來一聲驚叫。
一個穿著遊牧服飾的人捂住脖子倒地吐血不止,接著一個禁軍被猛地按在地上。
現場瞬間陷入混亂,等待檢查的男人們紛紛抱起衣服,四處逃散,驚慌失措地尋找著逃生的機會。
恐慌和混亂在人群中蔓延。
然而,麗春院的各個出口都被禁軍嚴密包圍。
他們手持刀劍,警惕地注視著每一個企圖逃跑的人。
時柒趁機攀上房梁,居高臨下地觀察局勢。
被按在地上的禁軍狂笑道,“哈哈,蕭澤,你中計了!沒想到我偽裝禁軍,接近你的線人刺殺,以後你在鐵勒的線人沒了!”
原來蕭澤在麗春院是與線人接頭,不是來尋歡作樂。
時柒一個翻身,準備翻上房頂逃離現場,不料手臂一緊,有人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下來。
她驚愕地抬頭一看,熟悉的英俊麵容,正是蕭澤。
蕭澤攬住她脖子以下的部位,帶著她落在地上。
他的手臂下,隻感覺一片軟綿。
這一刻,兩人的身|體緊密接觸,時柒的心跳不禁加速。
蕭澤眉頭微蹙,“又是一個女扮男裝來青樓開眼界的丫頭。”
時柒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能讓蕭澤過多地關注自己的眼睛。
於是,她用勾人的神色瞟向蕭澤,嘴角上揚,笑意盈盈,決定用挑逗和戲謔的方式來分散他的注意力。
“呦,哥,我又沒脫,你怎麽知道我是女人?”她挑釁地問。
“言語輕浮,還跑青樓玩,我看你這丫頭缺管教?”蕭澤把時柒的手別在身後,摁在牆上。
時柒順勢靠在牆上,臉上帶著一絲挑逗的微笑。
“哥,你就是這麽管教女人的,開眼界了。”她調侃道,“能來麗春院玩,還不就是那點男女之事。”
然而,蕭澤並沒有被她的話語所動搖。
他的聲音冷酷無情,好似寒冬中的冰霜,“來人,把手砍了!”
周圍的隨從和禁軍都大驚失色。
他們看著時柒,眼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對於這個頑皮的女子,懲罰似乎過於嚴重。
一時之間,沒有人敢動手。
他們都知道蕭澤的狠辣和果斷,但也不想對一個無辜的女子下手。
“怎麽?你們都變得憐香惜玉了嗎?我來!”蕭澤手起刀落,大廳中響起一聲慘叫。
時柒的臉上瞬間濺了無數鮮血,所有人都驚恐萬分。
然而,那聲慘叫並不是來自時柒,而是來自另一個方向。
“你們……”倒在血泊中的禁軍統領痛苦捂住斷臂,“你們,怎麽認出我們的。”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甘。
原來剛才蕭澤說的“把手砍了”,說的是把鐵勒細作的手砍了,不是針對時柒。
就在此時,十幾個“禁軍”同時被按在地上,其實他們真實的身份都是鐵勒的細作。
他們憤怒地掙紮著,但已經無法逃脫。
此時,剛才那個身穿遊牧服裝中毒倒下的人,站了起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嘲諷地笑道,“王爺妙計,你們這些鐵勒人才是甕中之鱉!”
蕭澤冷冷地看著這些鐵勒細作,“我不將計就計,你們怎麽能上鉤,至於怎麽認出你們,你們,你們這些鐵勒人長年草原上生活,身上的味隔著幾米遠都能聞見。”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輕蔑,就像在看一群可笑的小醜。
“蕭澤,我們鐵勒即使隻剩一個人,也會和你拚命。”一個鐵勒人咬牙切齒的說。
然而蕭澤並不懼怕他的威脅,讚歎道,“精神可嘉!全部押入天牢,嚴刑拷打直到供出同黨。”
鐵勒人被押走了,蕭澤才鬆開摁在牆上的時柒。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充滿玩味。
“大哥,你好壞,把人家固定那麽長時間。”時柒噘著嘴抱怨。
蕭澤用雪白的帕子擦拭時柒臉上的血跡,他的動作溫柔而細心,好像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他淡淡地問,“剛才這麽大的動靜,你一個丫頭竟然不怕,嗯?”
時柒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有你在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然而,蕭澤並沒有回應她的情感流露。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
他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好像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
“大哥,你把人家弄痛了。”時柒輕輕地抱怨,聲音中帶著一絲嬌羞和柔弱,想要用這種語氣來吸引蕭澤的注意。
然而,蕭澤卻忽然轉身,什麽都沒說,帶領所有手下離開麗春院。
他的背影顯得有些決絕,就像沒有絲毫留戀。
隻剩下時柒一個人留在原地,她看著蕭澤離去的背影,鬆了一口氣。
他應該沒認出我吧。
如果對她懷疑,現在,蕭澤可能就在去摘星閣的路上。
…………
蕭澤一進摘星閣,便被一股濃鬱的檀香味所吸引。
他環顧四周,發現原來是吳管家正在焚香。
吳管家見到蕭澤,微微一笑,行禮,“王爺,您回來了。”
蕭澤有些好奇地問,“吳管家,你這是在為何焚香?”
吳管家微笑著回答,“今天我見了女兒,我們母女多年未見,她已到及笄之年,我想用焚香來為她祈求幸福。”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對女兒的關愛和思念。
然而,蕭澤的眼睛卻閃過一抹懷疑的神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檀香味壓血腥味嗎?難道吳管家在掩飾什麽?
他的心中充滿疑慮。
想到這裏,蕭澤毫不猶豫地走向時柒的房間。
正當他準備推門而入時,吳管家卻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王爺,時大小姐不在房中。”
吳管家的話語讓蕭澤的眉頭緊鎖,他沉聲問道,“你確定嗎?”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對吳管家話語的不信任和疑惑。
空氣中彌漫的檀香味讓蕭澤的懷疑愈發強烈。
他瞥了一眼跪在麵前的吳管家,隻見她的頭低得幾乎要碰到地麵,雙手緊握成拳,身體微微顫抖。
這些細節更是讓蕭澤的心中充滿疑慮。
他厲聲喝道,“搜!把王府的地挖開,也要把她搜出來!”
隨著這聲喝令,整個摘星閣內的氣氛瞬間緊繃。
侍從們紛紛行動起來,開始搜尋時柒的蹤跡。
隨著這聲喝令,整個摘星閣內的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突然間,門口傳來一陣通報聲,“時大小姐到。”
眾人紛紛轉頭看去,隻見時柒手裏握著一個羅盤,另一手向前摸索著,一點一點向前移動著碎步,走了進來。
她還未開口,蕭澤已經搶先問,“你去哪了?”
時柒淡然地回答道,“聽風台。聽風台地基初建成,我要核對方位。”她的語氣十分平靜,就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其實,她緊張。
她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引起了蕭澤的懷疑。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那裏?”蕭澤的語氣充滿疑惑。
“是,需要參考整日風向確定方位。”時柒回答道,她的語氣十分平靜,好像在說一件無可辯駁的事實。
“傳令負責聽風台修建的監造。”蕭澤的命令讓一個侍從迅速離開。
隨後,監造趕來,恭敬地向蕭澤問安。
蕭澤不耐煩的揮手,“客套的禮節就免了,我問你,今天時大小姐是否一直在施工現場?”
監造麵無表情的回答,“啟稟朔風王,時大小姐今日未曾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