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藍色的電流從他的眼前閃過,眼花了嗎……

“什麽人?快拉他出去!”

狂瀾被視為了擾亂秩序的人,但是這場內的野獸都是被餓了好幾天的,哪有人願意進去送死。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從外麵闖進來,你想救他們嗎?”

一個低沉的中年音從狂瀾的身後傳來,狂瀾用長槍將一隻餓狼挑飛,轉身看向身後說話的人。

**的腳上被帶著鐐銬,似乎也是奴隸,不過體格卻很健壯。下巴下長著邋遢的胡渣,亂糟糟的頭發隨意地綁在後麵,前麵的頭發幾乎蓋住了他的半張臉。

雖然穿著和奴隸無差別的破爛衣服,但是狂瀾卻感覺到這個大叔與其他奴隸的不同。

狂瀾又將兜帽往下拉了一些,直接用行動回應了邋遢大叔,從狼口救下一個奴隸。長槍揮下,劈開了奴隸腳上的鎖鏈。

“幹得不錯啊,年輕人。”

邋遢大叔看到狂瀾的身手,不由稱讚道。隨後他也不甘示弱,徒手抓住一隻狼的脖子,然後往看台上扔。

誰都沒有料到會有人能將野獸扔到看台上,一時間看台上亂成一團,養尊處優的貴族子弟哪裏遇到過這種狀況,全都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將別人往旁邊推。

趁著這個空隙,邋遢大叔和狂瀾都在做同樣的事情——將奴隸腳上的鎖鏈劈開。不過狂瀾沒有想到,這個邋遢大叔竟然能徒手將鎖鏈拉斷。

“你們已經自由了,想要活命就往那邊跑!”邋遢大叔大聲喊道,他的話語激起了奴隸們反抗的欲望。

但是鬥獸場和看台之間豎著一堵高高的牆,狂瀾可以輕易越過,但是不會武功的奴隸就對此很無力。

“嘭!”

一震巨響,伴隨著隱約的刺耳電流聲,那堵高高的牆被炸開一個口子,場麵陷入了一瞬的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破壞了牆壁的人的身上。

看到這樣驚人的力量,狂瀾的力量僅僅隻是凝滯了一瞬,若是現在還沒意識到這個男人是誰的話,他可就白擔了這個天權的名號。

這個男人應該就是搖光之弦無誤了……

“快離開這裏!”

不知道是誰打破了寂靜,所有的奴隸立刻躁動起來,爭先恐後的從鬥獸場跑了出來,將看台上的人推開,向出口跑去。

但是很快維持鬥獸場的秩序的傭兵也聚集了過來,他們舉著長刀就往奴隸的身上砍,但是一道雷電憑空落下,在傭兵的腳下留下燒焦的痕跡。

狂瀾越過高牆,揮著長槍擋在傭兵的前麵,對搖光之弦喊道:“你去把其他的奴隸放出來,我來擋住他們!”

邋遢大叔的唇角勾起,說道:“就來大幹一場吧,年輕人。”他向閘門的方向跑去,閘門的盡頭是關押野獸和奴隸的牢籠。

幕錦頗為頭疼的看著下麵混亂的場麵,自己帶狂瀾來的這個決定果然做錯了。奴隸們湧了上來,隨後幕錦也將兜帽蓋在頭上,遮住自己的容貌,對著慌亂無比,不知往哪個方向跑的奴隸喊道:“想要活命的就跟過來!”

幕錦的話就像是一盞明燈似的,讓迷茫的奴隸們都看到了方向,他們立刻向幕錦的方向聚集。幕錦轉身跑進了他們來時的通道裏,隻要能夠打開出口,這些奴隸就能夠出去了。

隻不過,幕錦他也還不知道要怎麽打開出口……但是看現在的情況,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搖光將剩餘的奴隸全都放了出來,和狂瀾一起擊退了傭兵。而那些平時那些趾高氣昂的貴族子弟隻能像個膽小鬼一樣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狂瀾和搖光冷眸掃過,他們驚恐地叫了一聲,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們……”

“切,還真是沒用。”狂瀾不屑地嘲諷道。

狂瀾話音落,突然感受到另一邊,一道淩厲的殺氣直直地向他射來。狂瀾身體向後傾,一麵百花折扇直直地逼向他的麵門,即便他極力閃躲,但是額頭上還是被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百花折扇劃傷了狂瀾後,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回到它主人的手中。

一個幾乎被黑色吞沒的男人緩緩走了出來,一襲價值不菲的玄色錦袍,漆黑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長至腰際的墨發隻是用發帶鬆鬆垮垮地綁住了發尾,當他的目光觸及狂瀾額頭上的傷口時,嘴角揚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

“你們毀了我的鬥獸場,又嚇壞了我的客人,你們說我要如何懲罰你們呢?”

他的聲音陰邪得讓人不寒而栗,如同正吐著淬了毒的信子的毒蛇一般,給狂瀾的第一感覺就是濕冷陰寒。而且看著架勢,也絕不是什麽好解決的角色。

狂瀾壓下長槍,眼神一凜,壓低身形,如同一隻破竹之箭向男人攻去。但是一招一式下去,這個男人竟然都防了下來,看起來不堪一擊的扇骨竟然能抵擋住狂瀾的長槍。狂瀾一擊不成,隻好借力向後躍起,左手一揮,無數鋒利的水刃停滯在男人的周圍,每一個都瞄準了致命的部位。

狂瀾穩穩落在地上,對男人說道:“是你輸了。”

“哦?”但是男人的臉上並沒有狂瀾預料之中的害怕,他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停滯在空中的水刃,甚至還用手去碰了碰。鋒利的水刃劃破了他的手指,殷紅的顏色與他白皙的手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他用舌頭舔了舔傷口,然後說道:“早就聽說鳳羽國的初代公主曾經向天神許願,然後為鳳羽國帶來了神之力,看來我今天運氣很好,竟然碰見了兩個。”

搖光心下也很意外狂瀾竟然也擁有神之力,這是巧合嗎……

“那這麽說,你不是我們鳳羽國的人了?”狂瀾問道。

男人笑著點了點頭,手中有意無意地撥弄著折扇,他對狂瀾說道:“我是西梁人,武鴻良有意在這城中用奴隸製度,所以我就幹脆幫了他一把。”

幾乎是男人的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一襲雷電蹭著他的額前落下,腳尖前一寸的地板上,被雷擊過的地方還冒著青煙。搖光無所謂地撓了撓他那一頭亂發,解釋道:“我現在還不能完全控製這股力量,失控什麽的是常有的事情。前些天這雷電還不受控地劈死幾個混混,你沒被雷電打個正著還真是幸運啊。”

搖光挑釁的話讓男人的臉色變了變,他的嘴角揚著神秘的弧度,他緩緩地打開百花折扇遮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另一隻露出的眼眸微闔,目光中透露著絲絲的危險。

“既然你們都這麽隆重的歡迎我了,那我也應該用相應的力量來還禮了……”

他拿著百花折扇,在空中輕輕一揮,如同狂刀一般凜冽的疾風吹起,吹得狂瀾一時間睜不開眼睛。這股力量……

“我們西梁所供奉的……是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