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宋遲暮下班之後就直接回了家,家裏氣氛異常。
宋天逸坐在主位上,神色冷凝。
而溫琳坐在宋父的旁邊,端著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另外一邊,是宋晚晚,依舊是那純良的樣子,好似與一切都無爭。
他們幾個人的目光,全部都投在她的身上。
好像,是在刻意等著她回來一樣。
宋遲暮一瞬,想起了蘇珊先前在辦公室裏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既然已經在公司上下傳遍了,總不可能不會傳入父親耳中。
還沒等宋天逸開口,她率先露出了乖巧的笑容,望向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爸,你今天怎麽回來得那麽早啊?”
宋父的臉色並未有任何波瀾,倒是坐在他身旁的溫琳,似笑非笑的說道:“小暮啊,網上的那些流言,是怎麽回事?”
宋遲暮目光清冷的掃了她一眼,並未回答,而是上前,扶著宋天逸的手,“爸,這件事我可以跟你解釋,我們去你書房吧。”
溫琳知道宋天逸,他心底原本就比較偏愛宋遲暮,要是宋遲暮待會兒說些什麽好話,這事不就這麽過了?
她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所以,溫琳急忙上前,擋在了他們二人身前,製止了他們要上樓的動作。
她看著宋遲暮的眼神充滿了鄙視,語氣冰涼而又刻薄,道:“老宋,現在網上到處都在傳,說小暮出軌在先,有圖有證據,且不止一次了。我說她怎麽突然要回來了,原來是做了這麽不知羞恥的事。”
溫琳沒有注意到,宋天逸越來越黑的臉,頓了一下又繼而開口:“她這可算是丟進了我們宋家的臉了,你可不能因為她的幾句好話就原諒了她,必須得好好懲罰一下她!”
倒是宋晚晚,她看到宋天逸的臉色很不好,急忙製止了溫琳接下來要開口的話,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媽,爸爸身體不好,你就不要再說了。或許,姐姐也是有什麽苦衷的呢?”
溫琳睨了她一眼,有些不悅:“能有什麽苦衷?她在外麵找男人還有理了是不是?要不是這事鬧得外麵的人都知道了,恐怕我們大家還被蒙在鼓裏,她這是把她父親當什麽了?!”
宋晚晚起身,走到宋遲暮的身邊,和她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媽,我相信姐姐的為人,她不是那樣的人,說不定是有什麽誤會。”
溫琳冷哼一聲:“哼,就你好,把她當做姐姐,你看她眼裏有沒有你這個妹妹。”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宋遲暮這一聲清冷高傲的模樣,好似什麽人都比不上她似的。
明明,她的女兒也是最優秀的。
所以,逮到機會就想好好的羞辱她一頓。
而宋遲暮,至始至終都站在一旁,神色冷清的看著她們母女倆在那唱雙簧一樣。
直到,一聲氣極的怒吼,打破了此時的不和諧的氛圍:“你們說夠了沒有?!”
宋天逸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胸口氣得不斷起伏。
那張中年英氣的臉,此刻陰雲密布。
溫琳還從未見他發過那麽大的火,一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呆愣的站在原地,驚魂未定。
宋天逸抬眸,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對著宋遲暮沉聲道:“上來吧。”
隨後,頭也不回的轉身上樓。
宋遲暮這才邁起腳步,經過溫琳身邊時,意興闌珊的挑起眉,眼底滿是冷嘲:“溫阿姨,你在說我之前,怎麽沒有想一下,你的寶貝女兒都做了些什麽?”
溫琳臉色一僵,眸色充滿不解:“你什麽意思?”
宋遲暮眸光微眯,帶著幾分清冷:“你是不是以為,她當真那麽乖巧懂事?也對,她做了那麽多見不得人的事,肯定是不敢跟你說的。”
她以一副絕對的姿態說著這些話,這下子,不止是溫琳,就連宋晚晚也站不住了。
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宋晚晚有些心虛的望著宋遲暮那道纖長的背影,心想,不可能吧……
雖然那天晚上是有心設計她,可後麵不是因為陸三爺,打亂了她的計劃嗎?
“姐姐,爸爸還在樓上等你呢,可別讓他等急了。”宋晚晚出聲提醒。
她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才不想讓宋遲暮繼續待下去。
宋遲暮目光懶冷的掃了她一眼,卻並未有任何動作,依舊是站在原地,一副不動山水的模樣。
宋晚晚見她無動於衷,隻好走到溫琳身邊,挽起她的手,語氣乖巧:“媽,昨天有個人送了條項鏈給我,我覺得挺適合你的,我們去我房間看一下吧?”
一聽說女兒要送自己項鏈,溫琳頓時喜笑顏開,方才的事全部都拋諸腦後了。
“好啊。”她點頭應了一聲。
宋遲暮站在原地,望著宋晚晚那副心虛的樣子,眼底透著一絲譏諷:“宋晚晚,你就不想知道,我到底知道你多少事嗎?”
宋晚晚原本要上樓的腳步,頓時停住了,整個人的身形微微一頓,空氣中的溫度仿佛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她沒有回頭。
身後再次傳來那道,寒涼如刀鋒般的嗓音:“我呢,脾氣不大好。既然你都能做出那麽下三濫的手段了,所以,我不保證,明天新聞頭條上會是什麽。”
宋晚晚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蒼白,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迅速倒流,周身泛著一片冷寒。
雖然她做得天衣無縫,可是,宋遲暮的語氣篤定得,不得不讓她感到害怕。
她原本也隻是想教訓一下宋遲暮,挫挫她的銳氣,不想讓她每日一副清高模樣。
究竟,她是如何拿到證據的?
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宋晚晚身形僵硬的轉過身,緩緩的走到了宋遲暮麵前,小聲的跟她道歉:“對不起,姐姐,我錯了,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隻要,你不要把那些東西公布出去。”
特別,是不能讓父親知道。
否則,她這麽多年建立起來的乖巧懂事形象,就一瞬間坍塌了。
宋遲暮目光清冷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