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後悔了?昨天給我下藥的時候,怎麽就不想一下,要是事情敗露會有什麽後果?”

宋遲暮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正巧傳進了不遠處,溫琳的耳朵裏。

“下藥?!”溫琳有些驚訝的出聲,大步走了過來,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宋晚晚:“晚晚,宋遲暮說的都是真的?”

宋晚晚低著頭,不敢出聲。

可憑著她對自己女兒的了解,幾乎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這事不假。

她萬萬沒想到,宋晚晚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那張風雅的臉上,隱隱有些擔憂:“晚晚,你說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來?要是被你父親知道了,那可就……”

話還沒說完,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冷沉的嗓音:“被我知道什麽?”

宋天逸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此時,正站在樓梯口,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們。

那雙如鷹凖一般鋒利的眸子,銳利的掃視在她們二人身上。

溫琳頓時渾身一激靈,臉色也驀然白了一片。

糟了。

可是,她又怎麽會主動承認宋晚晚做的那些事?

見她半晌沒有說話,宋天逸隻好下樓,將那銳利的目光投在了宋晚晚身上,不容抗拒的問道:“你說,什麽事情不能讓我知道?”

宋晚晚亦是渾身顫抖著,哪還敢多說一個字?

宋天逸不禁眯起了眸,語氣低沉:“好,既然你們兩個不肯說,那我隻好問小暮了。”

溫琳和宋晚晚兩個人,頓時如同墜入冰窖,周身的溫度冷得徹骨。

她們下意識看了眼宋遲暮,見她依舊是那副冷傲模樣。

“小暮,你說。”宋天逸擰著眉,又重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琳和宋晚晚對她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嘴下留情。

畢竟,一旦她把事情說出來,宋晚晚就徹底玩完了。

可宋遲暮,又豈會如她們的願?

宋晚晚派人給她下藥,甚至讓男人強她,要不是她自己機智,勸走了那個男人,指不定會出什麽事。

她冷哼一聲,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抽出一疊資料,直接遞給了宋天逸。

正是公司樓下,陸少卿給她的。

他當時隻是意興闌珊的說了句,她會用得到。

果不其然,現在就用到了。

宋晚晚看著她的動作,眸色一緊。

正在她納悶,宋遲暮遞給宋天逸的是些什麽的時候,已然見他抬起了眼,那雙銳利的眸子,此時布滿了深沉厲色。

“混賬東西!”

宋天逸朝著宋晚晚大聲吼了一句,嚇得她身形微微一顫。

“爸……”她弱弱的喊了句。

宋天逸把手上的資料用力一甩,直接甩在了她的身上,厲聲道:“你自己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麽?!”

那些資料,頓時四下分飛。

宋晚晚低身,將地上的紙質撿了起來,順便看了眼上麵的內容。

下一秒,那張秀氣的小臉,瞬間失了血色。

她嗓音顫抖的為自己辯解道:“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我也是為了公司……”

宋天逸此時正在氣頭上,哪能聽她說那麽多。

他瞪著宋晚晚,嗓音氣極:“好,前麵的事你可以說是為了公司,但是昨天呢?你算計你姐姐還給她下藥!都是誰教你的?!”

宋晚晚也慌了,不知道事情怎麽就往這個方麵發展了。

明明,就隻是想給宋遲暮一個教訓來著。

她不敢再開口反駁,隻能默默的低著頭。

偌大的客廳,此時氣壓很低。

溫琳看不下去了,她走到宋天逸身邊坐了下來,撫了撫他氣得欺起伏的胸口,嗓音溫婉:“老宋,我們今天一開始要說的不是小暮出軌的事嗎?你還沒問她,她和她的情夫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她此時故意提起宋遲暮出軌,還有她情夫的事,隻是想轉移一下矛盾。

憑什麽,都做錯了事,隻知道說她女兒?

宋天逸這才想起來,還有這茬子事,頓時,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

“晚晚,這幾天你就不要去公司了。”他的語氣透著一絲疲憊。

這才什麽事,怎麽就不能去公司了?

溫琳有些不滿他的處事,剛想出聲反駁。

轉而,聽見他沉聲詢問宋遲暮:“你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宋遲暮嗓音輕淡的開口:“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江流先出軌的,我和陸三爺,什麽關係都沒有。”

聞言,宋天逸總算放下心來。

還好,並未發生錯事。

溫琳卻冷笑一聲:“嗬,什麽叫什麽關係都沒有?要是什麽關係都沒有,網上又怎麽會有那樣的傳言?況且,連照片都有,你要怎麽解釋?”

宋遲暮卻突然轉了性子,目光陡然變得溫軟:“溫阿姨,我才是那個跟你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人,難道你寧願相信一些陌生人說的話,也不願相信我嗎?”

溫琳愣了一下,不知道她這是在唱哪出。

她有些不悅的擰起了眉:“小暮,你就別在這裏裝無辜了,還是把事情的真相跟你爸爸說清楚,免得到時候他又在外人嘴裏聽到什麽,搞得大家的臉麵都不好過。”

她沒發現,宋天逸的臉色一直都未轉變,反倒,越來越沉了。

宋遲暮冷冷的勾唇,沒想到,她都給了溫琳這麽一個台階下,她卻不好好把握住。

這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眨巴著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雙杏眸裏,似含著秋水一般,望著宋天逸。

“爸,你知道我的,從小到大都不敢對你撒什麽謊,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我也不知道網上的那些流言是怎麽回事,至於那些照片,大概是某些人刻意拍的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她模樣真切,看起來很無辜。

那樣子,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簡直把宋天逸的心都給融化了。

他頓時想起了宋遲暮先前說的那句,是江流先出軌的。

難怪,她要回來住。

於是,那如鷹凖一般鋒利的眸子,又刻上了一道冷厲的光芒。

“小暮,爸爸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不會讓姓江的那小子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