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暮輕輕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被他的力道抱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輕咳了兩聲,提醒道:“我快喘不上氣了。”
陸少卿這才放開她,直接抬起修長的大手覆在她的臉上,細細的摩擦著。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他在心裏重重的呼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在京城聽到她出事了以後有多麽的擔心。
總算,是有驚無險。
宋遲暮卻被他炙熱的眼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頰飛速的染上一片緋紅。
再次抬眸時,有些驚訝的問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畢竟,這座島這麽隱秘,一般人是很難發現的。
陸少卿卻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薄唇輕勾道:“我說是心有靈犀,你相信嗎?”
宋遲暮愣了一下,並未懂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卻聽見他問道:“暮暮,那個男人沒對你做什麽吧?”
他眸色幽深的盯著她,漆黑的眼底映著她那清淡的臉頰。
宋遲暮搖了搖頭,回答道:“傅先生對我很好,這幾天一直是他在照顧我,要不是他,我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抬眸的時候,卻發現陸少卿的臉色逐漸泛起了一道寒意。
似乎,有些不對勁。
隨後,便聽見他冷哼一聲:“可他昨天卻把你藏了起來,不讓我找到你。”
他的眸色很冷,想起昨天的事情,現在依舊耿耿於懷。
宋遲暮聞言,突然想起來傅寒生昨天在地下室裏說的話。
原來,昨天來的那個人,竟是陸少卿。
她的眸色也變得幽深起來,可傅先生竟然什麽都沒跟自己說過。
“所以,你昨天是因為沒有找到我,才走了嗎?”
陸少卿點了點頭,“嗯。”
隨後,他牽起了宋遲暮的手,沉聲道:“暮暮,我現在就帶你走。”
宋遲暮任由他牽著自己,隻想跟在他的身邊。
就在這時,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傅寒生逆光而來,身形修長挺立,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眸色深沉而又冷厲。
他緊緊的注視著陸少卿和宋遲暮接觸的那隻手,隨即,又把目光投向了宋遲暮那張五官精致的臉。
嗓音微沉:“宋小姐,你現在是要跟他一起離開?”
宋遲暮躲在陸少卿的身後,不敢抬眸看他的眼睛,一片心虛。
見她沒有回答,他又語氣冰冷的質問道:“你昨天不是還說了,隻要我沒開口,你是不會走的?”
盡管躲在陸少卿的身後,她還是能夠感受到那道如刀鋒般鋒利的視線。
她有些抱歉道:“傅先生,對不起,我不能再繼續留下來陪你了。”
話落,她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陸少卿那修長挺拔的背影,“因為,三爺來接我了。”
說話間,她能很明顯的感受到陸少卿緊握著她的手帶來的滾燙的溫度。
而傅寒生的臉色,卻變得愈加陰沉。
明明昨天還很乖巧的女人,卻因為這個男人的到來,一切都變了。
他望著陸少卿的眼眸,透著一絲陰冷的氣息,語氣沉冷的提醒道:“陸三爺,你是不是忘了昨天答應過我什麽?”
聞言,陸少卿的臉色也一瞬間變得陰騖起來
宋遲暮不解的問:“三爺,你昨天答應了傅先生什麽?”
陸少卿並未回答她,而是突然放開了她的手,大步走到了傅寒生麵前,語氣低冷:“傅先生是吧?我昨天的確是答應了給你賠罪,可是僅限於沒有找到暮暮。可是現在,暮暮光明正大的站在這,的確是你把她藏了起來,現在我還有什麽理由向你賠罪?”
他把她藏起來,他都沒有找他算賬,現在倒還主動提起了昨天的事。
傅寒生聽了後,那張英俊的臉一瞬間布滿一片冷寒。
他眸色微眯,嗓音沉冷道:“難道,陸三爺現在就不算私闖民宅?你這樣冠冕堂皇的踏進我的家裏,經過我的允許了麽?”
陸少卿神色冷沉的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傅寒生麵容冷寒,語氣如同凝了一層寒霜:“很簡單,你走,把她留下來。”
她,自然是指宋遲暮。
沒想到,他竟然還打宋遲暮的主意。
陸少卿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頓時燃起了一絲薄怒。
他驟然冷笑,眼底一片輕蔑之色:“你覺得我會讓暮暮留下來?你算什麽東西?還敢這樣威脅我?”
傅寒生的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
轉而,勾著一片薄唇,笑容陰冷道:“陸三爺,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從哪裏把宋小姐救起來的?要不要我提醒一下,宋小姐落海以後,被寒氣侵襲,傷了肺腑。要不是我一直用藥給他吊著,她也不會活到現在。你現在帶她走可以,信不信離了我這裏,她以後每到寒冷天氣就會落下病根?”
陸少卿聞言,身形微頓,他仔細的看了眼他的神色,並未看出任何波瀾來。
這時,宋遲暮也走了過來,扯了扯他的衣袖,小聲道:“三爺,傅先生說的是真的。”
這幾天,他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那些菜式裏,便是他精心準備的藥膳。
陸少卿的眸色頓時變得幽深起來,他嗓音低沉的問著麵前的男人:“所以,在你心裏暮暮隻是你隨手就下來的一個病人?僅此而已,你並未對她有任何想法?”
他不允許任何人對她有任何的窺覬。
傅寒生則意味深長的看了他身後的女人一眼,薄唇輕勾,“不然呢?”
既然救了一個人,至少要對她的健康負責到底,在她還沒痊愈之前,他是不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的。
所以,在明知道陸少卿是來找宋遲暮的情況下,他還是想方設法的不讓他找到。
陸少卿其實也早就發現了宋遲暮的臉色,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他當時隻是想著趕緊帶她離開這裏。
卻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
既然傅寒生都這麽說了,他自然不能不為宋遲暮的身體著想。
他麵露沉色,開口道:“傅先生,孤單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還是我一起留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