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慶葬禮後沒多久，警察抓到了動手砍人的混混們。
對方根本不認識傅慶，更不知道他是傅家人。
“傅家人還借錢不還？”小混混們嗤之以鼻，“難怪欠錢說話還能那麽拽，原來是有錢人家的大爺，哈哈。”
大爺怎麽樣？還不是成了他們的刀下鬼。
帶頭的混混把事情來龍去脈交代得一清二楚。
傅慶借錢賭博，當晚是約定好的最後的還款日，傅慶也答應會還錢。
哪知道等他們找上傅慶，對方正醉醺醺地抱著美女親熱。
等美女去洗手間的空檔，他們把傅慶帶去沒有監控的巷子。
因為從小混跡在酒吧一條街，對那邊監控布局了然於胸，一行人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監控。
接下來就和警察還原的犯罪現場一樣。
傅慶喝了酒，被一群小混混推來扯去，逐漸有了脾氣。
雙方發生口角，他們一怒之下用隨身攜帶壯膽的刀砍死了傅慶。
“也就十來刀吧。”小混混把砍人說成家常便飯，“當時要不是兄弟提醒有人過來，我還能多砍幾刀。”
“有人到過案發現場？”
“不知道。”小混混攤手，“看那家夥沒氣了，我們沒管他，跑了。”
小混混的證詞和傅時予的證詞基本吻合。
他口中的“有人”隻怕就是聞到血腥味過去查看的傅時予。
隻是傅時予沒走進巷子，隻在巷口停留了一會兒，沒有看清裏麵的情況。
……
案件告破，麵對傅老爺子的質問，秋詞哭得死去活來。
“我沒辦法啊，爸。我勸過他，警告過他，甚至用死威脅過他，他根本戒不掉。”
傅老爺子冷笑:“所以你就幫他瞞著？”
“我能怎麽辦？他畢竟是我老公，是今霄的爸爸！”
“這麽說來，之前傳言今霄賣了京市的房子，也是真的？”
秋詞哽咽點頭。
“你早就知道他……你還在警察麵前說是時予做的？”
“爸，我當時腦子不清醒！”秋詞一臉悔恨，“我上次和傅慶吵架，他不小心說漏嘴，我才知道大哥大嫂是被他害死，我當時心裏亂得很，哪知道他突然就出事了，我……”
人死燈滅，真相大白，如今說什麽都沒了意義。
眼看兒媳哭得肝腸寸斷，傅老爺子不忍心苛責，無奈道:“你回去吧，最近也讓你受累了，好好休息。”
“爸，都怪傅慶不爭氣，您、您多保重，別為他氣壞了身體。”
自從上次進醫院後，老爺子瘦了一圈，氣色也萎靡了不少。
秋詞嗚咽著擦眼淚。
老東西可得長命百歲，等今霄在公司站穩腳再一命嗚呼。
他要是現在死了，傅時予就成了一條不栓繩的瘋狗，鬼知道會怎麽對付他們。
……
得知秋詞的一番解釋，雲皎隻覺得可笑。
這女人真不一般，都撕破臉指認傅時予了，最後居然還能圓回來。
聽傅時予說，自從傅慶去世後，傅今霄變得比以前穩重，最近天天在公司加班。
連傅鳶對這個弟弟的看法都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這是好事？”方遠遊捧著玻璃杯，睨著雲皎，“傅今霄進公司，對你老公沒什麽好處。”
“這不該我操心。”雲皎道，“他破產了也沒事，我養得起。”
“嗬嗬。”男人抬了抬下巴，懶聲道，“說吧，你找我什麽事？”
“聽說你要出國，我來送你。”
“雲皎，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交情。”
“哦，很快就有了。”雲皎道，“你是周至揚的親兒子？”
“……”男人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能讓我看看你的肩膀嗎？”
“看什麽？”方遠遊皺眉，“你到底想做什麽？”
“看看你的肩膀。”
“我拒絕。”
“你肩膀上有紋身嗎？薔薇花。”
“……”方遠遊恍然，“你看到了周至揚肩膀上的紋身？”
“你沒有嗎？”
“沒有。”方遠遊道，“那個紋身有特別的意義？”
“你在國外那麽多年，沒印象？”
“周至揚從來不讓我接觸他的工作，不然我也不可能坐在這裏和你聊天。”
“你能坐在這裏多虧有個好律師。”雲皎道，“也多虧周至揚什麽都沒說，不然定你個包庇罪還是可以的。”
“你不是法官，你定罪沒用。”
“……你要去警察局舉報你。”
“你是不是閑得腦子抽筋？”
“……”
不知為何，看到女生吃癟的表情，方遠遊近日來陰沉的心情輕鬆了不少。
“我不知道那個紋身是怎麽來的，在我有記憶的時候，那個紋身已經在了。”
“你母親……和雲家有關係嗎？”
“你外祖父的那個雲家？”
“嗯。”
“我母親隻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家境勉強稱得上殷實，和雲家差了十萬八千裏。”
“不是你母親，那就隻能是周至揚自己。”
“那個薔薇花圖案和雲家有關？”
麵對男人眼裏透露的好奇，雲皎:“哎，不告訴你。”
“……”
雲皎成功扳回一局。
“哦，還有一個問題，周至揚的合作對象裏有沒有一個……”
“都說了，我從來沒接觸過他的工作。”
雲皎歎氣:“……看來是不知道了。”
方遠遊默了默:“一個什麽？”
雲皎秒接:“一個長得很像我大哥的男人。”
“沒印象。”方遠遊道，“霍隨亦那麽有名，如果我見過，不會不記得。”
“說得也是。”
問完了該問的話，雲皎起身告辭。
……
看到雲皎的刹那，王蓉兒本就蒼白的臉徹底褪去血色。
“你們……”她顫抖著手指著方遠遊，“你們早就認識？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想多了。”雲皎頓了頓，改口，“就算我們聯合騙了你，你能怎麽樣呢？”
“你明知道他是我的親哥哥！”王蓉兒崩潰地尖叫，“雲皎，你真惡毒！”
“聽到沒。”雲皎嗬嗬笑，“她罵你惡毒。”
冷眼看著淒慘的妹妹，方遠遊直接關門。
“不要！”
王蓉兒用力抵住門。
“我懷孕了！”
顧不上雲皎在場，她大聲喊出秘密。
“方遠遊！我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雲皎:“……”他是你的親哥哥啊喂！
關門的力道消失，王蓉兒以為方遠遊心軟:“是那晚在酒店……”
“那晚在酒店我沒碰你，我記得我告訴過你。”方遠遊淡淡道，“我從始至終都清楚你是周至揚的女兒，怎麽可能會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