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磨合,有情人終成眷屬
情報局偵情處第四工作隊在杜明遠隊長的率領下,經過勘察選址和嚴密論證,最後確定在蘭州以北的山區建立監聽站。工作隊全體同誌克服種種困難,按照先工作後生活、邊基建邊工作的指導方針,在短短二個月內終於把監聽站建好了,偵聽工作也取得了初步成績。
原來是“社會主義大家庭”的成員,“老大哥”又是這個“大家庭”的領袖,誰也不會防備“老大哥”會翻臉不認人,因此,對“老大哥”的資料特別是軍事、政治資料掌握甚少。現在要建立監聽站,其困難程度可想而知。所以,大家把生活上遇到的困難反倒讓位於工作,成天考慮的是如何盡快建立健全工作係統,開展正常的偵聽工作。
對工作係統初步理出了頭緒、明確了當前工作重點後,經過請示,工作隊建立了內部工作架構,製定了工作規則和任務職責。其中,邊紀鋼擔任編譯組組長;邵萍萍擔任偵聽一組組長,尤勇擔任副組長。邵萍萍和尤勇對這樣的決定都感到意外和突然。
讓邵萍萍無論如何沒想到的是,組織上居然讓她擔任組長。這當然使她感到這是組織對她的器重和信任。但把尤勇分在她這個組,而且擔任副組長,邵萍萍感覺到了意外。今後二人如何相處?在她的眼裏和記憶中,尤勇不但技術業務優秀全麵,而且嘴巴厲害不饒人,動輒諷刺挖苦。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秦局長的兒子,一旦他倚老賣老、耍起局長公子的派頭,怎麽管得住他?工作如何開展?把組長讓尤勇當、自己當副組長?她還真不服氣,也不甘心。
在尤勇心裏,沒當上組長一點都不感到委屈。他知道,這一定是杜明遠隊長秉承老爺子的主旨,要他加強磨練。使尤勇感到意外和突然的不是這個,而是分到了邵萍萍這個組,而且是做被他喻諷為“燒餅西施”、“一丈青虞三娘”的副手!你說尷尬不尷尬?好笑不好笑?調動?調到哪個組?什麽理由?傳到鐵無私的老爺子耳朵裏肯定不答應,說不定又要被趕回家都是可能的。不聽邵萍萍的指揮、不服從邵萍萍的領導?這不是無組織無紀律頂撞領導嚒,那怎麽行!服從?乖乖地聽從指揮?一個大男人聽從一個小女人的指揮,而且是聽從業務技術、工作能力都不如自己、被自己嘲諷過的女人的指揮?嗨!命運怎麽這樣捉弄人哪!但是,這個邵萍萍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從來就沒在尤勇麵前服過軟、低過頭,那張利劍一般的嘴也從來沒讓尤勇討過便宜、占過上風。用句“難兄難妹”、半斤八兩來形容倒更恰當。
尤勇認了,陪著小心工作,生怕被別人誤解成自己扛著老爺子的牌子驕傲自滿、無法無天。
習慣於服從安排、聽從指揮的邵萍萍當上了組長後才知道,領導不好當!當領導不自由,責任重,時時處處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總擔心哪件事想得不周到不全麵,哪句話說得不得體不到位,多動腦子不說,還要少睡覺少休息。隊裏布置了當前的任務,她考慮來考慮去,想考慮個周全的方案再召集大家開會貫徹落實,可是,自己始終不滿意;想找尤勇副組長單獨商量研究,又擔心被尤勇嘲諷,讓自己下不來台不說,反而被尤勇看不起落下笑柄。就這樣憋屈了幾天,邵萍萍實在忍不住了,準備豁出去了。
“尤勇,咱倆個正副組長先碰一下頭,研究貫徹落實隊裏布置的工作,怎麽樣?”邵萍萍把正往寢室走的尤勇攔住,壯著膽子說。
“跟你碰一下頭,咱們倆?”尤勇沒有思想準備,隨口重複了一遍。
沒想到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邵萍萍在說“碰一下頭、咱們倆”時沒想到它的言外之義,尤勇重複時也隻是隨口一說,可經過尤勇的重複,這句話就變了味。邵萍萍認為是尤勇故意挑刺,又犯侮辱挖苦的老毛病了。
“尤勇,誰跟你碰頭?碰你個大頭鬼呀!”邵萍萍的臉都漲紅了。
“噯唷邵萍萍、不、邵組長,你誤會了,是你自己說碰一下頭的,我隻不過是重複、不,是沒聽清楚問一下的嚒!”尤勇確實急了。
“我說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嗯,一塊兒開會研究!”邵萍萍自知理虧,想遮掩過去。
“好好好,是我聽錯,你沒說錯,行了吧?其實我也沒聽錯,是你用詞用的不當:咱倆碰一下頭。碰頭就是商量,沒有錯嚒。我問的是,僅僅是我們二人還是還有別的人。”尤勇不想讓邵萍萍誤會,想表白清楚,說話時很和氣也很認真。
“你這個態度還差不多。”邵萍萍第一次感到了尤勇的真誠,不再與他較勁。“哎,尤勇,你對我這個組長支持不支持、服氣不服氣?”
“看你這話說的,讓別人聽見了還當我對你已經有了意見了!”尤勇回答道。
“那你是真心服氣嘍?”邵萍萍仰起臉看著尤勇。
“真心,真的!”尤勇不好意思了。“姑奶奶,你別這樣看著我好不好?如果不相信,你把我的心挖出來看看,好不好?”
邵萍萍忍不住笑了,笑得十分燦爛。“那我信你一次!哎,尤勇,你要幫幫我啊,別看著我出洋相,好不好?”
“你是組長,得你主動找我才是。否則我不成了搶班奪權了?”尤勇說的是真心話。
“那好,我會隨時隨地找你商量的。”邵萍萍不那麽激動了。“我們兩個搭班子,密切配合,團結一致,一定能把工作做好的,爭創先進都沒問題!”
“對,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尤勇隨口說了一句自己的口頭禪。
“你又來了!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改不了!”邵萍萍賭氣了,掬起了嘴。
“是你說我們倆搭班子的,我說的是事實嚒,又錯了?”尤勇眯縫起眼睛看著邵萍萍。在夕陽的照射下,他覺得她的確很漂亮,簡直美輪美奐完美無缺,可以與聞名西方世界的維納斯媲美。
“不跟你貧嘴了,走,去辦公室說吧。”邵萍萍扭著腰肢走在前頭。
“得令!”尤勇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