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配合，筆助炮合力圍殲（2）
“洞洞三（003），向你報告一個好消息，戰鬥結束了！”局指揮所麥克風裏傳來前線指揮部指揮員興奮的聲音。
秦梓人立即跑過去：“好啊，幺洞三（103）。戰果如何啊？”
“按你的要求，九名武裝匪徒全部活捉！”
“好啊，謝謝你們！我們的戰士怎麽樣？”
“毫發無傷！”
“好嘛，你們辛苦了！感謝前線將士！”
“洞洞三，要說感謝，應該是我們哪！沒有你們的情報，我們就沒那麽準確，沒這麽順利！”
“兩隻‘黑蝙蝠’呢？”
“嗨！敲掉一隻，被它跑掉了一隻！”
“嚇跑也好，讓它白跑一趟！”
“洞洞三，我們要報告中央軍委，給你們請功哇！”
“向你們提供情報，為你們打燈籠，是我們的責任，該立功的是前線將士啊！”
“都一樣，洞洞三，你們的燈籠打得亮，照得遠，我們就看得清，打得準！”
秦梓人放下話筒，轉身對參謀說：“通知三處，加班人員可以撤下來了。”
秦梓人剛要離開，感覺胸口一陣惡心，一股酸水湧到喉嚨口，他想忍住，可是越憋越糟糕，一股酸水立即從嘴裏噴出，衝到麵前的儀表台上。
“局長，您怎麽啦？”參謀驚叫起來。
秦梓人連忙從衣兜裏摸出手絹，檫拭完嘴角，又檫拭儀表。
“局長，我來！”參謀也掏出手絹，檫拭儀表。“我馬上去叫軍醫！”
“不用、不用，吐了就好受了，現在好受多了。你下班吧，小青年不能缺睡眠。”
秦梓人一手摁在腹部，一瘸一拐正要離開指揮室，外情處處長宗道文拿著文件夾，急衝衝推開指揮室側門，走到秦梓人身邊。秦梓人一楞，停住了。宗道文附在他的耳邊悄聲說：“秦局，香港轉來‘陰傘’第二號密電，昨日蔣介石簽發了《征兵動員令》，計劃新征五十萬人，兵源從工廠、農村，到學校，到監獄。同時，蔣介石準備提請‘立法院’通過‘國防特別預算’案，擬向台灣各界征收六千萬美元的‘國防臨時特別捐’。”說完，宗道文將文件夾交給秦梓人。
秦梓人逐行逐句地讀著密電。他已忘掉了剛才的胃痛。
宗道文站在他身後，很嚴肅地說：“看來，‘陰傘’第一號密電關於‘國光計劃’的情報是準確無誤的，台灣的確在準備打大仗！”
秦梓人合上文件夾，握在手裏，在原地來回踱步。“道文同誌，我們從一開始的判斷就是嚴肅的，慎之又慎的，對蔣介石搞‘國光計劃’也是確信無疑的。現在的問題仍然是，這份計劃的內容究竟有些什麽貨色，戰略重點放在哪，戰術突破口又會放在哪；它的兵力、武器，主要是飛機和艦船，都有哪些變化，我們一定要搞個一清二楚，讓軍委領導了如指掌。還有，也是關鍵的，美國是什麽態度，美軍會有什麽反應，也都要了解徹底。我們還是要從國內國外兩個方向，空中和地麵兩條戰線全麵啟動，加緊工作，盡早拿下這份計劃。”
宗道文說：“秦局，還有一則重要情報。”
一陣酸痛襲來，秦梓人眉頭緊鎖，不自覺地用手摁住腹部，嘴裏卻說：“快講！”
宗道文說：“我潛伏在台灣高雄、代號為‘箬笠’和潛伏在台北、代號為‘青蓑’的兩組戰略情報員先後發回二份情報。”
“喔？‘箬笠’、‘青蓑’也有了情況？快講！”秦梓人興奮起來。
宗道文湊近前去，壓低聲音說：“一則情報是，台南的‘箬笠’報告說，蔣介石前不久撤掉了羅列陸軍總司令的職務，原因是羅列對反攻大陸持消極態度，認為反攻絕對是以卵擊石，蔣介石十分惱火，當場就撤掉了他的陸軍總司令，讓劉安祺接替了，並且任反攻大陸的三軍‘聯合作戰’總司令。劉安祺這個人，我們查了一下，是個**積極分子，在擔任金門防衛司令時，經常向我沿海挑釁，是個頑固分子。‘箬笠’的報告還說，劉安祺上台後，對蔣介石死心塌地，加緊練兵，在高雄、台南地區集結了大量地麵部隊和海軍艦船，前不久從左營港向南海的東沙島運送了大約一個團的兵力；第二則是，在台北，‘青蓑’說他們發現了一個代號為‘巨光作業室’的機構。”
“‘巨光’？究竟是‘巨光’還是‘國光’？不會搞錯吧？怎麽冒出個‘巨光’了？”秦梓人驚訝地問。稍停，他一拍自己的前額，“嗨，是我糊塗！心裏一直想著這個‘國光’。梁友報告過，八科已經偵獲到有這麽個東西。”
“對對，是‘巨光作業室’。在台北的‘青蓑’說，這個‘巨光作業室’是蔣介石聯合美軍顧問團一起搞的。這個作業室在製定以防衛台灣為背景的美蔣聯合作戰計劃，重頭戲是蔣介石向美國人要求提供軍援。而且，‘青蓑’同誌報告，最近一個階段，美國政府頻繁派出高級官員到台灣與蔣介石和蔣經國密商。”
“嗯，好！‘青蓑’的報告很重要！他的報告從未出過差錯。一個‘國光’，一個‘巨光’，都在台北！”秦梓人低沉著頭在原地踱步。“‘巨光’製定美蔣聯合防衛台灣計劃，‘國光’製定大規模反攻大陸的計劃，遙相呼應，相互配合，絕妙！巧妙！蔣介石並不笨！他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想聲東擊西，引誘我情報人員上當，完全可能！‘陰傘’同誌是不會上當的！看來我們當初做這樣的戰略分工是完全正確的。讓‘青蓑’繼續盯住那個‘巨光’，但是要想辦法告訴他千萬注意安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這樣做，‘陰傘’就可以按計劃奪取我們需要的‘國光計劃’了。這叫兵分兩路嚒，是不是？但是，這個‘巨光’也不能不防！”
“我處已經按照局黨委和您秦局的指示精神，作了全麵部署，包括要求二處和九處圍繞‘國光計劃’啟動一切手段。”宗道文跟在他的後麵，補充說。
“好。”秦梓人還是踱著步。顯然，他陷入了深思。“哎，剛才你說台南的‘箬笠’報告蔣軍有個團調往東沙島？能肯定是東沙？”
“密電上‘箬笠’同誌是這樣說的，調往東沙島。”宗道文回答道。
“去東沙做什麽？”秦梓人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宗道文。“噢，‘箬笠’不會清楚，要讓八科去查清楚。對，從東沙向廣東沿海派遣襲擾分隊距離近，而且隱蔽性強！有這種可能！讓八科馬上查！哎，道文同誌，你先別走，把偵情處韓紹基、三處梁友同誌找來，一起研究一下，下一步如何展開，有些看來要加以調整。小林參謀，通知韓紹基和梁友，馬上到指揮所來。”
小林聽到秦梓人叫他，立即從隔壁跑過來，回答說：“是。”
宗道文問：“秦局，是不是把二處和九處處長一起叫來？”
秦梓人遲疑了一下，“也好。林參謀，再加上二、九兩處處長。”
剛轉身的小林回頭又答應一聲：“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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