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珺聞言一挑眉頭,深邃的眸子帶著銳利和審視的看著玉衡,在她毫不避諱的眼光下他還是一貫態度沒有絲毫退縮,恭敬認真。
“屬下這次希望殿下允許我參加官員考核,屬下可保奪前三名,一掙宰相之位。”玉衡知道太子在讓自己表示,如此便狠下心全盤托出。
“屬下雖然是太倉令的兒子,但是飽讀詩書、因為曲折經曆,閱曆絲毫不低於官場大臣。這次事件我選擇旁觀,確實是覺得您擋住了我的去路,但是,步入仕途就意味著要效忠真主,您此際的表現讓我對您刷新了認知,更讓我對您有了期待,所以屬下願為您馬首是瞻、殫精竭慮。”
他深吸一口氣,看著麵色和原來沒什麽不同的太子,拳頭緊握然後鬆開,從懷中拿出了一份倉糧進出的賬目。
“屬下知道,太子殿下經過這件事情,您定是難以信我,所以這賬目請太子收下,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也可以滅我九族的證據。”
聞人珺看到他手中呈上的賬目,其中對不上數目的倉糧數不勝數,尤其是對遠方正抵擋蠻夷將士們的克扣簡直令人發指,而他的父親夾在治粟內史和良心中間,最終選擇了性命屈服於治粟內史的**威之下,成為了他的走狗,油水撈的不少。
估計玉衡能在紙醉金迷的紅樓裏被之前逛窯子的太子正好碰見到再給虜來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發現了他父親深藏的這本賬目而難以承受下的一步之錯了。
不過他現在認為這並不是過錯,而是巧合的一次機會。
“好,這次我就給你個機會,但是,你必須拿到宰相之位。”聞人珺從他的瞳孔裏看到了堅持、不甘和對命運的抗衡,這種人往往可以一鳴驚人。
玉衡頓時一驚,心不自覺的柔軟,她竟然比自己還要相信自己的能力,那麽還有什麽可以畏懼,他定然不讓她失望。
這次事件,死的都死完了,沒死的也都被太子封了口,至於那沒有露麵的三人也是身居自己的院落,大門不出二門不踩的,聞人珺就先擱置下了,吩咐幾人去監督著,然後來看這冰冷男子了。
這人兒回去之後便昏迷了過去,這次沒請到那藥到病除的白衣聖手,而是一個老態龍鍾的太醫。
“你這怎麽當太醫的?你把脈這麽長時間又糾結了好幾柱香,你猶猶豫豫,一會兒皺眉一會兒跺腳的,最後你突然給我來一句你瞧不出什麽毛病,你是在耍我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饒命啊,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兒孫,可不能死啊。”
聞人珺隻說了一句話,就把他嚇得跪地磕頭,砰砰砰的不知疼痛,頭都磕破了。
聞人珺趕緊將他扶了起來,太醫就更是誠惶誠恐了,看那眼皮子直往外翻的樣子,說不定下一秒便被嚇得昏迷了過去。
“行了,來人送太醫回去。”聞人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秉退了眾人。
然後看了一眼躺在那裏昏迷之中的人,他緊緊的皺著眉頭,發白用力的手握著那匕首,生怕再次失去。
不由的扶額歎息,誰叫我太善良了呢?
“太子殿下,您真的要去宮中找白衣聖手?”珍鳴小心翼翼的看著端坐在馬上,蓄勢待發的太子,心裏忐忑。
“沒錯。”
“太子殿下,他真的不能招惹啊。”珍鳴想著她的脾氣,怕不是請而是強虜過來啊。
“好了,別廢話了,你留下。我限你三天之內速速將管事一事熟悉透徹,如若不然。。”聞人珺對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她一哆嗦,然後滿意的馬鞭一揚,揚長而去。
一路上馬蹄飛揚、招搖的血紅寶馬早已經是太子的標誌,路邊凡是能事先看到的,立馬有多遠跑多遠。這讓聞人珺一路暢通無阻,但是造成的動靜著實不小,那些等待消息的人暗紮在街旁早就是按耐不住了,如今瞧見正主居然不僅安然無恙,貌似還更加意氣風發了,頓時眼睛一突,撒丫子就去稟報了。
聞人珺瀟灑的翻身下馬,找了一個躲避自己不及的丫鬟,命她帶路。
丫鬟一邊走,一邊顫抖,聞人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事出緊急,顧不得她的小膽子,還是人命關天。
這邊走的急切,那兩邊也是急得如火上螞蟻。
“皇上,皇上,太子殿下來勢洶洶的恐怕生出事端啊。”太監一路小跑,那生怕晚了一步誤了大事。
“珺兒,她來了。”皇上顯然得知太子來了很是高興,幾天不見甚是想念。
“皇上喲,太子殿下一路直朝太醫院而去,看樣子甚是急切啊,臣恐。。”
“什麽?太子可是生病了?”皇上跟太醫不在一個頻道上,他立馬起身也是急急忙忙的擺駕前去,一路上催著不停。
大太監催促底下人快點,然後暗自的歎息一聲,看那太子生龍活虎、士氣嚇人的,她要是有病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是病入膏肓了,不過不管因為何原因,幸虧皇上還是前去了,要不然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大事了。
……
“什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聲音壓抑的怒吼,牙齒恨不得咬斷。
一個白發參半的男人此時因為急躁將頭發都給撓的亂七八糟,他急得走來走去,再次不相信但是耳朵中響來那兩三個人口吻一致的匯報,再加上至今那劉偉都渺無音訊的實況,看來已經凶多吉少。
“怎麽可能?這根本就不合邏輯,這次勢在必得的刺殺,為何就莫名的失敗了?其中究竟出現了什麽變故,不就是一個廢物嗎?讓如此多的人前去刺殺她都已經是給足了麵子,可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奉常,稍安勿躁,這其中鐵定有些什麽我們還不知道,畢竟一個廢物也翻不出什麽浪花,或許。。。”這時候,在陰暗處一個人緩緩而來,相較於奉常的歇斯底裏,他表現的很是平靜,隻不過他側身邊那兩手已經握得發白。
“或許?你是說。。”他猛然抬頭,看向來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