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語嫣然、花容月貌、活潑開朗的兩個美人一路上的暢談,將這開滿花卉的太子府更襯的鮮活生機、美不勝收起來。
但是就在她們不遠處的院落裏,一個人正透過窗戶皺著眉頭的看向她們,他冰冷的眸子看著那個雌雄莫辨的聞人珺,很是專注的一眨不眨,目光裏充滿了探究和猜忌。
“太子殿下,屬下來晚了。”在他身旁,一人黑衣嚴密的捂著全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緊握,眼中很是忠誠。
“你能找到這裏就很是不易了,你起來吧。”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寒澈入骨。
“是。”他不敢有絲毫質疑和怠慢,立即躬身一禮,然後站的筆直。
“其他人呢?”自那一役滅頂之災,他暗位數百人,如今可不知道還所剩幾人。
“回殿下,還剩二十五人,其中有五人殘疾、六人重傷。”他語氣不敢帶有感情,隻有平淡的回答。
他是這百人暗位的頭領,他們全是精英中的中的精英,是耗盡自己心力培養的,全都是清一色的靈力持有者,高階達到四階,低階二階,如今隻剩這麽點人兒,可想當時的慘烈狀況。
他閉了閉眼,歎息了一聲。
“但是,慶幸的是屬下取得了天山雪蓮。可以醫治您中的六脈絕亡散。”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錦盒,躬身雙手奉上。
“我的毒已經解了。”冰冷男子並沒有太大波動,仿佛眼前並不是什麽稀罕之物,可這卻是世上僅有的三大聖藥之一,是可遇不可求的傳說之物。
“已經解了?”這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毒按說沒有聖藥應該是無解的。
“白衣聖手不負盛名。”冰冷男子抬了一下眼皮看著那從眼中逐漸消失的聞人珺。
“竟然是失蹤許久的白衣聖手?他怎麽會在這天靈國的太子府內?”這位早已練遇萬事而處變不驚的暗位居然接連變色。
“是太子請來的。”他也很詫異,不曾料到太子能有麵子能請動白衣聖手。
“什麽?屬下本想一會兒就向您請命前去斬殺了那個膽敢侮辱您的廢物,可這。。”
“不必理會她,那邊朝堂如何了。”
冰冷男子覺得為這種人不值得自己費腦子,現在處境非常微妙,很不適合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去殺一個廢物,更何況還算有著救自己一命的恩情。
“回殿下,朝堂上的朝政已經被二皇子把持了,其母親在這之中更是起到了關鍵作用,皇上太過於相信她,且身體日漸身體衰敗,隨時可能有危險。”說著還拿出一堆書信雙手恭敬的遞給了他。
這些書信竟然完完全全記載了這段時間龍躍國朝政上所發什麽了所有的事情,字裏行間沒有絲毫廢話而是用簡短有力的方式,事無巨細的描繪一場朝堂陰謀算計。
“嗯,再讓他們蹦噠一會兒,等我一個月回去後,定要一個天翻地覆。”冰冷男子看完便放在了燭火下燃盡了所有。
“是,他們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暗位自然沒有異議,主子說的一切都遵守便是自己的使命。
……
“珍鳴去備些吃食,我與這小乞丐一起吃個午飯。”到了小乞丐的院落,看著天色正午,在這裏吃個午飯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門是敞開的,聞人珺輕輕的扣了扣門扉。
門內傳出一些細細的輕咳聲,然後一陣稀疏的響動聲,似是有人從床鋪上起身。
豈料,“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傳來,聞人珺顧不得停留,立刻衝進屋內,便看到一人兒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頭發亂哄哄的、麵容更是帶著窘迫。
聞人珺趕緊將他扶起來,很是無奈的將他就勢抱起,然後輕柔的把他放在了**,整個過程異常小心,生怕再讓他受了其他傷害。
她將枕頭墊在床頭,尋一個看起來舒適的姿勢讓他倚著,然後伸出秀長美手輕輕的將他頭前淩亂的發絲撫開,她內心很是柔軟,覺得他就像一個弟弟一般,那麽無助、那麽需要別人的照顧。
他同樣自記憶以來第一次有人如此溫柔般待自己,更何況這人兒長的似天仙般貌美,她溫柔的一笑更是將整個雌雄莫辨的麵龐襯得柔和了起來,愈發的動人心魄。
“你,你是?”天真爛漫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圓圓的大眼睛更是濕漉漉的。
“叫哥哥,我以後就是你哥哥了。”聞人珺看他眼眸清澈,有童真浪漫,一時間很是喜歡。
“哥。。哥,我。。我”他頓時結巴了起來,臉色也是通紅。
“沒關係,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自由自在的保持隨意就行,不用拘束,我也是你的哥哥,有什麽需要也可以來找我。”聞人珺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溫柔的笑了笑。
“家?”他乍一聽到這個字,眼睛頓時紅了起來,思緒也漸漸飄忽。
聞人珺看他這模樣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看來事情也很是悲傷,那麽自己就不要先提起去詢問他,等他自己想說的時候便說,不想說便不再過問。
“還沒用膳吧,我們先去用膳。”說著,看到他點頭,聞人珺就彎下腰再次將他抱了起來,小小少年骨瘦如柴,抱起來並不沉重,在他紅著臉的情況下,聞人珺輕而易舉的將他抱到了餐桌前,並將他平穩的安置在椅子上。
“來,多吃點。”聞人珺為他布了幾道菜,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
“謝。。謝。”他結巴的的低下了頭,然後慢慢的將菜夾在了嘴裏,淚珠已經匯聚在了眼眶中。
聞人珺一看頓時愛憐起來,輕輕的揉了揉他柔軟的發絲,笑意融融間她覺得還是與這種沒有心眼、天真的人兒相處快樂。
正在她非常享受這簡單快樂的時候,門外太監的聲音宛如晴天霹靂,劃過了太子府還算安靜的天空。
“唉,我去看看,你先用著。”她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後,再次轉頭已經恢複到了往常的謹慎,麵容淡淡的毫無波瀾。
這邊前廳等待許久的太監,身體不自覺的晃悠著,要說他都覺得這太子是個礙眼至極的人,不知道那皇上是怎麽想的,竟然獨獨對這個廢物當做寶貝,捧在手心當做明珠,當真是可笑,真是投胎也是個技術活,當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