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聞人珺那表情複雜的模樣,蔚昭也不再逼迫,此刻他將所有的心事盡數的吐露後,他覺得簡直就是渾身輕鬆無比。

他拿過來她的手,然後輕輕的把了把脈,“還是虛弱,你需要好好休息,今晚就什麽也別想,好好的睡一個晚上。”

說著,就扶著她躺平,絲毫不顧聞人珺此刻眼裏的拒絕之意,“你休息吧,那件事也不差這一會兒,等你徹底好了在解決這些問題。”

看著他將自己蓋好被子後,還站在自己床前不走,一直用關懷的眼睛盯住自己,看來是非得看到自己雙眼緊閉,睡熟過後才肯離去。

而自己這會兒的的確確實在是累了,再加上自己這般虛弱的樣子,扭也扭不過他,所以也隻能安穩的閉上了眼睛。

還沒一會兒就困意來襲,就這樣睡了過去。

夜深人靜,蔚昭將蠟燭熄滅,不肯走的借著燭光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的退出了房間,將門給關上,還走站在那門外看著天上的明月好久,這才回了隔壁躺下。

……

陰沉沉的天,悶熱的厲害。

這次明明是清早卻還是溫度不低,聞人珺習慣了這個時辰,所以自然而然的就醒來了,迎著朝曦吐露。

蔚昭知道她的脾性,聽到屋內的動靜,敲了敲門。

“進來吧。”聞人珺知道,不讓這人進來,定是不會走的。

“非得去嗎?”蔚昭看著她身上不滿紗布的樣子,心中的擔憂可不是假的。

“自然是要去,我沒那麽嬌弱,你不用擔心。”聞人珺這次必須搶先出手,否則也不知道會有什麽陰謀陷阱繼續沒完沒了的來。

“我知道了。”蔚昭也深知聞人珺的倔強,所以手上拿著的藥和紗布就是特意來為她加固的,防止在撕裂了傷口而傷上加傷。

“你幹什麽?”聞人珺看著這人不由分說就走了過來為自己寬衣解帶的,自己身上此刻的衣服本來就少,他這再一解開就隻剩褻褲和肚兜了。

“看都看過了,裏麵穿的還有,你介意什麽?”蔚昭調笑的看著他。

“你。。這。。”

“馬上就遲到了,在不趕緊就開始了。”蔚昭雖然嘴上說的時間緊迫,但是他一點也不急,心也他知道此刻急得是聞人珺。

聞人珺見他這般模樣,頓時咬牙切齒,“蔚、昭!你別欺人太甚!”

“太子殿下,你也隻能讓我來給你換,畢竟你的身份我不能暴露,而珍鳴還在睡覺。”

這會兒磨嘴的時間那太陽就快升完了,聞人珺頓時一咬牙,也不反抗了,“趕緊吧。”

自己也是二七一世紀的人,畢竟還有褻褲和肚兜了,其實也不算什麽,但是看到他眼裏的得意就是不爽,可是最後鬧了半天還是不得不依他的意思。

“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忍。”蔚昭非常的細心,小心翼翼的拆開紗布,將傷口清理一番,然後還無比仔細的看了看愈合情況,這才將那藥膏抹上。

冰涼的藥膏抹上後會有刺刺的疼痛感,不過對於體驗過酒精擦拭傷口的聞人珺來說,這點輕微的疼痛也算不了什麽,但是這藥膏的效果實在是好,讓她不由得很是好奇。

蔚昭察覺到了,笑著解釋,“這可是玉容生肌膏,這是我廢了三年的時間煉製而成的。”

雖然很簡短,但是聞人珺知道這其中的辛苦和艱難是多麽的難以言喻,不由得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溫和了起來。

“知道我的好了吧,你記著就行。”

但是卻被他一句話破功,聞人珺無奈的白了他一眼,然後不再搭理他。

一番沉默的換藥,聞人珺終於見好了,趕緊就要起身。

卻被他再次按在了**。

“我來給你穿好衣服。”說著也不管聞人珺同不同意,直接就轉身將衣服取了下來,然後細心無比的為聞人珺一件件穿好。

聞人珺知道跟他說都是廢話,所以隻能任他這般所為了。

終於好了,聞人珺就要起身,豈料他再次駁了聞人珺!

他直接伸出了手,一把將聞人珺抱在了懷裏。

“你幹什麽,你放我下來!”聞人珺惱怒的拍著他,隻覺得這個人怎麽這般的不可理喻。

“珺兒,別鬧了,你身上還有傷,我這樣抱著你還能走的快點。”

“誰跟你鬧了,你我這樣成何體統,趕緊放我下來。”聞人珺臉黑如鍋底,這人兒讓她今天全是看明白了。

結果他不出聲了,悶聲的將聞人珺抱到了準備好的馬車裏,然後自己無比自覺的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

聞人珺黑著臉,瞪著他,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去。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就像變魔術一般,從寬大的袖子中拿出了一個水壺,遞給了聞人珺。

“珺兒,把這個喝了。”

聞人珺一愣,“這是什麽?”

“這是藥,喝了好的快些。”

聞人珺接過,打開了壺塞,嗅了嗅鼻子,確實是一股子中藥味道,但是卻跟昨天的不同。

“你一大早熬的?”還能清晰的感受到這藥的熱氣,聞人珺挑了挑眉問道。

“也就早起了一會兒,沒事的。”蔚昭笑得燦爛。

看他這樣,這一刻聞人珺不知道為何心裏暖融融的,看了看他,然後舉起水壺一仰脖子,一飲而盡。

見她喝藥,他再次變魔術一般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了一盒子蜜餞。

小小精致的木盒子,裏麵盛滿著各式各樣蜜餞,閃著誘人的光澤。

聞人珺一見就喜歡的不得了,抑製不住就拿起來嚐了一個,入口即化、甜入心菲,那剛剛還充斥在嘴裏的苦澀,霎那間揮散,隻有嘴中甜蜜蜜的蜜餞味道。

吃得開心,聞人珺不由得多吃了幾個。

她這般模樣,蔚昭當真是沒見過,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知道她身份的緣故,所以聞人珺可以放肆的在他麵前展示自己,所以她一直不曾外露的女兒姿態,這一刻也是顯露無疑。

蔚昭隻覺得是賞心悅目和滿足,他知道聞人珺一直更辛苦的偽裝著。都不曾可以放肆自我的活著,所以一直壓抑著自己,過的委實辛苦,想到這裏不由得心中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