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個以欣賞的目光看著一個意猶未盡的享受著蜜餞。
一時間沉浸在自己味蕾的甜蜜當中,聞人珺渾然忘記了自我,直到馬車停下,聞人珺因為慣性猛地向前栽而失去了平衡,然後一個骨節分明的工藝品般的手扶了過來,這才讓她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在做些什麽。
他扶著她向前倒的肩膀,中間隔著一個小桌子,聞人珺下意識的僵硬的抬起了頭來,看向了他。
二人視線交匯,聞人珺被對方那暖到骨子裏的溫柔給震了一下,趕緊後撤身子避了過去。
她趕緊手忙腳亂的掀開了車簾子,踉踉蹌蹌的下了馬車。
蔚昭看著她這般急促不安的羞澀模樣,心下好笑,他怎麽沒發現聞人珺還有這般有趣的時候,當真是越了解她,就越無法自拔。
想著,從它背後看到她踉蹌的模樣,他趕緊也隨著下了馬車快步追了上去,從後麵攙扶著她。
聞人珺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肘上的溫柔觸感,猛地一顫,下意識的掙紮,卻被他攥的緊緊的,她扭過臉看向了他。
“太子殿下,你現在傷勢未愈,一會兒免不了又是一番唇槍舌戰,不知道會有多久,你現在需要保存體力,到時候可不能因為這身體不靈活的借口而敗了陣。”
“你不用激我,懶得跟你計較。”聞人珺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顧周遭人那奇怪的眼神,二人就以這種狀態進了朝殿。
他們二人倘若無人的站立,身姿卓越,全然對那些指指點點的議論恍若未聞。
過了一會兒,聞人珺沒有瞧見那曆來勤奮無比,總不會來晚的玉衡,不由得奇怪,看了看寒靖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後轉過頭看向了扶著自己的蔚昭,“玉衡呢?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蔚昭一聽,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他身子太弱,那天之事豈是他可以經受的?這會兒應該還在昏迷,不過沒什麽大礙,休息休息就好了。”
聞人珺怒瞪他一眼,真不知道玉衡哪裏得罪他了。
二人說話這會兒,聞人於洋便陰沉著臉,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因為脾氣的不順,這一刻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好臉色,他坐在龍椅上抬起頭來用淩厲的眸子掃視了一周,沒想到看到了聞人珺,這讓他渾身一僵。
反應過來,他立馬激動的站了起來,從龍椅上急忙忙的小跑下來,“珺兒,珺兒你怎麽樣了?’”
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聞人珺,盡管她有衣服的包裹,但是她露在外麵的丁點皮膚都有那紗布纏繞,還有她蒼白的麵色和被蔚昭攙扶的身子,這一看都不怎麽好。
聞人珺看著這個總是威嚴無比的父親,身為皇上最忌諱就是真情流露,但是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擔憂的心讓他不由自主的手忙腳亂,更是讓他雙目赤紅,含著晶瑩的淚水。
聞人珺這一刻也是眼睛紅了起來,哽咽著搖了搖頭,“父皇,兒臣不要緊的,讓父皇憂心了。”
聞人珺心中的的軟肋被聞人於洋這般的關切給戳中,不疼是假的,心裏憋屈是真的,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裏,又莫名其妙的擁有這種身份,天天過著謹小慎微的日子,宛如一個驚弓之鳥一般度日,她的心裏怎麽可能舒坦?
而身為一個外來人,在這裏沒有一個人可以真正的理解自己,自己更是有苦說不出,當真是相當的憋屈。
現在,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聞人於洋的關懷,霎那間讓她那層裹得嚴實的堅強外衣有些破碎了。
聞人於洋也沒看過聞人珺有這般委屈的表情,頓時心中一軟,一把將聞人珺從蔚昭的手裏給奪了回來,寬慰的抱著她,小心翼翼的拍著她的肩膀,“珺兒,辛苦你了,父皇知道你一直來很辛苦,但是珺兒要知道苦盡甘來,這些個奸臣放過的。”
這算是宣言了,這是給在場所有人的忠告,這次這件事情不會簡單了事,隻能是嚴重到底的徹查,一個也跑不了!
“父皇勞你費心了,不過兒臣已經有了眉目,今天就是來揪出他們的。”
聞人於洋點了點頭,因為這件事情,那即將砍頭的聞人宇和李軍浩都推遲了時間,因為他隱隱的感覺到二人定是牽扯其中,所以他一定要查清楚,一定要給聞人珺一個交代。
他再次回到了皇位之上,端坐的好了,這才點了點頭,“珺兒,說吧。”
聞人珺笑了笑,這會兒已經緩和了情緒。
“很簡單,多方都不曾察覺這巨大刺殺一事是不可能的。動靜這麽大,但凡身為這治安管轄的官員都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隻能有兩個緣由。”
它說完環顧了周遭人一圈,那銳利的眼神嚇得許多人都一個哆嗦,不敢正眼看她。
聞人珺默默的記下他們的反應,然後轉過頭看向了聞人於洋,“這兩個緣由,其一就是他們故意如此,因為他們知道這個刺殺事情,也知道被刺殺的是誰,所以故意無視,他們也是參與的一員。”
這句話一出,那本來就心裏愧疚不安的群臣們一個個嚇得趕緊跪地否定,一個個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這種意圖造反的謀逆之事一個個可都擔當不起的,全都是避而遠之,這可是砍頭的罪名,哪個不珍惜自己的身家小命?
看著他們這般激動的反應,聞人珺一笑,笑得瘮人,“哦?你們都否定第一個緣由,那麽就是第二個緣由了,那就是被上級逼迫的?是不是?”
看著他們一愣,不敢承認的樣子,聞人珺繼續說道,“不要給我找你們當時忙,有其他大案子在手的理由。
再有案子難道能把你們所有的人手都占著嗎?按照正常,再忙都會派出幾人去看看出了什麽事情,而不是在那裏充耳不聞的裝聾作啞。
所以在我麵前不要用這低等的理由搪塞我。”
這句話把所有人堵的啞口無言,但是聞人珺也隻是說說,嘴皮子厲害但是沒有實際證據,就算有幾個被破了心房承認了,但是依然還有幾個咬緊牙關,對壓迫他們那上級是真的忠心或者是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