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珺看不見他的背影後,就轉身投入了黑暗,騎著高大駿馬,化作黑夜中的閃電,呼嘯著向著聞人國的方向埋頭狂奔。
無意識中,她抬起了頭,看向那整個漆黑一片中唯一的亮光,朦朧的月亮,讓她會心一笑。
而後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趕路當中。
匆忙而來,匆忙而走。
雖然她明知道赫連芮兒有許多麻煩事,但是她不能全部幫他處理,這些事情終究得讓他來自己麵對,否則萬事自己都幫他處理妥當了,那麽他就沒有了曆練和成長了,倘若有了依賴性就更加的可怕了。
所以她當下還是盡早離開,更何況聞人國閑暇也空虛不得了。
聞人珺沒日沒夜的趕了兩天路後終於覺得眼皮子有些沉重了,畢竟她沒命的趕到蠻夷那裏就沒有休息,也就是盤膝調息了一會兒罷了,這就沒日沒夜的再次趕路,終究是疲憊不堪,隻得翻身下馬,畢竟再好的馬兒也是有疲憊的時候的,就連自己身下的汗血寶馬都已經是快栽倒了的虛脫模樣。
聞人珺無奈的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她背倚著樹,而後抬手摸了摸自己身邊的馬兒,“真是苦了你了,也跟著我這般拚命。”
馬兒一撅蹄子,搖了搖頭,又吐了吐舌,似在說自己不介意,頓時讓聞人珺有些好笑,不過她眼皮子越來越沉,竟然片刻她就靠著背後的大樹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是被呼喝聲吵醒的。
等她警覺的睜開雙眸,看著眼前初露般的清晨,霧靄朦朦的林草間,清新的空氣竄入鼻中,讓她神清氣爽,她伸展了一下身子,起身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
那聲音越來越大,隻因為他們在向著聞人珺所在的方向移動著。
“祈雨,有本事別跑!”一個聲音帶著明顯的怒意,恨不得將整個寂靜的林子給穿破了。
聞人珺一愣,“祈雨,怎麽有些熟悉?”
隻聽,熟悉的聲音帶著點得瑟,“有本事你抓到我啊!”
“沒想到你這個癡迷畫作的呆子,竟然轉眼間修為突飛猛進到如此地步,但是你別得意,別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這次,這聲音帶著威脅了。
祈雨不以為意的咂了咂嘴,繼續向前奔著,很快就讓聞人珺看到了這一追,一跑的兩個人。
當先那個人正處於無比得瑟、自在還有點騷包的樣子,腳步輕快,麵容更是笑得燦爛,就像是中了百萬大獎一般,一夜暴富的土豪氣質。
後麵那個衣服淩亂,表情氣急敗壞,就像是被調戲過後的良家婦女,追著那始亂終棄的丈夫,在不停的抱怨著。
二人沒有看到出在下坡位置的聞人珺,正因為他們又進入了新的階段。
沒想到這個追著祈雨的男子還是有些身份的人,似是終於忍不住了,他手一揮,氣衝衝的道,“將他給我拿下!”
頓時樹林草地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無數勁裝打扮武者們,從四麵八方竄了過來,將祈雨團團圍住。
祈雨登時一怒,“你早都埋好了埋伏?”
這男子一身錦緞絲綢,麵紅齒白,活脫脫的小白臉模樣,但是那雙眼中的精氣神還是體現了他不一般,他對祈雨無奈的一歎,“不來不想如此的,你我也多有交情,但是你怎麽可以不經過怎麽能做出偷盜我父親最愛、最珍藏的畫作這種事情?”
聞人珺一聽到這裏,頓時想起來了,這個祈雨不是自己在文人盛會那次收得徒弟嗎?自己一番話將他打發走了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如今但是沒想到在這裏,以這種形式見到了他,聽他們二人的對話,他還是對這些畫,這般的熱衷。
聞人珺正覺得好笑,想看戲的時候,卻沒想到一直很安靜的馬兒,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響鼻,這一下可是實打實的暴露了聞人珺了。
上坡處,那正麵紅齒白的小白臉頓時一挑眉頭,“誰在那裏?”說著他傾身向聞人珺這邊看來,他看到了一人一馬,都是那般的氣質不凡,讓他心中一震。
祈雨這時候被包圍著沒有心情關乎其他,他沒在意對麵小白臉的狀態不太對,他不耐煩的道,“於雪頃,你比我清楚你爹,這畫放在他手裏就是暴殄天物!隻有在我手裏,不,在我師傅手裏才能完美的借鑒,研究出更美更好的創作。”說著,他好似遇見了未來一般,高昂著頭,獨自的沉醉著。
於雪頃頓時怒極,不再管看戲的聞人國,而是調轉過來頭,指著祈雨怒喝,“你這個癡呆子!發瘋發到我這裏來了,敢這樣說我父親,簡直是給你臉了?”
祈雨被從臆想中被他那不留情麵的話給驚了出來,他頓時冷哼一聲,環顧了周圍一圈,“就憑這些個蝦兵蟹將?”
於雪頃被他這個態度氣的是惱怒不已,他咬牙切齒的道,“祈雨,你休要再猖狂了,我還不知道你嗎?頂多就是畫作上驚人罷了。
盡管近段你看起來修為提升了些,但也是牽強,麵對這麽多人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將畫還回來,這樣我還可以看在我們昔日友好的份上不再與你計較。”
“休想!”祈雨現在的狀態明顯是要畫不要命了。
“好好好,既如此,你們不用留情的給我上,將他給我拿下!”於雪頃的小白臉已經氣的黑青一片,有時候真是交友不慎,怎麽當時眼睛抽抽的就跟這個神經病有了來往?
頂上打了起來,聞人珺卻並不擔心,因為從祈雨靈力外放的時候,感受到他五階巔峰的實力後,她就完全安心了下來,在他這實力麵前這些個人確實是蝦兵蟹將。
果然上麵不過是一個照麵的功夫,所有人都被祈雨給打趴了,他不緊不慢的抖了抖衣襟,然後檢查了一下自己衣袖中那卷畫軸,他這番模樣再次氣的那正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於雪頃跳腳。
“怎麽可能?你現在為什麽比我的修為還高?”於雪頃用著吃人的目光盯著他,恨不得衝上來將他拆吞入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