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祈雨這時候內心是無比感謝自己的師傅的,要不是自己師傅給自己提出的條件,讓他拚命的練功,今日怕是要栽在這裏了。
於雪頃看了看地上歪倒一片,再無戰鬥力的人,心中是無限憋悶,此時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看著他袖中那畫軸,還是忍不住了,“你這樣,是君子所為嗎?你好歹也是一方人物,不覺得你這偷盜行為有失身份,是非常無恥的嗎?”
他當然不會覺得無恥,甚至因為拿到了自己心儀的畫作後正感到無比的興奮,“你不用廢話了,這畫如今歸我了,看在往日我們的情份上,我不想和你動手,你讓開吧。”
聞人珺在坡下皺起了眉頭,她雖然跟這個傻徒弟相處不久,但是很了解他的這怪脾氣,愛畫如癡,有時候成了瘋魔甚至六親不認,所以作為他的朋友於雪頃現在應該心傷的狠吧。
想到這裏,她牽著馬兒朝他們走來。
於雪頃正要發作,聽到動靜後,他這才想起山坡下有一人,他趕緊轉過了頭去,看著來人眉頭皺起,這人委實是奇怪。
怪就怪在,她獨身一人,素衣長袍卻是容貌驚人,他自認閱曆豐富,但是也沒曾見到過如此驚豔的人兒。
他下意識的囔囔自語,“靡顏膩理、仙姿佚貌。”
那邊正因為突然見到師傅而高興的不知道東南西北的祈雨,一聽到旁邊於雪頃的話,頓時不滿,“什麽靡顏膩理、仙姿佚貌?這基本上都是形容女子的,會不會用詞?要說我師傅,那是龍顏鳳姿、器宇軒昂、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威風凜凜。。。”
“停,打住。”聞人珺滿臉的黑線,這個祈雨定是在打什麽歪歪心思,否則怎麽會這般恭維。
“哈哈,師傅實在是巧,徒兒真想去拜見你,不料途中一個攔路虎委實可惡,簡直就是不依不饒。”祈雨滿嘴胡說。
於雪頃麵色一黑,同時也明了了,眼前的人正是聞人國赫赫的太子殿下,當之無愧的即將登位的新一任國君,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行事與她碰麵。
回過神來他拱了拱手,“不知是太子殿下,剛剛於雪頃唐突了。”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聞人珺這顏,驚豔無比,如此形容也不足為過。
“無妨。”聞人珺擺了擺手,然後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祈雨,初見時他還是那種板直的人,一根筋的老實人,根本不會花裏胡哨的東西,如今他不僅脾性跳脫了許多,甚至奸詐了些。
真不知道這些天祈雨發生了些什麽,於是她用略顯奇異的眼神看著他,“你這些天都經曆了什麽?”
祈雨歪了歪頭,“不是師傅說的,讓我努力修煉嗎?我如今不僅僅達到了你的要求甚至是超越了。”
聞人珺看他這模樣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麽了,眼下還是處理二人的糾葛,她轉過頭看向了於雪頃,“我在下坡也聽到了不少,你們關係不錯,所以不要因為這身外之物影響了二人的感情。不如這樣,你開個價錢或者有什麽需要的可以用來換這副畫的都行,我盡量滿足如何?”
畢竟是自己的徒弟,聞人珺一向隻袒護自己人,所以此刻自然要站在自己人這一邊了。
可是於雪頃明顯就不樂意了,他冷笑一聲,“無價無市,怕是要讓太子殿下失望了。”
“於雪頃,你簡直是。。。”祈雨被他這句話氣的不輕,他顫抖著身體,顯然在隱忍著自己的怒意,好半晌才抑製了自己的衝冠怒意,指著他一臉的鄙夷。
“你現在明顯就是找茬,你知道你們家現在最缺的是什麽,你拿這副對你們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畫來換,怎麽樣都是值得的,我相信你父親更是百般同意,不會有二話甚至會高興的跳起來,但是你現在這是做什麽?強撐麵子嗎?”
聞人珺聽著祈雨的話後,挑了挑眉,看來這裏麵的內容不少啊。
於雪頃此刻被說道痛腳,提到了他現在非常不樂意的事情,他頓時鐵青著臉,“不需要你操心,反正今個這畫你是鐵定的拿不走了。”
看著他執拗的表情,聞人珺皺了皺眉,腦中思索他的身份。
看他身著是個有錢的,但是從他舉手投足之間來看,他的家室定然不是官中人,還有他方才招來的那些武者,各個伸手矯健、勇猛十足,彼此交匯眼神又是團結一致。。。
想著她眼睛下移觸及了他腰間的一枚腰牌,上麵刻這一個栩栩如生的雄鷹,那展翅高昂、威嚴無比。
她會心一笑,“利鷹鏢局的公子,你最好想清楚了,是你一時意氣用事,將你整個鏢局的兄弟們的前途毀滅、生死不顧,還是給他們一個坦然明了的前途?”
於雪頃皺了皺眉,她認識自己?“你怎麽知道的?”
“從你的行為,以及你的這些兄弟們,還有你腰間佩戴的腰牌,可以明明白白的看得出來你出自鏢局,而且‘利鷹鏢局’也是聞人國數一數二的鏢局,聲名顯赫、隻是如今落寞了,不是嗎?”
聞人珺因為自己經營的產業運送貨物來往,多多少少都要請些鏢局護送的,盡管自己是甩手掌櫃,但是也不是全然不聞不問,所以對這個利鷹鏢局也是略有耳聞的。
“什麽落寞,不過是低迷了些,被一些歹人用了點手段陷害,但是行的正坐的端,惡人終有惡報,待周轉過來後,榮光依舊。”於雪頃表情非常的堅定。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能讓人跪伏。”聞人珺語氣淡淡,而後表情無比的冷漠,“世界是非常不公平的,官大壓死人,錢多砸死人,你什麽都沒有,隻有空有一腔熱血的橫衝直撞有什麽用?
你可知道,有多少冤情冤案,又有多少貪汙受賄在暗中進行,又有多少人含冤而死,背著黑鍋卻無處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