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辰一擊所帶來的威懾,讓所有人都僵住了自己的動作,汗水直接順著自己的額頭向下低落。
靜的可怕,汗水滴答的聲音異常的響亮,就像是敲命警鍾一般讓人恐懼。
就在所有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聞人珺從隱蔽的樹林中,攜帶著他們不疾不徐的走來。
他們的心本來就懸在了喉嚨眼中,如今聞人珺的出現,就更加的讓他們眼前一黑,一絲一毫的希望都沒有了。
“我知道,你們的命或許還沒有自身的修為重要。”聞人珺環顧了他們一圈,將他們所有人的表情盡數收在了眼裏。
“既然你知道,你還強人所難!”
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個天山雪府的弟子,一臉的氣急敗壞、麵紅耳赤的高舉著手指著聞人珺,胸前巨大的起伏著,似乎喘不過氣。
“成王敗寇,曆來不變的規律。”聞人珺冷笑著眼眸。
“那麽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沒想到這人還是個烈性的,脖子一橫就閉上了眼。
聞人珺勾了勾邪魅的唇,“是個好漢,既然如此就給他個痛快吧。”
一旁的兵士抬起那鋒利的刀,冷酷著臉,二話不說一刀就下去,這人也沒想到聞人珺竟然直接就命令將自己就地處死,臨死前他睜開了眼,眼中是滿滿的後悔。
但是快如閃電又鋒利的刀刃沒有絲毫情麵,直接將他頭顱從他的頭上分離開來。
所有人都覺得喉嚨被掐得死死的,看著地上那咕嚕嚕的頭顱,還有那頭顱上那雙正死不瞑目的雙眸,所有人隻覺得渾身戰栗。
他們艱難的抬起頭看著聞人珺,看她臉上的眸子裏明明沒有笑意,偏偏嘴角卻勾起一個弧度,更加讓他們心生恐懼。
這一刻沒有人再說話,湛辰似是等得不耐了,“不願意廢了修為的又不願意自盡的,上前一步,我替他解決。”
幾個貪生怕死的,再也不能忍受這死亡近鄰的恐懼感,頓時在這一片響起了那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二三十人頓時如同脫了虛一般,軟倒在地上。
有了人選擇了廢了自己的修為,有的人卻不願意,隻見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十幾個人就拽起了自己的武器衝了上來,要做最後的無謂反抗。
湛辰覺得跟他們浪費的時間太多,於是見到有人衝上來送死,也不再給他們時間了,拿起自己的佩劍,一路上如砍瓜切菜一般,將這二十人輕易斬殺。
他們倒下,他卻沒停,看著那些眼裏掙紮、猶豫不決之人,沒有再給他們時間,一路上鮮血亂濺。
這些人在他手裏根本如螻蟻,輕易的可怕,在後麵一些的人,看著眼前那直射飛濺的赤紅鮮血,終於心生了巨大的恐懼,牙一咬,伸出手狠狠地在自己丹田一拍,選擇了廢掉自身的修為。
果然,湛辰一路砍殺,卻避開了那些自廢修為的人,單單對那些還直立在地、呆愣不動的人殺伐果斷。
血腥氣息彌漫不散,遍地鮮血屍體堆積,等到他停下來,再次回到聞人珺的身邊,天山雪府還存活的卻隻有三十二人。
他們的表情不是慶幸,而是被嚇傻的心有餘悸,因此身體還在不停地抖若篩糠。
“將他們帶下去吧,這就處理幹淨。”聞人珺吩咐了一聲,不再多看就轉身離去。
“喂,襲煙阮你還跟著幹嘛,該回去了。”逸風拉著前麵的少女,意圖將她帶回。
“我不走,我說了,我要轉身投入太子殿下的身邊。”她一把甩開了逸風,趕緊跟上聞人珺。
聞人珺停下來,回頭看向了襲煙阮而後又看了看自己身邊亦步亦跟的控獸一族的人,“我不收輕易背主的人,而且你的目的也不單純不是嗎?”
她被聞人珺銳利的眼神嚇得渾身一顫,她下意識向後躲了躲,眼神很是閃爍不定。
旁邊的逸風也總算是看出來了點端倪,他瞪著襲煙阮,“你的目的是他們?”他指著那幾個渾身上下佩戴著鈴鐺的,穿著怪異的人。
目的被揭露了,她也就不再隱瞞,她直視著聞人珺,“我跟他們有些淵源,或許他們會知道我的父母在哪裏,所以我才會這樣。”
“哦,原來是這樣,你七歲那年與父母走丟,之後流落街頭還是主子收了你,才救了你一命,好在你也是有本事的,那一手控蛇、控蟲的能力還是不枉主子白養你,如今仔細一想,他們的控獸能力確實和你的能力有幾分相像。”
逸風稍稍一想,就知道了其中的緣故,於是解說了一邊後對聞人珺道,“她也是出於對自己父母的想念,還望太子殿下海涵。”
“既然是這樣,我還會不讓你們接觸不成,話挑明白就行了,可以隨時跟他們探討你的身世問題,我不會阻止你們往來,更不會限製你們的自由。”聞人珺擺了擺手,而後不再停留,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的人麵麵相窺,襲煙阮麵色微紅。
“你把太子殿下想的太小氣了,不過你也搞笑,你這微末伎倆還想在太子殿下麵前裝模作樣,不是小孩子賣弄能耐嗎?”
逸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到底是哪邊的?”
她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而後不再搭理他,而是看向了自己麵前那些,似曾相識,卻又有些陌生的人。
……
此戰役來的快,去的也快。
但是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無聲無息,世人都不得而知,曾經在這一片並不特殊的林地內上演了一場血腥的殺伐。
那裏呆坐在宗門之中等待消息的禽獸宗主,在一天之內就斷了消息後就知道,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於是他派出去人,前去探查。
但是左等右等,等了又是一天,又是一天的,派出去的人始終不見歸來,也沒有一個音信,他終於慌了,同時也沒有人在那般積極的去爭奪他這個探查的任務。
仿佛那林地中正有一個餓了許久的饕餮巨獸,正敞開著巨嘴等待他們一個個送進口中,誰也不想做一個就這麽無聲無息、毫無反抗的死者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