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滿天地、烏雲慘淡,待眾人回過神來,一個個抹開了臉上的血水,碧蓮國的眾將士看著自己手下七倒八歪、各個麵目猙獰慘死的天山雪府的白衣眾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整個過程就經曆了五分鍾,但是對麵還能勉強站在地上的白衣人就僅剩三千人不到,並且都是遍體鱗傷、搖搖欲墜的。

眾將士怒吼一聲,這一聲是將胸中的所有積怨盡數抒發出來,仰天長吼,隻覺得老天有眼、報應不爽,再也不是被打壓著了,再也不是被單方麵的屠殺了!

與此同時,他們一臉感激的投降聞人珺他們所在地,卻才發現,在他們所有人正沉浸在報複感、快感之中的時候,那兩個仙人之姿的人,已然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將軍,收尾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這點小事就不要讓那兩位麻煩了。”曹於翔看著碧蓮國將軍正在激動無比的尋找那兩位的身影,不由得提醒道。

“是,是是,我一時間高興昏了頭腦。”他一拍腦瓜,喜笑顏開的衝向了戰場之上,命人趕緊清理後場,對那些存活的人要盡數格殺。

這才發現,對麵的指揮,那個一直以來瞧不起人的宗主親信早已經見事情不妙,落荒而逃了。

……

這裏是聞人國的軍隊,還有龍躍國帶來的精銳。

兩方相處融洽,沒事就交流一下感情,看起來很是閑適,實際上他們所有人的內心都帶著十二分的警惕,一邊表麵上不動聲色,一邊內心都在暗暗警惕。

此刻湛辰、幽水以及對麵龍躍國精銳的頭領,馮梓毅三人一同圍坐在火堆旁,看著天邊初露白魚肚子,他們周身都彌漫起了凝重之感。

“馮頭領,看你們這二十萬人,各個身姿不凡,不像是普通士兵。”湛辰是誰?久經沙場的他,眼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來了對麵人的與眾不同。

馮梓毅是個冷硬的硬漢,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一個倒豎濃眉輕挑起,額角的青筋居然就可以輕易透出,為他更添了幾分強硬姿態,他厚實的唇瓣上下觸碰,一臉的嚴肅,“我們是龍躍軍隊,曆來龍躍國最尖銳、最強悍的精兵,這次全部出動,就是注重你們聞人國的安危。”

看著他明顯直來直去,不會拐彎,湛辰的心思更活絡了起來,“哦,這麽一說,你們精銳盡出、勢在必得了?”

“哼,這自然聽皇上的意見,隻不過我們精銳一出,就沒有什麽銅牆鐵壁是我們攻克不了的。”他抱著肩膀,大刺刺的道。

“你們龍躍國的皇上看起來似乎很嚴厲?”湛辰順坡下驢。

“無規矩不成方圓,皇上這不是嚴厲,而是講規矩。”

聽到他這句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實際上他是一個懂得婉轉的人,但是再仔細一看,他眼裏此刻充滿了崇敬、崇拜,他算是明白怎麽回事了,他撇了撇嘴,“可是我看你們皇上似乎對我們太子另眼相看。”

“說來這事兒我也很奇怪,依我們對皇上性情的了解,他不似是這樣的人。他向來都是不苟言笑的,隻可遠觀尊敬,不可近處褻瀆的,可是他見了你們聞人國的太子之後就完全跟變了個人一樣。”他摸了摸頭,眼中帶了絲絲怪異。

“聽說你們皇上後宮一直空缺?”湛辰見縫插針。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們龍躍國皇上是斷袖不成!”他顯然聽出來了他這是拐著彎的試探,他怒吼一聲拔地而起,竟敢侮辱他最尊敬的人!

湛辰麵色一黑,這個大漢真是脾氣暴躁,這還沒說什麽呢,就暴起了,簡直是讓他措手不及。

這馮梓毅的聲音委實不小,又是擲地有聲,讓所有人都一臉困惑的看了過來,尤其是龍躍軍隊,一個個都帶著隱忍的怒氣,顯然對他們頭領的那句質問很是讚同。

湛辰本來就心情不爽,又是是龍瑾瑜和聞人珺眉來眼去的眼神,如今他煞有其事的反駁,他立馬也來了火氣,他同樣氣勢不輸的拔地而起,“你看不出來?那他的前後完全不同的態度,你又作何解釋?”

“哼,敬你是聞人國的將軍,沒想到是一個奸詐小人,背後倒弄是非、胡說八道,簡直就是汙蔑、侮辱我們皇上,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麽意見?來來來,不服幹一場,讓我看看你們聞人國的將軍身手如何?”

他一口氣說的不停,讓湛辰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看著他義憤填膺的模樣,隻覺得哭笑不得,自己更是比竇娥還冤!

他隻是想套套話,了解一下這個讓他完全看不透的人,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好套話的人,實際上更加的難纏,於是他氣就不打一處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隻會武力的莽夫。”

他這一句話完全戳中了他的點,他怒吼一聲就要動手。

與此同時,那不遠處突然也響起了破風聲,聲聲撕裂,一聽就知道是高手來臨。

二人本來想要拳腳相對,這一刻同時回頭看向了遠方,麵目變得鐵青,硬漢馮梓毅冷硬的道,“這幫披著羊皮的狼終於來了,本大爺就先不和你計較,先把這群煩人的雜碎給剁碎了,你我二人的事再拿出來說。”

“哼,正合我意,到時候誰先逃了誰是孫子。”湛辰冷笑一聲,不肯落後分毫。

“嘁。”

硬漢冷笑一聲,轉身就回到了自己的隊伍裏,一係列的應急命令有條不紊的下達,居然不似他方才那形象,真是判若兩人!

幽水側頭看著他,又看了看湛辰,“哥,不是我說你,你這表現得也太明顯了,我都看出來了。”

湛辰才安排好就聽到了幽水這不冷不熱的話,麵色一黑,“看到什麽?別胡思亂想,我隻是好奇罷了。”

“究竟是什麽,你比我清楚。”他搖了搖頭,露出一個壞笑來,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他麵色一緊,正想再做解釋,那方才八丈遠的敵人,已經在他們迅速防禦列陣,幾句話的功夫來到了他們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