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了下來,火把綽綽下,眾人終於見到了大部隊的影子了。
同時,這一直跟在聞人珺左右,但卻隱在暗中當做隱形人的周曉天,正是君淩殿那個愛劍如癡的一堂堂主,這時候出現在了聞人珺的麵前。
知道他脾性的聞人珺,見他出來就知道有事情發生了,“怎麽了?”
龍瑾瑜也被吸引了過來,站在一旁側首看了過來,用審視的目光多看了兩眼聞人珺身邊這個劍客。
他麵無表情的將懷中的信拿了出來,“莫瀟然那邊出來的消息,信上所說的是小心、速推!這四個字,沒有其他了。”
說完他將信抖開,在聞人珺眼前晃了幾下,前後展示了一下,而後用一臉的麵無表情看著聞人珺,他的麵容沒有多餘的表情,恐怕表情隻有在看他的劍的時候才會有些許變化。
“好,我知道了。”
聞人珺點了點頭,讓他退下,而後眉頭皺起深深地思索了起來,在心中昵囔,“根據信上這隻有四個字的話,可以看出來莫瀟然此刻的處境有些危機了,現在行動定然不是之前那般自由了,恐怕天山雪府的宗主已經意識到了,開始在嚴厲控製宗門了。”
正在她思索不停的時候,額頭上一雙涼潤順滑的玉手輕輕的覆在了她的額頭上,而後輕柔的將她褶皺的紋絡磨平,聲音帶慵懶的沙啞寵溺,“珺珺,不要皺眉頭,都不好看了。”
聽著這哄小孩子一般的話語,聞人珺翻了個白眼,“我在想,是不是莫瀟然他們遇到了什麽緊急的事情,會不會有危險?畢竟他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他們就像是一群披著狼皮的羊,然後裝模作樣的在一群牙齒鋒利、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周圍?一不小心就會被吃幹抹淨,骨頭都不剩下。”
她說的這般憂心忡忡,龍瑾瑜知道自己也無法改變她的憂心,除非讓她親眼目睹現在的情況,因為他很清楚她的性格,隻要是對自己人,她總少不了操心的。
“現在應該還沒有什麽大事發生,倘若真的有什麽了,我這邊會第一時間得到通知的,更何況此刻被激起的那些反對派,正在拚盡全力的阻撓他們這一群激進派,因此他們現在也正是手忙腳亂、顧著前顧不著尾的時候,哪有時間在抽出空閑去調查?”
但是龍瑾瑜思索了一下,心裏就有了個大概,於是立馬安慰道,畢竟關心則亂,實際上應該是莫瀟然當時太過於匆忙,再加上時間緊迫,所以隻能草草倆字,其實並不是有什麽危險。
“也是,倘若有什麽危險了,既然能送來信就會在信上求助啊,但是他隻是通知了撤退,並沒有其他的話,應該是當時情況緊急,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晚了些,他生怕遲了,才會如此。”聞人珺平穩了情緒後,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慌亂了。
“正是如此,珺珺想明白了就對了。”他點了點頭,然後看著那邊將士們趁著他們二人說話的時間已經大致安排好了,拉著聞人珺向他們走去。
二人寬大袖袍輕而易舉的遮住了二人在身側的兩雙相拉在一起的手兒,他們攜手並進,卻在外人看來是並肩前行,於是都沒有太多的詫異。
隻是此刻湛辰不知道為何了,看著龍瑾瑜很是礙眼,於是他見到他們二人一同前來,立馬大刀闊闊的迎了上來,無視掉了一旁的龍瑾瑜對聞人珺抱拳一禮。
“太子殿下,幸不辱命,這一役聞人國死傷一萬八千四百三十三人,兩千四百人重傷,但是天山雪府死傷達到五萬六百人,還有些重傷的,不過隻這些重傷的還有其他人都跑的太快了,已經是沒了蹤影,追趕不上了。”
聞人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裏的意猶未盡,“窮寇莫追,天山雪府後麵會有支援的。那邊碧蓮國都遭到了支援部隊最強烈的反擊,本來是大勝而歸的事情,卻被後來拚命從天山雪府趕來支援的人給盡數斬殺完了。”
他聞言頓時一僵,渾身從腳底板涼到了頭上,與此同時在暗中負責查探消息的君淩殿的子弟們身影快速翻飛了過來,看他們身上有幾個還略顯狼狽,更有甚著已經鮮血淋漓的,眾人同時心生了不好的預感。
“太子殿下,那邊大批的天山雪府的人正在朝我們這裏趕來,此刻應該距離我們隻有十公裏的距離了。”這時候一個渾身鮮血的人,艱難的匯報道。
“你們的傷都是他們所為的?”聞人珺沒有因為敵人的逼近而有所慌亂,而是趕緊從懷裏拿出來了湛辰在她臨走時一同塞過來的療傷丹藥。
她將丹藥倒出,為他們這一個個身受重傷的人一人分發了一顆,一下就缺失了五顆,還剩下五顆。
他們開始推脫,但是在聞人珺堅持的態度下,隻能妥協,心中感動的同時又充滿了驕傲,有如此主子,夫複何求?
於是內心充斥著溫暖的他們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樣,麵對父母一般,像一個委屈的孩子,肚子裏聚集著大量的苦水,拚命的向外倒。
“是啊,這應該是天山雪府那邊派出來打探的探子,有六七個人,還好我們先一步發現,立馬趁其不備狂轟亂炸了一番,但是他們修為都是五階高手而且各個身手了得,所以我們抵不過就隻能逃離了,還好後麵還有接應的弟兄們,這才讓我們總共十個人全部回來。”
“你們辛苦了,趕快去休息休息吧,他們對你們所造成的傷害我會讓他們加倍的返還回來的。”聞人珺揮了揮手,讓一旁的將士們給他們安排地點修養。
聽到聞人珺的話,他們所有人莫名的有了托付感,盡管她說話的語氣不是擲地有聲、鏘鏘有力,但是卻讓他們感到她既然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於是他們無比開心的聽命離開,一個個心裏都帶著滿滿的期待,對聞人珺的信任是充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