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回過神來的湛辰一臉的心有餘悸,他悻悻的看著聞人珺,好半晌才道,“是臣急功冒進了,這次若不是太子殿下,隻怕我們全部人盡數都要死傷殆盡了。”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敵人就要臨近了,所有人都要全陣以待了。”聞人珺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誰沒有犯錯的時候,隻要知錯能改就行了。

她說完調轉頭來看向了龍瑾瑜,“我們如何準備?你這裏又有多少邊防士兵,來者人數不清楚,但是可以預知道定然不少。”

他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下巴,猶豫了一下後,終於駐定道,“他們怕是不會進攻的,因為經過這麽多次的吃癟,再沒有腦子,再自滿得意,他們也會長點記性的,他們生怕我們會給他們挖陷阱,謹慎之下定然會駐紮在不遠處觀望情況,謹慎以待的。”

“這麽一說也確實如此。”聞人珺點了點頭,然後話音一轉,“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要做出一些措施的。”

“這個是自然的,這件事珺珺就不用操心了,這二線邊防曆來就有他們的一些防禦措施,還是十分堅固的,到時候隻用讓聞人國的軍隊配合好就行了。”龍瑾瑜勾了勾唇,眼眸中金光閃閃。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聞人珺笑了笑,伸開四肢舒展了一下身子,他總是事無巨細的,自己在他身邊緊繃的神經總還是可以時不時的粗心大意,放鬆一番的。

龍瑾瑜看到她舒暢的表情,眼眸中匯聚著複雜,其實所有事情,一切的困難風雨,他都可以來替她背的,但是他知道聞人珺不是一個喜歡依靠別人,靠別人的支撐來活的人,她是一個有獨立思想、自強、自立的女強人,於是他既心疼又為她驕傲,內心是充滿複雜的。

思緒眨眼間,他低下頭輕聲道,“好,交給我吧。”他摸了摸聞人珺的頭發,眼神沁著柔光。

……

待所有部署妥當了,龍瑾瑜回到了聞人珺的身邊,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喝杯茶,他的負責查探消息的暗衛就趕了過來。

“皇上,天山雪府總共十五萬人已經在我們五裏外駐紮。”

“嗯,我知道。”龍瑾瑜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果然,什麽都難逃魚魚的算計。”聞人珺笑語嫣然的看著他。

“隻是這一群人的思維太過於簡單了,我不想了解也都了解了。”龍瑾瑜故作無奈的攤了攤手。

看他這般傲嬌的模樣,聞人珺忍不住,“噗嗤”一笑,一笑就停不下來。

龍瑾瑜見她這般開心,寵溺的看著她,而後看了看左右也沒有人來打擾,他將凳子搬到了聞人珺的一旁,輕輕的攬著她的肩膀,讓她側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你幹什麽?大庭廣眾之下,男男授受不親的。”聞人珺最強揶揄著,頭卻靠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什麽男男,還裝男人呢?”龍瑾瑜彈了彈她的光潔額頭。

聞人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瞪了瞪他,隨後二人突然相識大笑,好不開心。

但是開心的時候總有一些煩擾會找上門來,隻見好久不見的黎裳翩翩而來,他落地之後看到了兩人相依偎,暗了暗眼神,清了清嗓子,“咳咳。”

聞人珺將頭挪正了起來,眼中一閃深邃,“黎裳,可是發生了什麽急事?”

龍瑾瑜感受到肩膀一空,略顯遺憾,隨後也一同隨著聞人珺看向了那裏正站立不動、身姿卓越的黎裳,眼中晦澀一閃。

“太子殿下,莫瀟然出了事了。”黎裳眼眸中帶著些許憂慮。

“發生了什麽?細細說來。”聞人珺聞言眉頭深鎖起來,手下意識握緊了。

龍瑾瑜見此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手上傳來的溫度,讓聞人珺心稍稍平穩了些。

黎裳有意避開二人親密無間的動作,眼眸看著地麵,繼續說道,“方才天山雪府宗門下的接應傳來消息,宗主已經將莫瀟然他們全部控製了起來,已經捉住他們把柄了。”

“然後呢?”聞人珺知道,定然還有下文。

黎裳就知道聞人珺會料到,於是沒有任何隱瞞,“天山雪府的宗主下達了命令,五天後將他們所有人處於火刑。”

“珺珺,這是一個陷阱。”龍瑾瑜不用他再說就知道了,緊緊的握住聞人珺正因為火氣而輕微顫抖的身子。

“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因為我的命令,為我賣命的死去。”聞人珺知道他什麽意思,她也知道這是天山雪府的宗主這是有意散播出來的消息,故意引誘她去救他們。

“明知道刀山火海,明知道前方有著巨大的深坑,你還是要這般義無反顧?”龍瑾瑜有時候覺得她真的是非常的難以揣摩。

冰冷無情的時候可以比誰都冷漠淡然,但是善良的時候,卻又是不顧自己的生死,為他人拚盡全力的溫柔之人。

“魚魚,我是一個有恩報恩,有怨報怨的人,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他們不管的,你知道的,所以你應該也是最支持我的。”

聞人珺眼中帶著歉意,她知道他很為難,心中是最不願意讓自己涉險的人就是他了。

龍瑾瑜還想說什麽的時候,他的暗衛也出現在了他們眼前,“皇上,天山雪府內的旭公子傳來消息,說宗主設了一個巨坑等著你們跳,最好安生待在自己的地方別動,否則能不能活著,就不好說了。”

“他倒是看得很明白。”聞人珺笑了笑,這個旭公子也是個聰明人,已經料到了他們會知道消息,所以隻用來警告了一番,至於生死,他除了龍瑾瑜以外都是漠不關心的。

“珺珺,我了解他,他向來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他都說生死難以掌控了,可想而知這次會有什麽,所以珺珺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想別的法子,總之你不能以身涉險的。”龍瑾瑜居然難得強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