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龍瑾瑜再如何強硬不同意,也奈何不了聞人珺的堅持,於是他隻能唉聲歎氣的在一旁看聞人珺將所有事情部署一遍後整裝待發。

他眼神充盈著不滿,看著聞人珺堅持的背影,自己張了張嘴有千言萬語還是沒有說出來,最後隻能趕緊跟上,既然非得要去,那麽不管什麽刀山火海,他都要陪她去闖一闖了。

“你這是做什麽?”聞人珺察覺到背後有人隨來,側過頭看著他。

“還能做什麽?當然隨你去唄。”他居然慫了慫肩膀,而後一臉的無奈。

“這一會兒兩刻的,無奈就成了你的招牌表情了,但是你還是別跟著我去了,這裏需要你的坐鎮來掌控全場。”聽聞他的話。聞人珺搖了搖頭,不讚同的道。

“怎麽可能放心得下放你一人去闖鬼門關,你覺得我會心安理得的在這裏守著這一方寸地?對我來說一切都可以失去,唯獨你是我失去不得的。”龍瑾瑜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顯然不曾想到聞人珺會這般毫無保留的拒絕。

“那麽為了我,你留下可好。”聞人珺停下來了腳步霍然轉身,直麵麵對著他,用真摯的眼神沁著柔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他被聞人珺這般鄭重其事的拜托還是第一次。看她眼裏那堅頑固的堅持,似乎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倔強,讓他的心跳了又跳,十分的慌亂。

他現在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自己肯定是百分之百的想要隨著聞人珺一起的,但是她拒絕的這麽明確,又這般堅持,還有她第一次對自己的拜托,讓他十分的兩難。

看他久久不回話,眼中神色閃爍個不停,聞人珺心中了然,露出來了一個帶著懇求的眼神,用她不曾用過的軟糯女聲,“魚魚,就聽我這一次,你留下來。”

麵對聞人珺突然的撒嬌,看著她麵頰的紅暈,還有她因為嬌羞而閃躲不停的雙眸正閃著瑩瑩水潤,他頓時愣住了,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不許再反悔了!哦,對了,你不用送了,時間緊急我就先走了。”聞人珺快速無比的說完,然後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時間,快速無比的揮了揮手,轉身就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說走就走。

龍瑾瑜徹底的楞在了原地,看著她原先所站的地方現在空無一人,就隻有一雙清晰的腳印似乎正在嘲笑著他就這般輕易的被聞人珺美色給忽悠著了。

但是,事已至此他還能堅持不成?於是他輕輕一歎,看著遠處似乎穿透了空氣看到了聞人珺,“不讓我去,那就不去,但是我也得派人隨時保護著你。”

……

聞人珺這一路上不僅得十分的迅速而且還得十分的警惕,要時時刻刻的注意著周遭情況的變動,還要時不時的在腦海中演變著到時候所有變故的應對方法。

很快就來到了距離他們現在軍隊駐紮地點五裏開外的天山雪府所在之地。

聞人珺無聲無息的站在一旁的蒼天大樹之上,借著那繁密茂盛的枝葉,透過朦朦朧朧的月光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確實是發現他們沒有什麽任何的異常後,聞人珺這才稍稍安心,而後化作一道光影,幾乎快的和天空中朦朧的銀月一般,眨眼間從他們的上空疾馳而過。

這一切不過是一息之間,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從他們身邊飄飛過去,沒有任何的異響,所以也沒有引得他們有任何的驚異,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聞人珺保持這種極速,渾身上下都吊著這一口氣,而後直到遠離他們有十裏之外,氣實在是跟不上的時候,她尋覓一處隱蔽之地,精神力一掃,確定沒有什麽問題的時候,落在了此處。

風吹草動都比她的動靜大,而她就像徹底融入了自然界內,端得是無聲無息。

她趕緊盤膝坐在樹上調息,就這眼下輕輕鬆鬆十公裏的路程,卻因為她用了她最極的極速,並且還得拚盡全力的隱藏著自己的氣息,這般高難度的操作下,靈力成倍成倍的消耗,於是乎此刻她已經是後氣不穩。

好在她丹田上方那被自己母親封印的靈力因為消耗已經隻剩鵝蛋大小,可以任她需要的時候隨時吸取,這樣一來她調息恢複的時間不到一刻鍾就完成了,簡直就是平常的五六倍的速度。

她伸了伸懶腰,向著天山雪府所在的地方眺望了兩眼,而後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腳下用力狠狠一踏,再次化作利劍向著目標橫衝而去。

……

青天白日,明媚的陽光在雲朵間滾動,時不時就要藏一藏,這裏明明是一片白雪皚皚,空中卻是豔陽高照,但是日頭並不灼熱,甚至連暖意也無。

尤其是此刻的雪上之上,那古堡般的建築之內,全部都散發著僵硬和冰冷感覺,充滿著壓抑氣息。

此刻巨大的廣場之上,人影綽綽。

平常這裏都是有重大事件集會之時,才會這般聚集眾人的,但是此刻卻因為中間所吊著的幾個奄奄一息的人而人滿為患。

中間架起了五個高聳的火堆木杈,在之上有一個十字木架,在木架上又用鐵鎖鏈子死死的捆綁著一個個宛如爛泥,渾身上下鮮血淋漓的人。

同時在他們周圍二十米開外,正有數以萬計的白衣禽獸們看戲,對他們指手畫腳,鄙夷不屑的有之、嘲諷斜眼的有之、冷笑淡漠的有之,總而言之就是沒有一個人流露出同情和不忍的神色。

那個讓這裏所有人敬畏膽怯害怕的宗主,此刻正坐在這廣場上專門為他設立的寶座之上,拖著下巴一臉戲謔的看著他們,想到指不定一會兒那人就會前來送死,他心情就**漾不停,唇角也就露出來了一個大大的得意笑容。

這看在他對麵吊在架子上正奄奄一息的莫瀟然和曾羽他們的眼裏隻覺得是一股怒火在點燃,無盡的滔天恨意從心中騰騰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