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傳言和實情

另外一起案子發生在三年前,也就是陵霜被殺的一年前,死者名叫安敏,二十二歲,她是在開發區上班的白領,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普通女子。根據後麵的調查資料顯示,她隻身一人在本市一家規模不大的地方工作,家人全在外地。根據上麵留下的資料來看,她出身一個小康家庭,雖然父母過得並不富裕,卻還是在本市給她出了一筆錢安了家,也貸了一筆不小的錢,她每個月工資的大部分都用來還房貸,日子過得並不那麽寬裕,就連她的住處也沒有發現太多值錢的東西,正因為如此,那枚鐲子的出現才更令人感覺蹊蹺,據她的家人也不太清楚她是從哪裏弄來的那樣一隻鐲子,而且他們很肯定地認為,那絕對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根據她的同事們的口供來判斷,如果不是後來的那些傳言,她們一直都認為那不過是枚幾百塊錢買來的鐲子,畢竟女孩子都喜歡那些金玉類的東西。

眾口一詞的說法不是沒有原因的,同樣身為工薪一族,自然對金錢十分敏感。如果安敏真的知道那鐲子的價值,恐怕也不會如此不經意地戴著著。根據上麵的檔案記載,後來有人說出那鐲子的價值之後,所有的人反應幾乎都是一樣的,那就是後悔當初沒有多看上兩眼。

會不會那枚鐲子並不是外麵傳言的那麽神乎其神?在翻閱那些卷宗的時候,我也有著同樣的疑問。

“她好像莫名其妙就有了這枚鐲子。”翻看那些資料,對著林子道,“這裏有所有問過他們同事還有她身邊朋友的資料,都沒有提到過那枚鐲子的事情,所以我認為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如果不是他們集體說了謊,那就是他們都不知道這個名叫安敏的女孩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隻身一個小姑娘在這裏工作,而且還瞞過所有人偷偷交了一個男朋友,你覺得這樣的猜想會成立嗎?”林子瞪了我一眼,過了一會兒才道:“不過……換句話說。看她就那麽隨隨便便地戴著,恐怕未必真的知道那枚鐲子的價值吧?我總覺得,這其中好像有點兒什麽不為我們這些外人知道的秘密?”

但是,接下來翻看的檔案,完全消除了我們之前的猜想。事實上在安敏沒有出事之前,所有的人都發現有些事情似乎不太對勁兒。安敏平日裏看起來不怎麽起眼,性格溫柔。說話總是細聲慢語,對誰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樣子。可就在她出事前。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隻是脾氣變得暴躁,而且好像特別高傲。

事情的轉機就在於她死亡的前兩天,曾經見她去過當鋪。那也是事後經警察們的耐心做工作,才有一個小女孩說出這樣一個幾乎被人忽視的事實。這似乎也就能解釋,為什麽在安敏被殺的前兩天,她的情緒會變得那麽古怪,一向溫順的她甚至還因為幾位同事莫名其妙地耳語跟他們吵過架。用他們的話說,安敏就像是中邪了一樣。完全不可理喻。

接下來我就看到了一張由當鋪出具的鑒定報告的副本,上麵清晰地標著那是一塊質地極好的翡翠種子,根據那鐲子的造型來看,絕對應該是百年以上的古董。可惜的是鐲子最外麵的包漿被人除去了,所以才會影響那鐲子的價值。典當行給出的是價錢是五十萬。換言之,它的市場價值應該會更高。換句話說,那些傳言並不是完全空穴來風。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當時安敏的情緒會那麽的詭異吧? 一筆突如其來的厚禮,自然會讓她的情緒失常。

可安敏沒有什麽朋友,再加上當時正值他們工作最繁忙的時候,就算她想要說什麽,恐怕每天也會累到沒有力氣開口說話。如此一來,事情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之前那些同行們做事的效率也非常之高。能抓住的所有線索都沒有放過,自然也沒有放過安敏居住的小區,根據對她周圍鄰居們的走訪,包括那些在小區裏麵閑著沒事四處走動的大媽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所有人對安敏的印象幾乎是一致:不愛說話,見了誰也都是客氣的笑笑。跟旁人沒有什麽來往,也沒有見過什麽人來這裏找過她。唯一能確定的是,就在她出事前後,小區裏曾經進進出出像是有人搬家,可是大家隻是看到有搬家公司的人進進出出,卻並不確定是誰家要搬走,又是哪家要搬進來。

案發現場也同樣沒有留下什麽線索,除了那令人驚悚的死法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我們留意的地方。好像凶手的出現,是為了奪走那枚鐲子,然後再順便滅個口而已。

“這個安敏還真是可憐。”林子在邊上插話道,她看了一下那張照片,過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道:“這麽年輕的女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沒了。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甘心吧?”

第三起,也就是按照時間計算第一起案子的發生時間是在五年前,死者姚莉,藝名雅子,同樣是一位妙齡女子,隻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明星,而且長得和蕭雅有幾分相似,一直都被人稱“小蕭雅”。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行為十分開放,大概是因為曾經流學的緣故,所以行事作為十分西方化,陵霜跟她比起來隻能算是小清新了。幾乎每天都能看跟她有關的花邊新聞,不是跟那位公子哥兒在一起作樂,就是陪同某位富商一起外出。所以這也是唯一一個讓人覺得出事並不意外的人。她死在自己的公寓裏,同樣的家裏的財物被洗劫一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自己號稱價值百萬,曾經是明朝某位皇後佩戴過的羊脂玉鐲,據她自己說,那是她的神秘富商男友送給她的小玩意兒,為的隻不過是了博她一笑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