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門被人一腳踹開。
雲夢茜手腕微動,匕首的白光從她眼前一閃而過,將要劃到男人身上時。
“啊!”
那人慘叫著被人踹了出去。
她目光閃爍,感覺到手腕處**的皮膚上被幹燥的大手攥的有些疼。
“這種人不值得你髒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原因,她動作緩慢的轉過頭。
匕首被輕輕抽出去,如同老電影一般,她看到了阻攔自己的人。
上官潾。
心底滋生的寒意與胃裏火熱的酒精相撞,說不出的沉重,將她肩膀都仿佛壓了下去。
連話都忘記說。
“茜茜?”
上官潾今天來卓雅會所本就是偶然,要不是接到消息,說秦欣悅在這裏聚會,召集了一群不三不四的人,他過來看一眼,是為了怕她給自己惹事。
沒成想,秦欣悅是為了算計雲夢茜!
看出她一向好看的眼中有些茫然,不由得皺了眉,沉著臉問向秦欣悅。
“茜茜怎麽了?”
秦欣悅本以為他是因為忌憚雲夢茜的身份才阻止了剛才的事,嬌笑著走過去碰他,卻被他躲開,反而扣住她手腕。
“我問你話呢!”
“阿潾,你弄疼我了。”
上官潾厭惡的將人一把甩開,看她摔在沙發上,冷眸怒視道:“最後一遍。”
包廂中的人隨他的進入,已經被保鏢控製住,此時更是沒人敢露頭吭一聲。
“那個,這位先生,你是來救雲總的嗎?她剛才被那幾人灌了酒。”
他今天來這次聚會,是因為雷導的消息,過來給秦欣悅送文件的,才被順勢留下來。
要不是看到有人進來,他就要發消息給雷導了。
畢竟這種聚會,向來都沒什麽好事。
上官潾頓時黑了臉,目光掃過麵前的空****的酒杯。
倏地一絲冷笑從眼底閃過,聲音低沉,“秦欣悅,你做的?”
從沒聽他叫過自己全名,莫名的,她想沙發中縮了縮身體。那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將她包圍其中,不能動彈。
上官潾不等那幾位早已倒地的男人,示意保鏢,“帶走。”
“阿潾,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們之間是有合作的,你忘了嗎?”
秦欣悅想不到接下來會麵對什麽,可清楚的一點是,絕對生不如死!
“你本就要利用她,如今她這幅樣子,不正好合你意了嗎?我將人送到你手上,這有什麽錯?”
上官潾轉眸,看向快被保鏢拖出去的她,薄唇輕啟,“她是我上官潾的妹妹,記住了嗎!”
秦欣悅目光呆滯,在反應過來前,已經被帶離了包廂。
他看都沒看眾人,提醒道:“今天之事,若是外麵有一句傳言,你們沒一個人會逃得掉!”
上官潾擺擺手,讓人清場。
他彎腰半跪下來,看著倒在沙發上的人,一陣心疼。
不知道她是妹妹時,每次在企圖傷害她,都會莫名的煩躁。原不懂,可如今,他到是能接受這種陌生的感受了。
“茜茜,你哪裏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一旁的保鏢們,紛紛背過身,裝作沒看到。
這樣的老大,他們從未見過。一向訴諸武力和腦力的他,從不屑向誰妥協,如今,竟然有這麽溫柔的一麵。
雲夢茜隱約聽到有人在叫她,強撐起眼皮來。
身體的無力以及發熱前的征兆,她都有所感受。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將此歸罪於酒醉。
她歪著頭,半張臉隱與暗影之中。
“別碰我。”
上官潾將要抱她的手一頓,眉眼間的哀愁籠罩其中,他閉了閉嘴,猶豫著開口。
“茜茜,我們去醫院就沒事了,我送你去,好嗎?”
話落,周圍的保鏢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老大何曾這樣過!太恐怖了!
雲夢茜喃喃道:“哥,別管我。”
知道她還有神誌,可還能堅持多久?
上官潾擰緊眉心,煩悶的走出去,迅速打給唐景堯。
“你最好現在給我閃現來卓雅會所,要是茜茜出了什麽事,我不會饒了你!”
唐景堯一怔,動作已經先於嘴做出了行動。
“月兒怎麽了?”
“別廢話!”
上官潾立刻掛斷電話,跟本沒給他猜測的機會。
趕到時,他看到小姑娘身體緊繃,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立刻意識到了原因。
餘光掃向一旁的上官潾,“多久了?”
“二十分鍾。”
上官潾後麵的話沒說,要是換做一個男人,怕是這個時間就該瘋了!可妹妹除了乖乖的躺著,並沒有任何反應。
這是怎樣的定力和忍耐,他不敢想象。
唐景堯不顧小姑娘現在能不能聽到,趕去醫院根本來不及,伸手將人橫抱起來。
上官潾坐在不遠處,也聽不到她是否有說話。
但他們本是夫妻,這種事......隻能找唐景堯了!
會所老板沒見過這樣陣仗,直接開了直通電梯,送兩人去頂樓。
雲夢茜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身體越來越難熬。
聽力似乎也收到影響,嗡鳴的空音貫徹腦海,讓她有些茫然。
“別動。”
她茫然睜開眼,似乎靠在柔軟而陌生的**。
周圍空氣中的香甜,聞的她下意識皺了眉。
唐景堯跪在她腿側,一手擁著懷裏無力的小姑娘,一手解著她背後繁雜的裙帶。
近在咫尺的男人,熟悉的氣息在她周身狹窄的空間中縈繞著。
隻是此刻,清涼的薄荷香,竟有些上頭。
頸側似有似無能感受到男人臉頰的觸感,她失笑的問了句。
“我這樣好難看吧。”
唐景堯身體一僵,忘記了將要解開的裙帶,低頭看她。
心髒揪痛,絲絲麻麻的滲入寒意。
他輕輕喘口氣,去親小姑娘的嘴角。
“對不起月兒。”
雲夢茜偏過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麽,是我想要的太多。”
唐景堯能清晰感受到她體溫在升高,知道不能再等下去。
“月兒,你不用道歉,是我嫉妒......嫉妒梁哲軒可以不用有所顧忌的表達他的心意。因為你們是青梅竹馬,你對他的感情這世上無一人能比。”
他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能平靜的說出這些話。
“我知道月兒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他,就連那副《影》也是為了他所畫。嗬,說來可笑,我是喜歡默默喜歡了你十九年,可那又如何,與他相比,分毫不值!”
唐景堯的一雙手終是又被裙帶纏繞住,無力的垂下頭,擱在了小姑娘肩上,聲音沙啞。
“月兒,我知道自己很無恥,將你從他的身邊偷走,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