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後,首領將他們安置在了船艙內一間極小的房間內,限製了他們隨意走動的自由。兩人對座著想對策,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互寫,因為他們已經注意到房間外有人偷聽。

“怎麽辦?你有沒有能力解決他們?”

“怎麽可能?那麽多人,你當我是神仙?”

兩人在桌上寫了兩句,嘴上也跟著交談,以免引起外頭偷聽的人的疑心。

“弟弟啊,你說娘親他們會不會出事?我真的好擔心他們。”

“你都還沒死,他們怎麽會死?你就別瞎擔心了,好、姐、姐。”

白玉堂幾乎是咬牙切齒,死瞪著她。

展璿抿著嘴偷笑,不知為何,看到他氣惱的樣子,她心裏就特別舒暢。蘸了點茶水,又在桌上寫道:“你身上有迷藥之類的東西嗎?”

“以前有的,今天沒帶。”

“該死!”展璿忍不住咒罵了一聲,隨後就立即聽到了門外的聲響,她忙又改了口說道,“該死的海浪!若不是它,我們一家人也不會分開。”

“弟弟啊,姐姐我餓了,去跟首領大哥要點吃的啊,乖。”

白玉堂氣得臉色煞白,直衝她瞪眼。

聽著白玉堂跟門外的人蘑菇了會兒,就有人領著他去見他們的首領,展璿也跟著起了身,往船艙的其他地方查探。

這艘船果然是條賊船,船上金銀財寶無數,用來裝載金銀的箱子上刻著不同的字樣。看來他們這一趟打劫的不止一家,恐怕是順趟幹了好幾票,才打算收手回他們的老巢。

在眾多的箱子當中,她看到了一個狹長的盒子,質地古樸,並不華麗,而真正吸引她的是那上麵的鎖,極為精細巧妙,那不是普通的鎖,而是子午鎖,隻能憑著獨有的鑰匙才能打開它,一旦有誤,盒子內便會有自毀裝置,玉石俱焚。看著那三把鎖,她感覺十分熟悉,似曾相識。

正沉思間,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她連忙閃身,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多時,那首領帶著白玉堂進了房間,身後還跟了兩名隨從。

“吃的,一會兒會給你們送上。現在你們各自寫一封書信,到了海煞幫之後,我就派人到你們家中,讓你們家人來接你們,你們看這樣的安排如何?”

想要讓他們寫信索要金子才是真的吧,展璿心中暗笑,寫就寫吧,反正她在金陵誰也不認識。她十分爽快地應下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洋洋灑灑寫了長長的一篇書信,文情並茂,十分感人。

那首領看了一遍書信,尤其看到上麵寫了奉送黃金五百兩作為酬金,他頓時樂得合不攏嘴,對他們的態度也和善了許多,稱兄道弟,好酒好菜地招呼著。

海煞幫,位於東海海域西南角的某處海島,四周島嶼環繞,風景宜人,可惜現如今成了海盜的集聚地。

原以為海煞幫的地盤隻有海盜出沒,到了島上,才知島上還有其他的漁民在此生活,表麵上看起來生活十分得安逸。

展璿和白玉堂兩人跟隨著首領下了船,看著岸上的人陸續地上船,將船上的貨物一一搬上岸,而岸邊的漁民們則以冷漠的目光注視著他們,讓他們心裏發毛。這個島果然不同尋常,島上的人看起來都極為怪異,不是好的預兆。

來到一處大的宅院,氣勢恢宏,金碧輝煌,想必這裏就是海煞幫的總部,藏金之所在了。

守在門外的兩名弟子上前拜迎三當家,展璿兩人也是在跟他閑聊中才得知他是海煞幫三當家的身份。

“大當家呢?”

“今日海上來了客人,大當家正在會客。”

“會客?什麽客人需要大當家親自接見?”

“聽說是從西邊來的。”

“西邊?”三當家疑惑地眯起眼,所謂的西邊,究竟有多西?

他不再繼續問下去,反正不久就能見到大當家,還不如親自問個清楚。他轉頭吩咐弟子道:“帶他們兩位到廂房休息,好生招待。”

“是,三當家。兩位請。”

在弟子的引領下,展璿二人被帶到一處較為雅致的廂房,若不是有那五百兩黃金的**,他們恐怕還很難受到如此禮遇。人就是這麽現實,連海盜也不例外,展璿不由地感歎。

在長廊的盡頭有一片竹林,竹林的那邊隱有琴聲傳來,絲絲繞繞,帶著幾分幽怨、幾分哀愁,不由地引起了兩人的好奇心。

“請問一下,那邊是誰在彈琴?”

“不該問的事,你們最好不要問。還有,海煞幫的規矩嚴明,很多地方是不能隨便進的,你們最好不要亂闖。倘若被我們大當家發現,恐怕你們的小命也難保。”

展璿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彼此使了個眼色。越是不讓闖的地方,就越是能引發人的好奇心,他們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好奇的光芒,看來是心照不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