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跟小璿子一起來的。”盧靈兒這才想起後麵的展璿,忙拉著她過來。

白玉堂挑著秀眉,邪肆地上下打量著展璿,調侃道:“這不是那隻臭貓兒的妹妹嗎?兩年不見,越長越標致了。”

展璿也不遑多讓,反唇相譏道:“你這隻小白鼠也不錯啊,還是這麽愛管閑事。”

白玉堂撇了撇嘴,輕笑道:“牙尖嘴利的,比你那臭貓兒的哥哥強多了。”

知他一直與兄長有過節,皆因兄長“禦貓”的封號與他們五鼠相衝,所以他一直對兄長不服氣。聽他又再用言語侮辱兄長,她出言嘲諷道:“我哥哥那是不屑跟你計較,憑真本事,你根本鬥不過他。”

白玉堂桀驁不馴地揚了揚眉:“我錦毛鼠白玉堂會鬥不過一隻臭貓兒?你等著瞧,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展璿故作歎氣道:“唉……恐怕到時候在地上趴著找牙的,是你這隻小白鼠吧。”

白玉堂麵上有些怒意,抿了抿唇,將畫影劍重新扛到肩頭,斥道:“好男不跟女鬥!小靈兒,跟五哥回去。”

展璿卻故意與他作對,用言語威脅道:“靈兒,我嫂子的位置……”

盧靈兒左右看了看兩人,有些為難,但一想到她心目中的英雄,連忙慷慨正氣地說道:“五哥,我是跟小璿子一起來的,怎麽能半途而廢呢?太不仗義了!大哥常教訓我們,義字當頭,為朋友兩肋插刀,義不容辭……你說是嗎?”她一邊說一邊作揮拳狀,繪聲繪色。

白玉堂懶懶地撇了她一眼,她這種鬼話說給外人聽還能信,他跟她朝夕相處了這麽多年,她肚子裏有幾條蛔蟲他都能數出來。

“吃裏爬外的叛徒!”白玉堂丟了她一句,大步流星地扛劍離開。

盧靈兒忙湊臉到展璿跟前,邀功道:“小璿子,我仗義吧?”

“還算勉強吧。”展璿拍拍她的頭,轉身離開,一抹得意之色浮現在嘴角。

盧靈兒皺著小臉,委曲地抱怨道:“這還勉強?我都得罪我五哥了。”

“嗤。”一旁看戲的趙惟憲不由地嗤笑出聲,每天見著她們姐妹倆鬥嘴,倒也是件樂事。

盧靈兒卻不樂意了,將怒氣都撒在他身上,對著他一頓臭罵:“臭郡王,你笑什麽?這是我們姐倆的事,你一個大男人湊什麽熱鬧?”

趙惟憲麵色一沉,抓過她的手反手一扣,疼得盧靈兒大叫:“哎喲、哎喲,君子動口不動手!小璿子,救我!”展璿在前頭回望了兩人一眼,抿嘴偷樂,誰讓她自己去招惹這尊冷佛呢?

回到書院時已近黃昏,展璿也不待休息,就直接找上了黃裕。

“黃兄,你最近還有沒有見到那老東西?”

黃裕麵帶疑色地望向她,心生疑慮。

展璿見此,故作惱怒道:“那老東西最近一直躲著我、不肯見我,好像生怕我再煩他似的。”

黃裕舒展了眉頭,拍拍她的肩道:“放心吧,明天你就能見著他了。”

“明天?你確定?”展璿愈加疑惑,究竟是什麽人會在明日出現?

從黃裕房中出來,展璿一路思索著黃裕所給的信息,卻不想迎頭撞上一人。

“展兄弟。”柳毅好笑地看著她揉著被撞的額頭。

“柳兄。”展璿有些不好意思,想事情太過入神,竟然撞上了他。突然想到什麽,她問道:“對了,柳兄,你可知明日是什麽特殊日子?”

“沒什麽特別的啊。”柳毅想了想,道,“不過聽說山長明日會到書院來講課,山長學識廣博,又曾擔任過當今皇上的太傅,想來能聽他講課也甚為難得。”

展璿眼前一亮,腦海中似抓住一道靈光,凝眉道:“山長?山長今年應該有六十出頭了吧?”

柳毅有些詫異地點頭道:“是啊,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事。”展璿牽唇淺淺一笑,心中已有了計較。

根據書齋老板的描述,六十出頭、山西口音,這些都吻合,再加上黃裕稱那神秘之人明日便會出現,她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測,相信真相很快就會揭曉。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在空曠的夫子祠堂前,書院幾百的學生有秩地列隊盤膝而坐,靜候山長的到來。平日裏都沒見過這麽多的學生同時出現,乍看之下,這場麵還真壯觀。

展璿和盧靈兒兩人坐在前三排的位置,在底下竊竊私語,而其他的學生們見山長遲遲不來,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山長怎麽還沒來?”

“到底還講不講課?”

“……”

前頭的副山長聽到這些議論聲,心裏也有些焦急,但為了穩住局麵,忙解釋道:“山長昨夜就已到了書院,應該還在房中準備。李代,你去叫一聲山長,讓他盡快過來。”

坐在第一排的李代聞言,立即起身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