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師是......”
“張聞景。”秦婉話落,那太監瞬間變了臉色,一臉殷勤的對秦婉見禮,“沒想到您是張大人的徒弟,失禮失禮。”
張大人就是那位開創針灸醫術的人,和林大人乃是至交好友,至於秦婉這麽說,無疑是張聞景人已經沒了,她就算借他的身份掩飾一二,又能如何?
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反而語氣平和道:“說說看,你家那位大人是個什麽病症。”
太監明顯一愣,眼前的女子的確聰慧,竟然打探他背後的人是誰,隻怕是說出口能嚇這種平民百姓一大跳。
“這你別管,我家大人這幾日一直流血不止,不知道是個怎麽回事,大夫看過說是熱症,那熱症著實不是什麽好病,而且難以醫治。”
秦婉頓時好笑一聲,隻怕不是什麽熱症,而是......什麽能傳染的死病吧。
這點對方明顯是不打算交底,怕她暴露出去也不好,秦婉便直截了當道:“要想我治病,那人必須親自由我看診,否則隻憑你一麵之詞,我無法對症下藥。”
“你這大夫,竟然還要我家娘......”太監急忙住嘴,改口道:“若是無法見呢?”
“那便請您另尋高處吧。”
秦婉麵紗底下的表情很是冷漠,她淡淡下著逐客令,“你莫要耽誤我接診其他百姓了。”
她對這種逞威風的人一點想應付想法都沒有,就算真是宮裏哪位娘娘得了什麽不治之症,那又能如何,反正沈家是跟著太子殿下走的,太子不死,那都不算什麽大事。
“你好生放肆!”那人揮了揮袖子,直接敗興離開,秦婉抿唇,什麽話都沒講,也沒說,隻是等那人離去後,蓮子一臉擔憂道:“夫人,我們會不會得罪了什麽貴人?”
貴人?什麽才能叫做貴人?就宮裏那些自身都難保的娘娘說真的,秦婉沒一個放在眼裏的,就算知道是誰又能如何?這藥堂撐腰的是將軍府,既然是將軍府,就不是別人說動就能動的。
蓮子應了一聲,隻是就有些不祥的預感,伴隨著預感越來越強烈,後麵就不了了之了。
南郡王府,許如薇盯著那藥丸,有些發愣,她特意找了大夫去查查這藥的藥方,發現這藥的確是真的,那大夫還想問她要藥的秘方,可見這藥的確是好的,秦婉確實是個能人,這樣的人,做敵人一點都不成,何況一個聰慧的女子,做賢內助,總能是好的,她忽然理解了太後執意要將小兒子和她湊成一對的良苦用心。
“侯府的勢力,陛下是真想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留給小兒子呢。”她母親是郡主,父親是千戶侯,就光是衝這層關係,她的身份尊貴和天底下同樣尊貴的南郡王一塊兒,那才叫真正的強強聯手,奈何......經過她這些時日的觀察,發現南郡王真的是一個閑散王爺,閑的不能再閑的,當然是他自己很閑,但不代表他不做事,陛下那些頭疼過的事情,都是他解決的,是個能人。
湘采是她的家生子丫鬟,對她忠心耿耿,當然聰明的頭腦也學了幾分,她直接道,“小姐,或許大娘娘不是那個意思呢,大娘娘心疼你也心疼咱們夫人,就想著你能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瞧瞧這郡王府一個妾室都沒有,您可舒服著呢。”
這話就像是在說,她嫁入郡王府是對的,對此許如薇翻了翻眼皮,“你忘了我們在紫薇縣城那段逍遙快活的日子了?”
湘采不說話了。
小姐未成婚前,的確過的日子更加舒坦一些,王府中的丫鬟婆子很多,一個個的都難以管束,要不是小姐手腕強硬,換做任何一個初生牛犢的千金小姐,隻怕是要被拿捏的死死的。
許如薇吃了藥,直接吞咽下去,這是在之前服用的,就在這時,外頭響起,“郡王爺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熟客來見花魁了。
許如薇翻了翻眼皮,就連給她用的丫鬟,都是一個個狐媚子對著郡王殷勤的不行。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看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想往郡王的**爬,真真是可笑的緊!
許如薇也懶得去管這些下人,但不代表郡王不管。
南郡王冷沉著臉,尤其看那丫鬟穿著單薄,臉上塗著粉黛,在外人麵前嬌羞可人的模樣,在南郡王眼底格外諷刺,他抬腳就朝著那丫鬟踹過去,聲音格外冷冽,“誰讓你這般丟人現眼的?本王不在你們就敢當著王妃的麵如此,本王若是不在,你們豈不是要騎到王妃頭上去了?”
許如薇笑了,這話明顯是在護短,就是單純說給她屋裏那群丫鬟聽得。
看來這南郡王也不算太壞,至少幫她樹立威信,有他今日殺雞儆猴,恐怕以後沒有人敢找她不痛快了,正好她又省了一點事情做。
“將人拖出去,不許再出現!免得礙了王妃的眼。”此話一說,周圍人瑟瑟發抖,還是幾個婆子將人帶出去的,其中幾個婆子原本就對許如薇不服氣,隻是此刻就算是不服氣也不行了,這些個各個年輕漂亮的都是王妃留下來的,原本想著能有個一兩個入郡王的眼睛就不錯了,沒想到郡王如此厭惡,她們在後宅多年,也是能揣測一二王爺的心思,但是對這郡王妃,實在不是很理解。
尤其是郡王妃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她是真的想博得王爺的獨寵嗎?
雖然她們不敢議論什麽,但也有種王妃想將王爺往外推的衝動。
而在公孫無極處理了那個丫鬟後,許如薇姍姍來遲,她就這樣樸素著一張臉,有些惶恐的看向公孫無極,“郡王叔,你何必對一個丫鬟撒火呢,有什麽氣衝著如薇來就是了。”
南郡王冷笑,待進屋後,他便掐住許如薇的下巴,冷聲質問,“你當真是個合格的郡王妃,母後要孫子,你就是這樣給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