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幾位小殿下吵起來,知道了嗎?”她吩咐完大的,又去告誡小的,還好這兩個小蘿卜頭還算聽話,連連點頭說:“知道了娘親。”
歪頭歪腦的模樣,秦婉不禁想著,還真是可愛的緊。
“夫人,不要被雨淋著了。”蓮子提醒,手上還撐著傘,語氣平和的對秦婉言說,秦婉忽然感覺到背後出現一抹炙熱的光,她偏過頭,就看到原本還空無一人的學堂門口,看到了一個錦衣華服的少爺站著,那少爺隻能看到一個側臉,秦婉心生疑惑,剛剛明明就是有人在看自己。
隨後她便聽身側的蓮子說,“那位,不是秦慎大人嗎?”
秦......秦慎。
秦婉麵色一僵,緊接著便見那人轉過一張俊朗英氣的臉,卻在看到秦婉時,那人完全愣了一下,
“夫人,小心!”耳邊是蓮子的呼喊聲,秦婉反應過來時,一把小巧的匕首從她身前掠過,她人已經到了秦慎的懷裏,秦慎盯著那張臉,頓覺五味雜陳了起來。
蓮子的驚呼聲倒是惹得學堂那邊都出了動靜,左相帶著人出來,發現秦婉和秦慎站在一塊兒,兩人麵上都是冷漠。
“左相大人安,這學堂近日不安分,竟有人公然行刺,待我回去稟告將軍,撥一道精銳過來,守著學堂,免得賊人有可乘之機。”
秦婉滴水不漏的開口,旁邊的秦慎一時間愣住,左相見此抬手,“將軍夫人要不要進去喝杯茶?”
“不了,還要感謝秦慎大人救命之恩。”
秦婉委婉一笑,待謝絕左相的話之後轉身,一雙瞳眸落在秦慎的身上,帶著幾分好奇,“怪不得當初公主語出驚人,原來我倒真和秦慎大人有幾分相像,為了答謝秦慎大人的救命之恩,不如移步將軍府,用些粗茶淡飯?”
秦慎抿起薄唇,下意識想要拒絕,但秦婉那張臉就是移不開來,他很好奇,為什麽這世間還有一個跟自己長的相像的人,爹娘從未生過妹妹,這難不成是父親的私生女?
不對,他長的像母親,按道理說,也應該是母親的私生女。
秦慎腦袋有些混沌,但看秦婉一絲疑惑都沒有,反而心跟著沉靜了幾分,這位將軍夫人,據說是普通百姓出生,卻深得將軍喜愛,如今穩坐將軍夫人的位置,旁人讚歎。
秦慎對於這些後宅的事不敢興趣,但光看秦婉應對左相那番措辭,就能治,此女定然不簡單。
“你家中可還有別的人?”秦慎木訥著開口,麵對和自己長相相似的人做出這幅呆呆的表情,秦婉除了笑還是想笑。
“家中就我一個,我自小就失去雙親。”秦婉直言不諱道,“跟秦慎大人應當是碰巧長的像了一些。”
沒有那麽巧合的事情,身為一個十足十的商人,秦慎知道,自己感覺很是敏銳,敏銳的有幾分過頭的那種,他看麵前這個與他有幾分相似麵孔的人,有些恍惚出神。
尤其是麵對秦婉一雙和他如出一轍的眸子時,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有了。
“我回去和家中爹娘問問,說不準真的是緣分。”
別,可別,秦婉滿臉寫著拒絕,要真是緣分的話,她就和秦家關係理不清了,到時候沈家又該夾在中間了,太子一黨本來就不信任將軍府,又多了一個秦慎,總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秦婉想要阻止,腦海中一閃而過想要將秦慎丟進外頭的念頭。
看出秦婉有幾分不如意,秦慎連忙改口,“若不是能與夫人有個交情也是好的。”
他看著秦婉的目光屬實算不得清白,不過是一次偶遇,他深深的記著秦婉的臉,柔和了下來。
一側蓮子長大嘴巴,秦家可不是什麽普普通通的商戶,不然陛下如何將長公主下嫁過去,可如今這個看似深藏不露的秦家少家主,竟然屈尊降貴想要和夫人有個交情。
蓮子忽的覺得夫人才是那個金大腿。
比將軍還要大腿的那種。她得好好的巴結好夫人,把夫人放在第一位,跟著夫人吃香喝辣。
馬車在將軍府門前停下,秦婉剛準備下馬車,一隻寬厚的大手就伸到她的麵前,將她攙扶下來,再看到秦婉身後的秦慎時,明顯沈岐眼神凝滯了幾分。
秦慎也是沒想到這個時候會碰到沈大將軍。
“沈大將軍,久違,”秦慎先是出聲,“貴夫人請秦某來貴府做客,叨擾了。”
“不叨擾。”沈岐沉聲開口,麵容依舊冷漠,“她既是邀請你來,定然有她自己的用意。”
換句話講,秦婉這種不喜歡見客的人都見客了,可見那人還挺重要的。
沈岐自顧自拉著秦婉的手,往裏走,看的處夫婦兩個恩愛和睦,倒是對神仙佳偶。
“秦大人,請。”身後沈岐的副將出聲提醒,秦慎回神,這才跟著進去。
看著這偌大的將軍府,秦慎不禁感歎還是做官的好。
做官能擁有的東西,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商戶可以有的,尤其是權。
當駙馬無疑就是當公主的附屬品,想到公孫玉凰那般的性子,他就莫名頭疼了幾分。
“秦大人不要客氣。”秦婉出聲,“今日還是秦大人救了我一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沈岐頓時抬眉,語氣冷冽,
“誰這麽大的膽子?”見他生氣,秦婉撇著小嘴兒,“還是讓秦大人和你親自解釋吧,我去換身衣裳。”
說是換身衣裳,其實秦婉根本就不想要繼續待客了,她就想好好躺在自己的小屋子裏,盡情躺著,睡覺也好,休息也罷,總比麵對這些繁瑣人際關係,能讓沈岐應付的她就讓沈岐應付。
瞧著自夫人跟隻鯰魚一樣躺著,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不知為何,身為丫鬟,總有種很鐵不成剛的感覺。
夫人還真是隨意啊。
秦婉不是隨意,她隻是懶得應付。
這點府裏一些嬤嬤都知道,一些事情,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要是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蹦躂,她就不是一般的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