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花起身,假惺惺走到虎二身邊,安慰道:“你嚇壞我了,還好你沒事,原來他要殺你啊,我還以為什麽呢,這種人死了就死了,你沒事就好。”
這話虎二特別中聽,倒是沒有懷疑到王翠花頭上,他冷哼一聲,看向王三的眼中滿是不屑,拍了拍王翠花嬌嫩的臉,“得了,早些睡覺,困死老子了,你最好也聽話些。不然,王三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虎二知道王三是王翠花的表哥,這是明著警告王翠花要老老實實,不要動什麽歪心思。
他不是不追究,而是懶得追究,因為在他眼裏,王翠花就是他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死的螞蟻,要是不聽話,弄死就好了,所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這可把王翠花嚇的要命,最後瞧了一眼表哥的樣子,王三還有幾分呼吸,眼睛睜著,嘴裏吐著幾個字,仔細聽是“救我。”
尾音卻是王翠花的名字,但是虎二沒有聽清楚,王翠花的眼神逐漸變冷,她看著王三,嘴唇緊緊抿著。
“表哥,我也是想活命的。”
既然是要活命,就比如有人要死,是誰都行,隻要不是她王翠花。既然表哥死掉了,那又可以拖延一段時日。還有誰讓表哥這麽廢物,畏畏縮縮的,不抓緊動手,讓虎二給發現了,這也隻能怪他自己。
王翠花當時並沒有注意到虎二是被外來的石塊給砸醒的,隻以為是王三動作太大,虎二太過警覺,這才被發現的。
而那塊被忽略的石頭滾到一邊,那是塊小石頭,小石頭滾落的方向正好對著不遠處的草堆,草堆身後,秦婉笑著,嘴角上揚,那塊小石頭不是她丟的,是沈岐,她第一次見人能將石頭丟的這麽準的,而且還丟的遠。
如若不是遇到沈岐,她還真沒有這般輕易活到現在。
次日一早,秦婉睜開眼睛,不遠處又是肉湯味道,不過她不是被肉湯香味驚醒的,而是被......男人的尖叫聲,經過一晚上的恢複王三恢複了一點意識,然而剛剛全睜開眼睛,就被一把大刀砍下了胳膊,虎二直接丟進湯鍋裏,不理會底下人的慘叫,開始手起刀落剝皮抽骨,就跟冷冰冰的屠夫一樣。
王翠花在不遠處捂著眼睛,心口一陣陣發涼。
“他們在做什麽啊?”沈寧小聲道,眼睛被秦婉蒙的死死的。“好多好多血。”
“他們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秦婉解釋,“寧寧,你不要看哦,那些東西小孩子不要知道,會做噩夢的。”
不好的事情,那是什麽不好的事情呢?小小的沈寧什麽都不懂,但是她知道秦婉說看了晚上會做噩夢,她害怕噩夢,那她不要看。
另外兩個崽子倒是跟沈岐有幾分相似,眉頭緊緊皺著,明白那些人到底在做什麽,但是小臉上滿是倔強,雖是表現的不害怕,卻在發抖,沈岐什麽都沒說,也沒教,隻是一同保護著他們,有些事情他們需要知道。
他們兩個是哥哥,以後要保護妹妹,保護弱小,不能跟沈寧一樣培養。
虎二吃飽喝足後轉而看向一邊苟延殘喘的老爹,輕蔑一笑道:“爹,您就再為兒子做最後一件事,把您留到最後,兒子也算是盡孝了。”
“咳咳咳……咳咳”虎二的爹本就身體虛弱,聽見虎二這話,咳嗽的更加厲害,看著虎二是目光裏滿是後悔與憎惡。
後悔自己怎麽沒有在虎二一生下來,就掐死這個畜牲,而是一直把他養到這麽大,讓這個喪良心的玩意禍害人,真是畜牲啊!
虎二不能留,王翠花越發肯定,但是這個同村人太過懦弱,再加上有王三這個前車之鑒,自然不敢反抗虎二。
但對虎二而言,帶著一個男人顯然比帶著一個女人容易多了,他勢必會覺得自己礙手礙腳,而且自己親眼看見他殺了那麽多人,虎二肯定會殺了她滅口,既然如此不如早做打算,王翠花可不相信虎二是個憐香惜玉的主。
她摸了摸懷裏,那裏藏著點東西,是她保命用的,她之所以之前沒有拿出來,是對虎二還有所期待,是虎二不顧念著夫妻情分,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王翠花打算等入夜就動手,這個時候動手是最好的,虎二神不知鬼不覺吃下帶了老鼠藥的東西,就會毫無還手之力,這樣她就高枕無憂了,她是想了一點凶狠的法子,自然動手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她越想越是激動,恨不得能馬上動手,虎二瞅見她,總覺得這女人很不對勁。看起來怪怪的,像是肚子裏藏著什麽壞水,之前對付別人的時候,好像這娘們就是這個樣子,難不成她又有了什麽壞心思?
想想現在也沒剩下幾個人了,又遇到之前被王三想在睡夢中害死,本來有幾分困意的虎二這下也不敢全然睡著了,他的心可沒有這麽大,自然十分警惕。
王翠花等著虎二眯著眼睛休息的空檔,悄悄走到湯鍋裏,湯鍋裏還漂浮著幾根斷指頭,是王三的。
那濃濃的肉腥味險些沒讓王翠花捏著鼻子去吐,將老鼠藥撒進湯鍋裏,王翠花餘光掃見虎二,見他並沒有睜開眼往這邊看,伸出手攪合了兩下肉湯,將老鼠藥和湯混合起來,讓其變得沒有那麽的明顯。
看著已經弄好了的肉湯,王翠花的眸子裏麵滿是奸計得逞前的喜悅。
過了半會兒,她端著湯,一臉笑吟吟走到虎二麵前,嬌聲道:“相公,該喝湯了。”她的聲音裏麵帶著迫切,似乎已經迫不及待看到虎二將這碗湯給喝下,然後毒發身亡的樣子。
虎二抬起眼皮,麵色陰冷,看著這碗湯,始終不肯動。
他越沒有動靜,王翠花就越緊張,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本來心裏無比的得意自己的計劃周全,卻在此時落了一個空,這種強烈的落差,讓她升起恐慌,難不成?難不成是虎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