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輪椅上的公孫玉崇,看著秦婉的目光很是複雜,裏頭有仇恨有期待又複雜的情緒,各種情緒交織著,讓他的手緊緊握成拳。

公孫玉崇的腿倒真的不是秦婉和南郡王動的手腳,也不是那個馬夫事情回到,公孫玉從事情敗露那天,秦婉和南郡王從那些胡商的口中得知了線索,便順藤摸瓜的查到了公孫玉崇的身上,南郡王也當麵與公孫玉崇對峙迫於無奈,公孫玉崇最終承認了自己的行為。

南郡王將他趕走,他便自己去找馬夫,而馬夫牽給他的那匹馬,這是這公孫玉崇當時為了動手腳,隻看馬夫所借的那匹馬,他向胡商手中購買的瘋馬草其實並沒有用完,而還有部分藏在了馬車上,公孫玉崇的那匹馬就正好吃了馬車上麵所拿出來的瘋馬草。

一切都好像是天意,公孫玉崇從騎上了那匹馬,並且那馬也發了瘋在街上橫衝直撞,從馬上摔下來,這絕對是上天的安排。

但是實在是太巧合了,很能讓人不懷疑,是有人動了手腳,但秦婉敢對天發誓,他和南郡王絕對沒有在那匹馬上動過任何的手腳。

麗妃仰頭望著秦婉,瞧見她臉上那悲憫又嘲笑似的笑容,心中複雜極了,當初她讓秦婉來給她治臉的時候,她是高高在上的良妃,現在翻轉過來,她還是得求秦婉救他的孩兒。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他們三個僵持在外邊裏頭,終於傳來了動靜,是皇上請良妃娘娘進去。

良妃娘娘聽說慶帝願意見他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剛剛因為跪下去,而沾上灰塵的衣裙,將衣裙上麵的灰塵拍幹淨之後,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這才跟著宮人腳步匆忙的進去。

而王大太監則幫忙推著是皇子的輪椅,一同進了宮中,秦婉瞧著他們進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也不知道這良妃娘娘到底給慶帝灌了什麽迷魂湯,慶帝還是下旨讓秦婉給十皇子治腿。

秦婉聽完王大太監宣讀完慶帝的聖旨之後,無聲無息,這是這王大太監絲毫不見當初除非身邊的大太監雞犬升天的模樣,反而帶著些小心翼翼,“沈夫人,您看皇上都已經下旨,還請你隨灑家去這一趟吧。”

他的小主子如今這個樣子,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心裏麵,看著也是打心眼裏的心疼,是方子也是,他們看著從一個玉團長成了如今的模樣,卻變成了一個廢人。

從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一個殘廢,就是他們旁人看了也心疼不已。

“娘娘是怎麽讓皇上答應的?”今秦婉有些疑惑,若是慶帝想讓她幫忙治十皇子的腿,大可以在她給皇上針灸的時候就直言,可皇上從來沒有提及過此事,像是從來沒想起來過,可是皇子也是他疼愛的孩子,怎麽可能會不關心他的腿,可皇上卻從來沒有向秦婉提過。

而這一次皇上更是直接下旨讓王大太監請他去給公孫玉崇治腿,這怎麽說都覺得有些奇怪吧。

王大太監麵露苦澀,“良妃娘娘在殿前跪了足足有五個時辰,願意用她的腿去換,是十皇子的腿康健,再加上皇上瞧見事皇子的模樣,也很是心疼,沈夫人,就勞煩你幫忙看上一看吧。”

原來是用的苦肉計啊,秦婉就知道慶帝還是舍不得自己這個寶貝兒子,再怎麽說是皇子也是他最小的兒子,是一個皇子,好好的人變成了殘廢,他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既然皇上都已經下旨了,那我變聲你去這一趟吧,不過呀,我不能保證將十皇子完完全全的治好我,隻能盡我最大的利益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多謝沈夫人。”見秦婉能夠答應下來王太監忙不跌的點頭,趕緊帶著親自朝著良妃宮中而去。

而良妃早已經在他的宮中等候多時了,秦婉再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良妃娘娘的手腕上麵包裹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這個人的臉色蒼白唇瓣也泛著白,她人坐在了椅子上麵,對著秦婉扯出了一抹慘淡的笑容。

“沈夫人我知道,就算皇上下了旨,你心裏竟然也是十分不情願的,我也知道我之前做的事情很對不住你。可我現在也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補償了,如果你一定想讓我付出什麽代價的話,就要了我的命好了,反正我也活不成了。”

良妃娘娘這話說的什麽意思?秦婉表示不懂,覺得良妃的話奇奇怪怪的,確實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什麽叫做她就活不成了,他這不好好的坐在那兒。

麗妃眼睛看向遠方,嘴裏卻在解釋,“我爹因我而死,我爹死後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我以前很不甘心,我並不想嫁給皇上,我真正中意的人是南郡王。秦婉能夠嫁給南郡王是他的福氣,而我沒有那個福氣。我記住他,我真的好嫉妒他呀,為什麽成為南郡王妃的不是我該給南郡王所愛之人的不是我呢。”

秦婉雖然早就聽說良妃娘娘對於南郡王似乎有不一般的心思,可是真的從良妃嘴裏麵說出來,自己心中對於南郡王的愛意,還是覺得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真的好嫉妒她。那天我好不容易將南郡王騙到了我宮中,我隻想好好的與他喝上一壺茶,好好的說會兒話,想知道他的心裏有沒有過我,哪怕一絲一毫的存在。”良妃浮現了自己的夢想,沒事啊,我的臉都毀成了那個樣子,隻敢藏在麵紗之下,他又怎麽會念起我,我不過是一個嫁給皇上的妃子,還是一個毀了容的醜女人,他又如何會記得我?”

秦婉覺得良妃這話裏似乎有話,“良妃娘娘,南郡王為何要記得你?你以前難道你南京王有過什麽淵源不成?”良妃這癡戀也太過於嚴重,若是單方麵的喜歡,除非是真的到了癡狂一定程度,不然也不至於有那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