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很快開口否認:“沒有,這話可不能胡說。”

“若是讓旁人聽了去,你不怕掉腦袋?”

看他一臉緊張,秦婉身上反而放鬆下來,“沒有就好。”

“我方才都嚇死了。”

沈岐故意逗她,“這話也就說給你聽,你能信上幾分了。”

秦婉捏了捏他的臉頰,“你是不是皮癢了,信不信我教訓你。”

沈岐當即做出一副舉手投降的模樣。

他背著秦婉將近回到禪房之前時,看見了不遠處的公孫無極和許如薇。

“王爺和王妃來了,你放我下來。”

沈岐見公孫無極腳步匆忙,連忙將背上的秦婉放下。

秦婉剛扶著他站穩,公孫無極和許如薇已經出現在眼前。

公孫無極連氣息都未來得及調整,著急忙慌地指著許如薇手掌上的傷口,“沈夫人,快替她醫治一下。”

秦婉沒想到他們離開的間隙裏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快進來吧。”她邀著兩人進入自己的禪房以後,讓沈岐協助找出藥箱,又取來一盆清水,將許如薇手上的血跡全部擦拭幹淨,仔細研究著傷口的深度。

確認傷口不深以後,她鬆了口氣,“幸虧傷口不深,沒有傷及脈絡。”

“但是此處旁邊就是很重要的位置,往後可千萬注意。”秦婉找出止血和消炎的藥粉,同時開口囑咐許如薇,就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在她走神時,秦婉毫不猶豫將調製好的藥粉倒在她傷口上。

許如薇疼得渾身一抽搐,下意識要去抓桌角。

公孫無極見狀,遞出手臂讓她緊緊抓著。

疼感消失殆盡,許如薇臉上冒出一大堆汗珠。

秦婉拿起手帕沾了水替她擦拭幹淨。

“今日處理好以後我先配置點藥粉,每次要上一次,等痊愈以後就用去疤膏,這畢竟是在手上,留疤不好看。”

公孫無極見許如薇手上的血終於止住,才終於鬆了口氣。

秦婉自顧自地收拾好藥物,沈岐、公孫無極和許如薇則圍坐在一塊。

沈岐因為看不透兩人之間詭秘的氛圍,有些好奇地詢問:“王爺和王妃這是和好不成反目了?”

“不過王爺,即便是再生氣,也不可傷人不是。”

許如薇被他一番話逗得一笑。

“他沒對我動手,是我自己不小心。”

沈岐了然點了點頭。

公孫無極見秦婉正忙碌,無心繼續打擾,牽起許如薇,“我與王妃已經將所有的心事說開了,得多虧你們兩個,等回王府以後,好好宴請你們。”

正低頭忙碌的秦婉聽到這番話,心裏有些慰藉,“你們能重歸於好便好,其餘的不必太在意。”

公孫無極給許如薇遞去感激的眼神,又抬手拍了拍沈岐的肩,“二位正忙,我們就不叨擾二位的私人時間了。”

“有空再敘。”

沈岐將公孫無極和許如薇送到門口。

等到禪房門重新閉合以後,秦婉不住開口感慨,“能看見他們重歸於好,感覺真不錯。”

“你行了善事,給你記上一分?”

秦婉驕傲地揚了揚脖頸,“要多行善事。”

忙碌時總是不會胡思亂想,直到夜深人靜時,所有隱藏起來的思緒又全數跑出來。

看秦婉在書桌前徘徊不定,沈岐牽著她的手落座,耐著性子詢問:“你這是怎麽了?”

秦婉對上沈岐的目光,如實開口:“我還在想今日的卦象。”

“實在太蹊蹺了,我心底裏就是止不住的害怕。”

沈岐看她肩膀抖著,心疼地將人攏入懷中。

“放心吧,隻要有我在一日,就會護你周全,其餘的都是假的,不用多想。”

為了讓沈岐不為自己擔心,秦婉將自己臉上的情緒全數隱藏起來,草草入睡。

次日。

秦婉因為睡眠不佳,做什麽都精神不濟。

“我陪你到處走走?”沈岐擔心地看著她。

秦婉正想開口回答什麽,身後突然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小沙彌,另一位則是跟隨良妃身邊的心腹。

“你怎來此地了?是十殿下出什麽事了嗎?”

心腹上前一步,朝二位行過禮數,這才開口:“十殿下並無大礙,隻是恢複沒有此前快,良妃娘娘詢問沈夫人這邊的事宜是否已盡?若是將近結束,想邀沈夫人早些回去。”

“娘娘還說叨擾了您散心是她不對,往後要什麽補償皆可開口。”

秦婉知道良妃這聽著像是邀請他們回去,實際上是相脅迫。

不過此行的目的已經達成,提前回府倒不是什麽難題。

秦婉轉了轉眼珠子,又捏了捏沈岐的手心。

等他主動捏回自己的手心後,秦婉的話如一錘定音,“今日晨間有事未必,下午再啟程回去。”

心腹見這個把時辰的時間並不會耽誤什麽進度,因此並沒有阻止秦婉。

在心腹被小沙彌引去稍作休息時,秦婉拉著沈岐來到許如薇所在的禪房門口。

“進來吧。”

秦婉跟隨著沈岐的步伐進入禪房,兩人分別朝公孫無極和許如薇見過禮數,隨後秦婉從手中掏出幾隻玉瓶,“這都是給王妃的藥,王爺您留意下,所有的使用準則我都標記了。”

“隻需要按照標記使用,不出十日便可以恢複正常了。”

公孫無極感激地點了點頭,“多謝。”

秦婉擺了擺手,順勢一轉話鋒,“對了王爺王妃,良妃娘娘那邊瞧我出來有些時日,徹底坐不住了,要召我回去。”

“恕我後續不能再繼續陪伴你們左右了。”

許如薇聽到良妃的名字,禁不住擰了擰眉,“她倒是著急,知道你不會心甘情願回去,就耍起威風了是吧?”

公孫無極見許如薇要發火,連忙將人困於椅子和他之間。

“你可千萬不要衝動。”

許如薇不禁翻了個白眼,“如今我如何衝動,我又出不去,良妃也不在寺廟裏。我隻是純粹看不慣她的做派。”

“維持了這麽些年,她不膩我都膩了,就沒有新鮮的花樣。”

秦婉沒想到許如薇也有這樣的一麵,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

許如薇故作嚴肅地直了直身子,“我要在這寺中養傷,你們先回去吧。”

“藥我都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