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慎重思考以後,秦婉在次日眾人集合時宣布道:“你們如今學的越來越多了,自然也要

進步。今日我帶你們去看一個人,你們記得多觀察他的手法,最好學會並且善用,對你們有很多好處。”

眾人興致勃勃地跟著秦婉離開府中,在看到秦婉的腳步停留在一家屠夫經營的攤子前時,幾人臉上的笑意收斂回去:“夫人,您為什麽帶我們來這裏?”

率先表現出不解的是冬至。

秦婉開口解釋:“你們仔細看,他是如何庖丁解牛的,還有如何殺豬,這都是些細致活。”

見秦婉說得有理有據,姑娘們沒有多懷疑。

隻是隨著屠夫每進一步,空氣中血腥的氛圍就越來越嚴重,梅香和明月先後吐了以後,阮知之和冬至也徹底憋不住。

幾人扶著欄杆吐了一陣以後,又被秦婉要求回到原地繼續查看屠夫的動作。

不知查看了多久,幾人都隱隱約約有些麻木。

見阮知之看得極其認真,秦婉拍了拍她的肩,低聲詢問:“現在感覺習慣了嗎?”

阮知之虛弱地點了點頭:“夫人,我覺得我能克服了。”

秦婉欣慰地點了點頭。

觀看完屠夫的手法以後,秦婉讓人安排了幾隻可供解剖的兔子飼養起來,好隨時提供給姑娘們。

忙碌一天回到房中,沈岐將公孫裕德的聖旨遞給秦婉查看,“今日宣旨時你不在府中,你看看。”

秦婉接過聖旨查看一圈過後,臉上儼然有了笑意,同時也有些意外,“陛下居然要封咱們的女兒為郡主?”

“是。”沈岐答了一聲:“往後就是我們的小郡主了。”

秦婉聞言,連忙擁住沈岐。她將下吧搭在沈岐肩上,若有所思地開口:“你覺得,咱們怎麽給女兒辦滿月宴?”

自入長沙郡以後,沈岐一向是低調行事的。不過這回他不準備再低調,決定大擺滿月宴。

“這次大辦吧,為了迎接我們的寶貝女兒。”

秦婉感知到了沈岐的重視,心底裏暖暖的。

自得知沈岐要為自家的小郡主辦理滿月宴以後,長沙郡中稱得上名字的人為了得到請柬,險些連腦袋都擠破了。

阮箏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她按照郡守的吩咐,帶著厚禮來到沈府中拜訪秦婉。

秦婉見她帶來的禮物豐厚,臉上卻並沒有多餘的笑意,隻朝阮箏之說道:“阮大小姐有心了,替我多謝謝郡守和夫人。”

阮箏之見狀,不再自討無趣,走到角落處等待郡守。

阮知之見她走開以後,呈上自己的禮物,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沒想到給小郡主準備什麽貴重的禮品,我平日裏月例有有限,隻能準備這個了。”

秦婉打開禮盒以後,見是一對羊脂玉製的手串,十分滿意,“她會喜歡的,你有心了。”

阮知之聞言,當即喜笑顏開,“郡主喜歡便好。”

和秦婉寒暄幾句以後,見她還要招待別的賓客,阮知之不再打擾她。

郡守見秦婉對阮知之很親近,在阮知之走到自己跟前時,不自覺誇讚道:“做的好,你越來越聰慧了,平日裏別記得在夫人麵前多提我們郡守府。”

阮知之連忙點了點頭。

阮箏之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聽聞郡守對阮知之讚口不絕,心底裏十分不滿,妒忌也因此滋生出來。分明阮知之從前還隻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庶女,怎麽短短數月就到了這種程度?她的光芒全部都被這庶女爭奪了。

她在心底裏想,自己一定要借機找回存在感,讓郡守隻能注意到自己。

......

秦婉的身子徹底恢複以後,她不想在府中閑著,左思右想以後,決定要開始接義診,在行動之前,她特意詢問沈岐的意見。

沈岐自然是沒有異議,十分支持她的想法的,“這是好事,你想做便做,有什麽地方需要添人手就告訴我,我來給你安排。”

秦婉見沈岐無條件縱容自己,十分愉悅,“你就不怕這樣把我給寵壞了?”

沈岐全然不怕,信誓旦旦地開口:“我還不了解你?你不會的。”

“那我就放開手腳去做了。”秦婉吻了吻他的臉頰。

沈岐捏了捏她的後頸,一邊思索著,“不如我給你買一間藥鋪吧?”

秦婉頗為意外,“怎麽突然想到給我買藥鋪?”

沈岐順勢開口解釋:“你知道濟世藥鋪嗎?”

秦婉自然是聽見過這個藥鋪的名聲的,“聽聞這個藥鋪已經經營了幾十年了,一直都很深得民心,你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沈岐頓了頓,開口解釋:“是這樣的,這藥鋪的少東家欠了很多賭債,之前他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還靠一點藥鋪的收入支撐著,但如今父親死了,沒有金錢來源,他就隻能變賣家產了,這祖傳的藥鋪也要變賣出去。”

“你若是喜歡,咱們就去看看。”沈岐解釋完以後,期待地看著秦婉。

秦婉認真思索一番以後,應下他的提議:“我覺得你這個想法很不錯,明日去看看店鋪吧?”

“好,不過我們可以稍微收拾一下,別讓旁人認出咱們的身份。”沈岐在出發前先跟秦婉強調穿著問題。

秦婉頗為奇怪:“為何要隱藏身份?”

沈岐笑了笑,“你可別忘了,這少東家是個賭鬼,若是知道是你我二人,會舍得不在宰我們一頓嗎?”

秦婉當即恍然大悟:“還是將軍厲害。”

次日,秦婉和沈岐經過一番打扮以後,來到藥鋪當中。

少東家聽聞兩人有意要購買藥鋪,上下打量他們的穿著,猜測他們是富戶夫妻以後,積極地介紹藥鋪裏的布局。

秦婉轉過一圈以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朝一旁的沈岐開口說道:“我覺得此處買下來讓我坐診是很不錯,要不我們就盤下來吧,價格也特別合適。”

少東家聽到秦婉是要買下藥鋪自己坐診,臉上的殷勤消失,轉瞬變臉,冷哼一聲:“你一個女子坐診?真是不務正業。你看我們這招牌了沒有,祖傳的懸壺濟世,你在這裏坐診有辱於這名字。”

秦婉聽到這番話,不悅地皺了皺眉,“少東家如此說,是不歡迎我買入這鋪子坐診了?”